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都是狼子野心之人,可偏又有人要彰显出自己的不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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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死了,一切便由弟弟继承。父亲死了,一切便由儿子所有。

    无论权势、地位、钱财,亦或是妻与妾。

    更有甚者,臣子逆谋,夺权篡位,一并享有上一任君主的所有物。

    想要的东西,就抢过来,这是以往的北疆生活教给薛玄的道理。

    如果不是那点随时会崩盘的道德感在约束,以及害怕楚郁对他生出厌恶和恐惧,薛玄早就把人掳回北疆,再也不放手了。

    由此可观,左相和将军平日虽无甚交集,现在乃至将来却注定冲突不断。

    自出宫以来,两人间无形的对峙便已是不容忽视,沈携玉看不上薛玄的自大无礼,薛玄瞧不起沈携玉的隐忍克制。

    在这一行人中,也就只有楚郁没察觉出他们之间的形势不对。

    而此时楚郁放松躺平,任由沈携玉抱他下到山脚,又被舒舒服服地放进轿辇。

    车马拉载的轿子出乎寻常地平稳,内部空间也很大,足够楚郁在里面躺下,内里装饰也用心十足,处处都铺上了软垫,厚重的皮毛挡住了外面的风雪和寒冷。

    沈携玉一将他放下,便收了手,躬身下了车轿。

    楚郁手捧着个小暖炉,见沈携玉匆忙退下,心想,或许是他太重,左相毕竟是个文人,哪怕会使剑,这一路下来恐怕也抱累了吧。

    一想到这里,楚郁便不免生出丝丝心虚愧疚,最终下定决心,以后不要再使唤人这么久了。

    有了来时的经验,楚郁知道这里离回宫还有段距离。

    然而除了特殊情况外,太后又不能随意进出皇宫内外,这就意味着他只能一路坐回皇宫,中途无法下去透气。

    唉,好无聊。

    楚郁左躺躺、右躺躺,却总是找不到刚才在左相怀里的感觉,明明身下就是柔软暖和的毡毯,可还是没那么舒服。

    在马车里来回滚了几遍,楚郁忽的坐起身,脸色一本正经。

    4358,富贵迷人眼,由奢从简难,你说我是不是堕落了。

    正说着,楚郁就一件件细数起他自来到这个世界后被养出的坏习惯,越数神色就越是痛心。

    4358对楚郁这样消磨时间的方法不发表任何意见,只静静看楚郁数着,又看他一点点打起瞌睡来,最终给熟睡的人盖上了厚毯。

    马车一路平稳行驶,轻微颠簸后停在宫门前。

    楚郁刚被4358叫醒,脸上还有着未褪的热气,他揉揉眼睛,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这才撑起绵软的腿下车。

    眼前还有些朦胧水汽,他眨眨眼睛,才看清了车马前两人的神情。

    薛玄的脸色算不上好,左相倒还是平时的冷清模样,无喜无悲。

    楚郁看不出两人间发生了何事,4358好心地给出提示。

    沈携玉和楚洵被特许入宫,但薛玄没有。

    至少排除掉了一个,免得他总是缠着楚郁不放。

    楚郁没听出来4358话里的幸灾乐祸,他又反应了一会儿,在薛玄旁站定,见他一直不动,便好心道:“有左相随我进去便好,此行多亏将军劳神费力,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薛玄对面就是沈携玉,听到这话,左相唇角勾起一抹不甚明显的弧度,又在楚郁看过来时掩下。

    沈携玉道:“太后所言甚是,此行耗心费力,将军早些回府休息才好。”

    薛玄暗暗磨了磨牙,可恶,他竟然漏了沈携玉能入宫这一茬,随即又不满起来,凭什么沈携玉能和楚郁住在一起?

    然而无论薛玄如何不满,他只能望着楚郁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朱红宫墙里,一如十年前,那抹灵动的身影消失在山林。

    压下心中的惆怅酸涩,他还是气不过,冷冷瞪了沈携玉几眼,装什么清高,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刚刚是谁在笑。

    都是狼子野心之人、心怀不轨之辈,可偏又有人要彰显出自己的不同。

    沈携玉却不管薛玄此时如何诋毁他,只一路护送楚郁回到寝殿,而后守礼地退回自己的住所。

    与他宫外的宅邸相比,丞相小居显得狭小又逼仄,沈携玉却甘之如饴。

    他不似右相频繁出入皇宫,身为左相,每日里他手上要处理的政务不可谓不多,更何况近来临近年关,地方为在年前解决完积压案册,层层递上来的折子更是添了许多。

    而在处理政务与教导小皇帝之余,他全副心思都牵挂在楚郁身上。

    相思之毒一旦种下,便犹如附骨之疽,无可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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