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血嫁衣,瑰情谲路(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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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刚才你只是单纯的气孔融不懂你的心思,那么现在,你就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被啄了肚皮的刺猬。

    他哪里不懂,他是太懂了!

    周瑜骂你三家寡妇就罢了,孔融凭什么来这里指摘你的作为?

    他高居象牙塔,步步都是儒家礼义廉耻砌出来的台阶,人人都笑他古板,死守礼法,不懂变通,甚至骂他“腐儒”,这些你都知道。孔融身为一介文臣,底线与这种古板,本身就是他的武器。若是他向世人那样想通了,或许就死了。

    但是现在,他拿这个武器来对付你。

    “明君、道德仁义、天下权势,哪有兼得的道理?曹阿瞒况且被称‘奸雄’,先生为什么就偏偏要我来当那个活菩萨?”你起了杀心,第一次拿着武器对准了孔融。

    “你可以。”孔融看着你,却只说了这几个字,“曾经的殿下,的确如此。”

    “那样的广陵王平不了天下!”你红了眼反驳,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对他说:“夫子,我长大了。”

    你长大了。这句话让孔融的瞳仁晃了晃。

    “我不求夫子从象牙塔里出来陪我看看天下,但是还请夫子,不要拦我。”

    “你让我如何不拦你?”孔融深深地叹气。

    你示意张辽上前,把人带走,只是孔融更快你一步,捉住了你的剑刃,毫不犹豫地插进胸膛。

    “夫子!”

    你完全没有想到一向冷静的孔夫子会做到这一步,松了刀刃接住了他倒下来的身体。

    他看着你眼中的慌乱,竟然有些释然地笑了笑,完全放心地把心跳声暴露给了你。看呐,广陵王还有一丝善念尚存。

    武死战,文死谏。

    可他死得不值,他死是为了一汪私心。他妄图让你走到现在,还是当年那个热情正义的广陵王。

    原来啊,不是广陵王不想纳妃,而是他自己,不想让你的这场婚礼进行下去。

    礼后成家,有家则有爱。但你与张飞不可能成家。这就说明,你的最后一丝人性温暖也要成为权势的耗材。

    他看错了你,反而认清了自己。

    只是在看你身穿华服站在那里,像一个被权欲支配的木偶,就忘了天地礼法,逾了规矩。

    自私的人,就是他自己。

    “文远叔,去找董奉。”

    你扶着孔融,低声安慰他,“我本给先生安排了高堂就坐,您这是何苦?”

    “成王之路,伏骨千里,广陵王,从我开始,你就回不了头了。”孔融把你推开,指了指那道紧关着的院门。

    门外的人还是喜气洋洋地恭贺,完全不知道这院内发生了什么。

    “去吧。”孔融闭上了眼睛。

    张飞的喜轿停下,身着改制红色喜服的儿郎眉目间依旧是平静如瀚海。

    他看着红绸画盏的高堂,将蛇矛递给了身旁的张合,接过了一柄却扇。

    一时间,堂下议论纷纷,若不是指摘你,就是指摘张飞。

    内院的门推开,你从侧门迈入正堂,手里的长刺,还在滴着孔融的血,这一点红在地毯上浸没染开,随着侧门投入的一点一片刀锋似的日光融进正堂里挂着的大红大黑的蟠龙金雕中。

    众宾客皆是惊呼一声,接着两股战战几乎要逃走。

    高堂的位置,空了。

    刘备突然离席不说,孔融下落如何,宾客看着你手中的长刺,不言而喻。

    外面突然传来了骑兵马蹄声,阿蝉竖起耳朵,指了指东边,向你比了一个“二”的手势。

    江东骑兵二百人,果真是来闹事儿的。

    颜良文丑对视一眼,提了武器即刻离席,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短兵相接的金属碰撞声和尖锐的惨叫马嘶。

    司仪手足无措,不知还该不该按礼把这场婚礼进行下去。

    你扫视了一眼堂下的宾客,提了提满是血迹的裙摆,手上也全是未干涸的血,粘在你的皮肤上,维持着一点可怜的温度。

    夏侯惇用尽力气也没让血弄脏你的衣服,结果到头来,还是一片血污。

    “少帝已死,本王尚在。”

    你将手伸进原本为高堂父母敬茶用的茶水里,清洗着手上的血迹。

    端着盘子的陈登突然想起什么一抬头,正见着茶碗里的茶水还冒着热气,你的指尖已经被烫得通红还是没有直觉一般。

    “主公……”他想说什么,却被张邈拉到了一边,张邈对他摇摇头,示意不要拦着你。

    等你洗完了,外面的喊杀声也逐渐平息了下来。

    “从前有人对本王出言不逊,本王从善如流从不追究,可即刻起本王已有家室,再有人借女子藉口对本王无礼,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你话音落下,不知谁发出了一声嗤笑,你飞身下堂,手中长刺直接捅穿来那人的眉心,从后脑破出。

    红色的血和脑浆混在一起,呈现淡淡的粉色。

    这是张辽交给你的破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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