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以为(乐迷视角)(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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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房东说完就忘了。结果这几天那朋友真问起来,房东这才记起了这事,怕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急急忙忙通知曹凡声不再续约,好把房子空出来租给人家。

    他也知道这事做得不厚道,本想让一直负责跟曹凡声收房租的老婆出面来说。女房东也不想做这个恶人,把任务又丢回给他,干脆把这个倒霉租客拉黑了事。

    民警了解完了情况,按照惯例各打五十大板,说曹凡声作为一个租客,租期快到了不主动联系房东也有一定责任。如此努力和了一番稀泥,劝说两边都退让一步,最终双方达成了调解结果——曹凡声可以在租期结束后再多住一周,一周之后,无论他是否找到新的住处都必须搬走。

    调解结束,房东和民警一起离开了。曹凡声瘫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份没吃几口就早已凉透的便当,只感觉到了无尽的疲惫和沮丧。

    他很喜欢这个住处,虽然离上班的地方一点也不近,但这是在外漂泊的几年里第一个完全只属于自己的空间。他不必再跟别人共用卫生间,不会再被室友糟糕的习惯打扰,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个安稳与自由的休憩之所。本以为这一切可以长久,可好日子仅过了半年就要结束了。

    又要重新找房子,又要重新搬家。偌大城市,再找到一个能兼顾钱包与舒适的地方又谈何容易呢?

    他从未比现在更深刻地体会到了“漂着”的辛酸。

    之前可以无牵无挂的找房子,现在还得带上虎皮,能选择范围缩小了很多,时间又紧,简直是难上加难。

    对了,虎皮还在外面呢,先把它找回来再说。曹凡声赶紧从沙发上起来,出门抓猫。

    他到楼下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虎皮的踪影,又跑到小区外围,在它以前游荡的地方找了又找,还是一无所获。

    眼看时间已经很晚,想及虎皮之前也有好几次偷溜出去,玩够了就自己回来了。曹凡声便也不再费劲寻找,想着这祖宗大概是又留恋外面的花花世界了,自己只要留个窗等它回家就行。

    回到家,曹凡声已经疲惫至极。晚饭都没能好好吃,但也完全没了胃口。他洗漱完躺下,抱着手机看了些乱七八糟的奶头乐,忽然又搜索到老家的公务员考试报名信息,仔细翻看那串长长的招考岗位表格,发现还真有几个适合他报考的岗位。

    还是算了吧。他放下手机,关了灯。

    接下来的几天里,曹凡声白天要应付工作,趁着吃午饭时狂刷各种租房信息,一下班就到处看房。这回他长了教训,宁愿多花点钱去找正规的中介公司租房,起码服务能有所保障,不会再在临期时被各种不讲理的房东或二房东赶出来。

    连着找了快一个星期,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新住处。眼看搬走时限越来越逼近,曹凡声也不免越来越焦虑,而出走的虎皮一直不见回来。

    每天的工作也一点不让人省心。春天到来,各种演出活动遍地开花,手头项目量猛增。做出方案后又要与执行部进行日常撕扯,偶尔下属惹祸还得连累他也挨骂。曹凡声身上的压力已经到达极限,然后在又一次挨骂时,他又听到了刘姐吼出那句:“干得来就干,干不来趁早走人!”

    那时他双手握紧,手背上青筋毕现,那些过载的压力即刻就要爆发。

    “走就走,老子不干了!”

    这话已经逼到了喉咙,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他多想任性地宣泄一回,冲动地嘶吼一回,就像他所钟爱的那些音乐一样尖锐。然而他终究还是咽回了一切,最后一如既往地说:“我们马上就改。”

    这天他一到点就下了班,跟中介约好的看房也取消了。今天他总得允许自己喘口气,在这个稍一不慎就要崩溃的时刻。

    坐上永远拥挤的地铁,在寒风中骑着自行车,他难得在太阳落山前回到那个老破的小区。

    他没有上楼,而是坐在最后一丝夕阳余辉里望着楼房发呆。这几十年里,不知有多少人在这几栋老楼里住过又走。他亦是过客之一,大概也留不下什么痕迹,就像千千万万的外来者无法让这座城市记住自己的姓名。

    而他的小猫究竟去哪儿了呢?这几天出门前他都特意打开窗户,好让虎皮玩够了自己回来。都过了那么久了,它还是连个影子也没见。

    曹凡声自嘲地想,或许虎皮从来都不想被谁豢养,是自己自作多情地要给它一个家。营养的猫粮、美味的罐头、悉心的照料与亲昵的逗弄,其实都没什么用,虎皮不需要家和主人,它只想要自由。

    那只养不熟的猫,多像他那些自以为是的追求,付出再多的辛苦也终究是一场空。比起坚持,或许更应该适可而止。

    猫不会回来了。他感到有些厌倦了。

    他想,要不今晚把公务员考试的名给报了吧。

    这时音乐软件正好轮到了那首最爱的《新光》,曹凡声听着耳机里的歌声,小声地跟着哼唱:

    不见时间

    不见自由

    我站在分割世界的门后

    静默观望数年之久

    不问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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