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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的街上依然因为花朝节喧闹不同,如墨的夜色一点都没侵染长街人们游玩的心情。

    反倒是平常该灯火长明的楼宇,如今正因为人未归来而安静地沉眠于夜色中。

    铠从桌上拿起剪刀修剪着烛心,妄图让屋内更亮些。兰陵王则皱眉躺在床上看着铠。

    铠从长街抱回的那人便是兰陵王。

    床是铠的,兰陵王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血把铠的床铺弄脏。暗杀虽然成功了,但他也被敌人重创了,怕是要修养个几天吧。更何况,他根本不能摸清面前这人的想法。

    铠弄好烛火便起身去拿绷带,兰陵王无趣地打量着被烛火照得稍微看得清的整个房间。

    简朴,普通。

    简直没有一点人味。

    整个房间除了他现在躺的这张床外,只有那张桌子和一张板凳。桌子上,也只有一盏蜡烛,一个茶壶以及一个茶杯而已。连花瓶,字画等装饰品都没有。

    “在想什么?”兰陵王的思绪被铠的声音拉了回来。

    铠将兰陵王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衣服被血污成一团。铠只好一点点处理。

    兰陵王也没说什么,就这样静静看着他处理。

    铠看着兰陵王微微颤抖的手,说道“疼的话,说出来也无妨。”

    兰陵王则撇过头去,铠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听到兰陵王说“无事。”

    铠听了后,便又低头处理着兰陵王的伤口,边处理还不忘回答兰陵王一声“哦。”

    铠下手没有轻重,兰陵王被这样一折腾本来的伤也被加重,偏偏兰陵王又是个逞强的人,便憋着不说。现在铠这一声“哦。”,真算得上把兰陵王憋的哑口无言,还得慢慢承受这人的不知轻重。

    处理好伤后,兰陵王已经被折腾地什么也不想说了。本来铠便是个不懂世故的人,也不说什么,把兰陵王抱起往床里挪了挪。

    兰陵王:???

    正当兰陵王有一打话想问铠的时候,就发现那人为他盖上铺盖,歪头想了想,然后说:“你睡这里。”

    然后就见铠拉开板凳,将桌子上的烛火吹熄,一只手就着桌子撑着脸,一面看着他。

    “......为什么救我。”虽然想问的有很多,槽点也有很多,但兰陵王还是想把这个困扰已久的问题问出来。

    “因为你受伤了。”

    “......”虽然很有逻辑,但是兰陵王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不为别的?”兰陵王问的声音有点颤抖。

    “不为别的。”铠疑惑地转过头来看他“可以为了别的什么?”

    兰陵王不说话,但睫毛微抖。

    铠才注意到窗外的月光撒在兰陵王的发丝上,像是绸缎一般,那人的睫毛很长像是一对歇息的蝴蝶,时而抖动。

    铠有些发愣。

    他想起了一句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可这话,形容的是女子啊。

    可不知道为什么,铠心里想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你想干什么?”

    冰冷的声音从兰陵王的口中说出,铠才发觉自己的手居然摸上了那人的睫毛。

    手指间,那人的睫毛在不安地扫过。

    挠地心痒痒的。

    不想把他带给队长审讯了。

    铠低了低头,将手覆在兰陵王眼睛上面。

    “睡吧。”铠眼神暗了暗。

    兰陵王本就疲惫,但一直都强大精神,害怕铠一言不合攻过来。这时不知怎么的听到这句话,精神意外地放松了下来。

    兰陵王暗叹一声自己的懈怠。可那只覆在眼睛上的手,带着温度一点点侵入。偏偏因为失血,而身体冰凉的兰陵王贪图着这点温暖。

    兰陵王觉得如果不是面具在脸上,怕是早就被人笑脸红了。

    “你不睡吗?”兰陵王问。

    “你先。”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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