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祸起萧墙(2/3)
未通音讯,连她的形态和模样都有点淡忘了,纵然失去了她,对我的生活和事业都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但是我和她终究有过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的恋情。如今藕虽已断,却还连着千丝万缕的情愫。 何况,这分明是日本鬼子迫害中国人民的冤案,作为一个中国人,就民族气节来说我也不能无动于衷呀!所以此时此刻的我心里已是充斥着仇恨满腔、悲愤难当、怜悯爱惜又无可奈何的感情。“于红娇的死活跟我们没有关系,可以不去管她。”张朝刚和她无亲无故,所以说出这种无情无义的话:“但是下面这件事,就牵涉到你我的切身利益,和我们的身家性命休戚相关了。”“还有什么事值得大惊小怪的!”我虽不满意张朝刚对于红娇生死的漠不关心,但也想知道他说的那危言耸听的事是什么?“大日本皇军中国派遣军驻防天津的司令板垣大佐不知在哪儿听到,若干年前北平天桥有一个特殊的剧团,专门演出剧情为处决女死囚犯人的戏剧。 例如谋杀亲夫凌迟处死的淫妇;谋财害命斩首示众的女尼;谋反叛逆碎尸万段的女盗等等。并且每次演出都在舞台上用真刀真枪把一个真实的美貌艳丽的女人真砍真割地杀掉。 由于是真人真事,所以女犯在临刑前的凄惨悲切、可怜无助;处决时的恐惧慌乱、痛苦无奈;刑后的残酷血腥、恐怖凄凉都表演得十分真实,活灵活现。把观众刺激得如醉如痴、若颠若狂,无不得到感觉和视觉的最大享受,情欲和性欲的最大满足!”“简直是天方夜谭!有哪个愚蠢的女演员会让人把她杀死在舞台上,死前还要受到百般的凌辱。”我不相信地说:“就是天津‘三不管’的黑戏,杀人的场面看起来真实,其实也是用道具和魔术的手法来完成的。”“是啊,起先我也不相信,后来听板垣大佐一说,我才明白。”张朝刚继续说道:“原来这些女演员有的是班主花大价钱从农村买来的父母养活不起的贫苦弱女;有的是人贩子从各地诈骗来的女孩,再转卖给戏班子;有的则是妓院里那些不听话的妓女,被鸨儿恶意惩罚而送来的;当然也有个别女人是为了寻求刺激,满足自我的享受而主动献身的;还有的就是监狱里的女死囚犯。 这些女人被送到戏班子里经过短期的培训和排练,就可以登台演出了。这当中最优秀的当数各地送来的女死囚了,因为女子犯罪多与淫荡有关,所以这些女人既美又淫,事先又有接受死刑的思想准备,表演起来更真实、更大方、更动人、更具观赏性。”“你的意思是说——”我也听出点原委来了:“日本鬼子要于红娇当一回这样的演员,在戏剧的舞台上接受死刑的处决,被他们斩杀!”“正是如此。”张朝刚点头称是:“板垣大佐说了,于红娇本人就是个演员,又是个漂亮的女死囚,一定会给观众带来无比的享受和快乐。”“拿人命作儿戏,真是可恶!”我恨恨地说道。 “本以为说服于红娇参与表演是非常困难的事。”张朝刚接着说道:“没有料到的是,于红娇本人竟欣然同意了,表示愿意配合!”使张朝刚等人不可思议的事,对我来说到觉得不足为怪,因为我和娇娇相好的时候,她就不止一次对我说过,每当舞台上演到绑赴刑场、执行处决的时候,她都会产生一种莫明的冲动,似乎沉醉在一种激情的享受之中。并且说过,在她结束舞台生涯的最后一次演出中,要人们把她极度地摧残和凌辱后再真正地活剐了。 当时虽只是一种戏言,却也是有感而发。现在既已到了生命的尽头,采用这种死法来达到自己感情上的满足,是绝对可能的。 “可是,她还有一个条件”张朝刚又说:“那就是:处决她的这个剧本必须由你执笔。这就是此次不远千里请你来天津相商的主要事由!”“胡闹!你们愿意给日本鬼子办事,当汉奸,你们当去,可别把我拉进去。 让我为日本人杀自己的同胞,我不干!”我一气之下,准备离去。见我要走,两人慌忙将我拦住,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地劝导于我。 张朝刚说:“你一到天津,就叫日本人给膘住了,走不了啦!你是非写不可啊!你要不写,不但日本人饶不了你,连我们也要跟着吃瓜落!”王士荣说:“是啊,好汉不吃眼前亏,事到如今,只能来软的,不能硬碰硬。我着摸着,由你来写这个剧本是件好事,这样就可以在剧中把于红娇的冤屈加以昭揭,把鬼子的残暴加以评击。 当然不能是公开的而是隐晦的,这不也是一种战斗的方式吗?总比那些侮辱中国人民、歌颂大日本皇军的汉奸文学强得多吧!”听了他们的话,觉得也颇有点道理,于是就决定暂时留下,考虑考虑。一九四一年五月十八日因为有求于我,所以就好吃好喝地款待着我,还派了两个黑狗子“保护”着我。 生活舒适、养尊处优,却失去了自由。看来还得失去中国人的尊严,为小鬼子服务一次了。 起初,我的心情十分的激动和不安,深为娇娇的悲惨遭遇而痛苦。继而又为我对娇娇的抛弃而悔恨和内疚,若是当年我能排除一切私心杂念,向困难作勇敢地斗争,将她从‘三不管’里解救出来,就绝不会发生今天的一幕。 待我逐渐冷静下来之后,理智地对待当前的处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