没有人是孤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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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展览开幕还有一个月,离开巴黎前,童浩和我又进行一次公路旅行,说起来,这算是除了看展以外,我们唯二的共同嗜好。一样的说走就走,一样的大吉普,我们去洛什拜访现在是五口之家的皮耶和安玛莉,小伊纳丝现在都九岁了,很有长姊风范的牵着两个弟弟,马克和杰克,简直让人傻眼,岁月如梭,真令人感叹啊。

    和七年前不同,这次两个男的没有迫不及待地开电脑,毕竟三个小孩缠着,他们也不能假装还是少年,皮耶温暖依旧,只是看起来有点疲累。

    「安玛莉现在的课都在上午,晚上我得负责应付两个小的,严重睡眠不足。」

    我记得认识安玛莉时,她临盆在即,请了产假在家待产,七年後才知道她原来是小学老师,难怪那麽热衷於??生小孩。

    而皮耶的职业则很酷,在印刷厂工作,而且印的还不是普通东西,是欧元钞票!听得我啧啧称奇,当然,当年我是没条件坐在这里跟他们聊这些事情的,一来是听不懂,二来是我当时对旁人并不好奇。

    在他们眼里,改变最大的是童浩,在洛什这个小地方,竟然也上映了「每一天」,安玛莉拍拍童浩:「你害我哭得好惨!」

    讲到电影,童浩只会嘿嘿笑,连忙扯到别的地方去,这麽糟的演技,都不知道他怎麽演戏,还被归类为天才型的演技派演员。

    在院子里吃了几片点心,两个男的终於还是忍不住,跑进屋里开电脑大战。

    伊纳丝带着两个弟弟在旁边玩球,我和安玛莉不约而同的叹口气,接着相视而笑。

    「时间过得真快。」我说。

    「可不是吗?」安玛莉说:「当年你那样跑掉,没想到七年後还能再见。」

    我尴尬的搔搔头,「我那时??脾气不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笑:「还好他把你找回来了,那时候他可差点疯了,待在洛什一天一夜,每寸角落都找,就是找不到你,後来问隔壁的邻居,才知道你在他们门口呆了一夜,那几天夜里不到十度,也不知道你怎麽撑过去的,然後他又循线问到你叫了台计程车去图尔车站,我们猜你应该回巴黎了,他才追回去。」

    呃,多年後听到後传,怎麽鼻子还是有点酸?

    「嗯,还好他找回我。」还为了留住我,离开巴黎。

    离开洛什後,我们重访尚傅肯的圣母怜子,一样的空荡朴素,一样的计时器灯光,一样的震撼。并肩坐在圣坛前,我偏头问他:「你在那本书里写的什麽?」

    他不知把那本艺术的故事藏到哪,我後来怎麽也找不到。

    Moninstantd’éternité.

    听到他念的法语句子,我想起和他看的第一个当代艺术展览:永恒的一秒,不定冠词,可以是任何的一秒,但童浩用了所有格:我的,永恒的那一秒。

    在圣母的眼泪前,我却咯咯笑起,用手肘推推他:「原来如此啊,你就是在这里Ai上我的?」

    他推回来:「想得美,我是被h金b例感动,是神子啊~」

    多少时光岁月经过,他还能JiNg准模仿我当时的语气,还想否认?这个嘴y的家伙!

    手背上被温暖的掌心覆盖,他突然拉着我跪了下去,在耶稣受难的躯T前,他的声音在寂静无人的教堂里回响着:「童浩和林以雯,会一直同路,直到世界尽头。」

    一直同路,直到世界尽头。我在心底发愿。

    没有人是孤岛,我後来找到那首诗的全文:

    Nomanisanisnd,

    Eself;

    Everymanisapieceoftheti,

    Apartofthemain.??Ifaclodbewashedawaybythesea,

    Europeistheless,

    Aswelsifapromontorywere:

    Aswelsifamanorofthyfriend''''s

    Orofthineownwere.??Anyman''''sdeathdiminishesme,

    BecauseIaminvolvedinmankind.

    Andthereforeneversendtoknowforwhomthebelltolls;

    Ittollsforthee.

    没有人能自全,

    没有人是孤岛,

    每人都是大陆的一片,

    整T的一部分。

    若海水带走一角,

    欧洲就会变小,

    天地缺了海角,

    便如你好友缺了他的庄园,

    均如同你缺了一部分。

    任何人的Si亡都是我的损失,

    因为我是人类的一员,

    因此,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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