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桃花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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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风者

    《天选篇》

    《序》桃花源

    ──为了完成愿望,你愿意付出多少牺牲?

    ──为了达成目的,你愿意流下多少血泪?

    这是景炎知事以来,教导他的、如师如父一般的阎霙耳提面命的两句话,他反覆提问,一直以来,不断希望听见景炎一如既往的回答。

    而景炎如同例行公事般地回应,彷佛答案深入骨髓、植在脑中,他永远只有一个答案与念头,这个答案与念头初如新生却也旧若老朽,他永远知道答案是什麽却也经常觉得他才刚想到这个答案。

    景炎还小时曾经如是问道:「师尊,为什麽我会经常有这样矛盾的感受?觉得我好像看尽了许多……又像全然无知,像是一个圆圈,点接着点、线接着线,好似没有尽头。」

    他永远记得阎霙温霭一笑,答道:「因为开始即是结束,结束即是开始,重生之前,需得毁灭,正即是反,反即是正,他们是一样的东西,却又根本X的不同,要相斥又要相引,要盛夏亦得是寒冬,而你在这四季循环之中,这便是你的命运。」

    景炎聪慧,随着眼帘抬起,他的灰sE虹膜有了些微光,「另一个人是谁?」

    阎霙挥动右手,四周围起的白sE晶面有了五彩斑斓,模糊之间,一个青年的身影跃然於表,生动活现,从小到大,各种模样。

    青年有着一头乌黑的发,那发随着光线映S着隐约的紫光,随意编成的辫綑着YAn红sE的绳带,长浏海下隐约能见他有一双蓝紫sE的眼睛,极为漂亮,如同宝石镶嵌在他的眼眶中,一身黑sE的衣袍极衬他的颀长身形,随着青年的身影出现,阎霙道出他的名字:「阎丹。」

    景炎想着这个代表悲剧的名字。

    阎丹曾是以英明着称的北辰君,最後以自身之Si,换取千万人的活命。

    他的Si法极为残酷,南云慕氏为免他复生,以百计数的剑贯穿他的身躯、将他刺成了蜂窝、血流成河,刺蝟般的屍身缓缓倒向湖面的浮冰。

    这样的他,最後的一句话甚至没有留给自己,他竟然是说:「请晚霞放过自己。」

    晚霞是阎丹最为亲信的神官,阎丹预示了他的未来,那位神官在阎丹Si去後凶X大发,几个月後独自一人从严寒的北辰到四季分明、歌舞昇平的南云之境,以一己之力烧毁南云城都,带来令人不忍卒睹的灾难。

    因那绵延数月的火灾,晚霞被世人称为Si神,又或是另一个更广为人知的称号──火神。

    据传,这一位残忍的神官与景炎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被说是他的转世,实际上,他的师尊阎霙也是这麽告诉他的,可景炎不论面貌抑或X格皆冷若冰霜,没有与这传说有任何相似的端倪。

    晚霞最为人所知的是有着一头银月般的灰白长发,长发尾端与一身紫sE长袍被血染成深红,他手执阎丹留下的那把绣蚀老旧的黑剑怡然,仅是轻轻一挥,一道火炎圆弧同彩带旋转扩张,所到之处火花盛放,举目所及尽成炼狱,而景炎令人难以想像是那样的人。

    他们虽然都有着灰sE的眼瞳、细长灵动的眼睛,白净如雪的肌肤像搓r0u过後能轻易发红、发sE是在Y暗处见带着深沈与绝望、如同灰烬的颜sE,可当光耀时却闪着明月的银,薄情冰冷的唇与菱角分明的颧骨下巴、细瘦的身板看来不近人情,却不会是那样残忍的人。

    景炎做不出那种事,身为师尊的阎霙b谁都还要清楚。

    那不是现在的他、那是过去的他,一切都过去了。

    景炎与晚霞虽有着一模一样的外型,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与他和阎丹一样,可他与阎丹并不像。

    「是重新开始也是结束的时候了。」

    有时候,景炎就如同现在这样,不懂阎霙在说什麽。

    「你们是一样的人,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他是开始,你便是结束,他是重生,你便是毁灭,他是正,你便是反,你将为了他生、为了他Si。」

    眼帘垂下,景炎盯着自己拖地的红袍下摆,自顾自地想着自己仍然没有真实感,他是晚霞的转生?这怎麽可能?他连这其中的脉络都不清楚。

    他活过了十七个年头,有记忆以来,他一直是在这个地方渡过未曾离开,阎霙称此处为桃花源,他在桃花源中受教育、被阎霙扶养长大,可这里却与桃花源之名沾不上边,出了四面被白晶围绕的石洞後,举目所见满目疮痍,因战争牺牲的阎氏卫兵与子民的屍身被堆叠成山映入眼帘,山下有条长河流经地狱,名为三濑川,桃花源於地狱入口以结界围起,委实不如其名。

    阎霙给了此处这极其讽刺之名,他自此处仰望蜷卷缠绕着火山灰的天空,编织着长年的悔恨与痛苦。

    阎丹是他的孩子、以最残酷的方式被杀Si的那个孩子。

    说是孩子有些不太准确,阎丹的父母为俗世凡人,一名普通的男X千面与一名普通的红祭司结合後生下了一具空壳,而阎霙将一个受尽苦难的美丽灵魂给了那个空壳,空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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