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下午回到公司，没有看见吴晓月，这让杨智松了一口气。中午的疯狂让杨智现在回想起来也很后怕，杨智很清楚自己，他没有大奸大恶的潜质，骨子里自己其实是一个懦弱的男人。
 这么多年没有升职，他也有怨言，可是他不敢和老总提，他享受那些新业务员对他的巴结，他享受那些新业务员背下里请他吃饭的时候喊他杨经理，他享受那些新业务员跟着自己跑客户时候对自己的毕恭毕敬，如果谈崩了他将会失去这一切。不过在那一瞬间脑子完全被魔鬼盘踞，他愤恨别人幸福，他愤恨别人有爱。
 吴晓月的扭曲表情在眼前浮现，杨智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怕什么，有录音带在手里，吴晓月敢报警，她自己也没有好下场。下班的时候唐媛媛打了个电话给他，晚上要加班。
 “我晚上也有个应酬。”杨智回答道。快要见分晓了，杨智不想这么早回家，他想一个人静一下，找了偏僻的一个小土菜馆，点了两个菜四瓶啤酒，稳定着自己的情绪。
 九点多的时候，小饭馆只有杨智一个顾客了，他正要开最后一瓶酒，两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坐在他的对面，满脸凶光。一个男人斜眼睨着杨智：“你他妈的还挺悠闲，老子们从你下班跟着你到现在，哥们你喝得挺欢啊。”杨智知道麻烦来了，吴晓月的反击来得这么快。
 “哥们，我们不想事情搞大，受人之拖，要借你手机用用。”杨智握紧了裤兜中的手机，脸上陪笑道：“我不认识两位，我手机也忘在办公室了。”“嘿嘿，敬酒不吃就要吃罚酒了。”一个男人过来兜着杨智的胳膊把他紧紧勒住，另外一个男人开始搜他的身，杨智大叫救命，搜身的男人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中年老板娘听到声音从后堂赶来，正要张口说话，一个男人恶狠狠地冲她喊道：“想在这安安稳稳做生意就别管闲事。”握紧的手被掰开，手机被那个男人扔到了自己倒满酒的杯子里，又被拿出来摔在地上，几脚狠狠地踩上去，成了一堆破碎的零件。一个男人又张手给了他一巴掌，骂道：“妈的，非要挨两下才老实。”两个男人扬长而去，杨智默默地掏出钱要结账，“不用了，以后别惹那些人。”老板娘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杨智。
 
 
 杨智神思恍惚地走出小饭馆，他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耻，他害怕看见老板娘那怜悯的眼神。第二天，吴晓月打了辞职报告，因为她的能力很好，所以总经理找她谈了两个小时的话，但是吴晓月坚持辞职。
 杨智看到吴晓月，和经理谎称去见客户，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公司。闲逛到中午，杨智打车来到了唐媛媛的公司的大楼，就坐在出租车里面，盯着大门的出口。
 十二点左右，刘经理出了大门，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不知去什么地方了。十二点半的时候，唐媛媛出了大门，沿着大街慢慢逛了起来，杨智让出租车远远地跟着她，进了几家服装店，每家停留一两分钟就出来，大约逛到离公司几百米的地方，唐媛媛伸手招了辆出租车，坐进了车里。
 真他妈够小心的，杨智心里暴怒。他吩咐司机跟了上去，出租车七拐八拐地行了一段路，在一个小旅馆前停了下来。
 唐媛媛下车进了旅馆，杨智在车里坐了一会，他要给他们时间才能抓到实实在在的证据。暴怒的情绪在一段枯坐中平息了下来，结果就在眼前了，马上就要抓到证据了，他忽然觉得有些不愿意面对了，杀人吗？自己没有这个胆量；离婚吗？那算是什么惩罚，唐媛媛这么年轻，隐瞒了过去，她依然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姑娘，还可以找一个男人过她的幸福生活；妥协和唐媛媛继续在一起吗？这件事情于自己而言一直是如鲠在喉，难道自己要在心头扎上一根刺过一辈子。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杨智才整理思绪下了车，谎称是刚才进来的女子朋友，宾馆的男老板没有多问就报出了房间号，杨智向楼上走去，那个老板看着杨智的背影无奈地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宾馆的条件并不好，房间的隔音效果也不是很好，在经过一个房间的时候还能听到里面隐隐传出来的呻吟。
 来到了老板说的那个房间门前，房门紧闭着，杨智看着这扇门有些发呆，推开这扇门，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不推开这扇门，难道永远耻辱地戴着这个绿帽子？不管怎么样，唐媛媛需要受到她应有的惩罚，杨智一脚踹向了门。门并不是很结实，轰然倒在了地下。
 正对着门就是一张床，两个赤条条的躯体交缠在一起，僵硬着，还保持着前一刻的姿势。真正看到这一幕，杨智觉得自己的心如同被掏空了一样，空空荡荡的，灵魂似乎也飞到了空中，无情地嘲笑着这具失败的的躯壳。
   床上的两具躯体慌乱地动着，一具微微挺着肚子的躯体上围上了一条大浴巾，而那具曼妙的躯体则紧紧地裹在了被子下面。门倒地的声音惊动了其他房间的人，几个门里面探出了人脸，表情慌张。
 杨智感觉自己走进房间的时候，似乎是身体在拖着自己的双脚。刘经理的表情犹如被人在下腹狠狠地蹬了一脚，痛苦而紧张，完全失去了中年人的风度，唐媛媛脸上潮红，不知道是因为刚才春潮涌动造成的还是受到惊吓而造成的，但是却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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