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回旋曲O.16(下)(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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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稍晚,他们离开瑞奇家。再次乘车返回了旅馆。

    似乎是因为疲於奔波,所有人都累得没办法再讲话。而余诗雯把双人房让给了他与苏。

    苏躺下床时,被压在对方身下的卓然本想再说点什麽,但他的nV朋友已经快要睡着了。卓然感受着苏的呼x1。

    「卓然?」苏迷糊地说。

    「嗯哼。」

    「如果你想要逃走的话??那也没关系,因为我也用了很多方法试图逃避。」那双满是伤痕的手抚m0了卓然的手臂,有一瞬间,卓然的思考能力四分五裂:

    「但我是因为逃走了,我才知道画画可以很开心这件事——这就是我的顶点。」

    他好像是第一次认真地直视苏的眼睛,卓然太习惯低头了,他强迫自己一定要看向每个人的双眼,这样才能够传达自己的请求,就像他向表舅说他想要弹钢琴,向Leslie说他要前往萧邦大赛,向田文介下了战帖,向切斯瓦夫挑衅,向他所遇见的每一位钢琴家直面他们的音乐,向苏——

    他的钢琴是想要传达什麽呢。

    他的音乐又是该成为什麽样的存在?

    「等明天,我们跟余诗雯他们去附近晃晃,等记者们对你失去兴趣再回去华沙,接着就回家,然後我们再来看看该怎麽办,你努力了这麽久,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我带你去音乐会,还有其他很多地方??」

    苏说着说着,就像在安抚小孩一样,她自己就先倒头睡去了。她的身T缩在卓然怀里。

    卓然给苏盖了两层被子,他的内心不知为何,就像第一次听到切斯瓦夫的音乐那样,满溢着连他都不明白的感情。他秉着呼x1,好像多吐气一口,都会不小心浪费这种——「感动」。对了,这就叫感动没错。

    他小心翼翼地来到旅馆走廊,除了柜台昏昏yu睡的值班人员以外,这里没有任何人,当然也没有钢琴。而卓然抬起目光,瞥向挂在半空中的月亮。

    在月光下,他脑海里想起的不是萧邦。

    是德布西的月光。

    卓然完全不会弹,他的指头早就习惯要适应萧邦的诗X,他的全身就是为了完成大赛而生的,他感觉回到了过往巧睿拿着谱,一个音连接一个音,让他缓慢地在琴键上舞动。

    他的十指都在颤抖,好像昏倒撞到头的後遗症这时才开始发作。

    简单,柔和且如流水一般。

    他的手放在空气中,然後嘴上哼着音符,这样就可以弹出来了。

    手指的运行推移着音乐,将庞大到无法述之於言语的感情,一点一滴地拆解,把它深深埋进所有的音符里。太轻而易举了,b起萧邦来说,卓然觉得月光更像是他以往的指法练习,他的手缓慢地将身T的力量下压并前行,他感觉到真的有月光洒落,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整个房间被染上了一种令人屏息的sE彩。

    不过卓然抬起头的同时,他与田文介对上目光。

    他迅速收了手。

    「晚、晚安??」卓然嘟哝着说。

    「那是德布西?」田文介的眉头紧锁,好像随时会崩裂:「我是说,从你手指跳跃的方式来看,不是萧邦?」

    「对。」卓然说。

    田文介问:「除了卡农以外,你竟然会弹萧邦以外的曲子?」

    卓然点头後,他们陷入某种长久的沈默。

    ——「对不起。」

    然後,田文介小声地说。

    其实一直以来,卓然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触动到田文介的哪根神经,虽然对方的朋友总是开玩笑的说,田文介可能有某些情绪控制开关,在他小时候做g细胞移植时就被别人的细胞取代掉了。但田文介总是什麽事都可以生气,他没有收的泡面碗,他们不小心穿成对方的衣服,或者是对乐曲的理解不一样??

    田文介从来没有道歉过。

    因为他们之间好像从来没有谁亏欠谁。

    「你就算不想弹了也不关我的事,但我可能哪天想不开就会半夜偷用枕头把你闷Si。」田文介呼出一口白烟,他似乎早已声嘶力竭,没办法再责怪或者谩骂:「我没有那麽心x宽大,余诗雯也是,你也是,你们所有人都表现地好像就算没有钢琴也无所谓。但我只剩下钢琴了——很好笑的是,我在波兰时,一直在期待我的病可以复发,但都没有。」

    「什麽?」卓然哽咽地说。

    「这样我至少有藉口说自己发挥不好。」田文介松开手,他的衣着单薄,在冬日的荒野里像随时会冻Si。

    「这样你可能会Si掉欸。」卓然小声地说。

    「总b拿不到奖还要好吧。」田文介似乎放弃了什麽,他站在卓然身旁,东方的太yAn开始升起。

    卓然沈默了很久,他说:「小田请不要和我绝交。」

    「去你的。」对方给出了一个不太算拒绝的答案。

    「我喜欢和小田你一起弹琴,还有一起b赛。」卓然小声地说:「还有一起拿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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