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3)
正在为即将出院的母亲整理物品时,女人微笑的脸突然出现在面前。“正平,能和你谈两句吗?”离开病房里母亲关注的视线后,站在走廊玻璃窗前的潘玲,看上去少了故作轻松的坚强的感觉。 “这些天是我太任性了,……让你为难了,对不起!”面对面的,明明就是自己认识的,深爱的那个女人,精致美丽的容颜,清亮悦耳的声音,……都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女人,但是如今那种曾有的轻快和明朗在她身上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是三十一岁的独身女人无奈和快要挺不住的虚弱,……难道是在自己和其他男人之间周旋得太累了吗?他为自己心中的想法嘲讽地笑了。“后天我就要走了,本来想回去跟公司提出申请,希望能调回国内的分部工作,现在看来,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了。”象是用力挤出的话,说完之后便没有什么力气地朝男人牵强地笑着,“以后到日本出差,如果顺便的话,还请你能不能来看看我,正平?……带上女朋友,也可以啊。”“小玲,算了……既然错过了,就算了……我们之间并没有谁对谁错。”林正平淡然地说道。 “对不起,正平,……最后,我还是没有坚持住。”女人象水一样安静的眼眸猛地溢出了泪水,“一个人实在太辛苦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变心,可是,……可是真的受不住那种寂寞和孤独的滋味,对不起,正平,对不起!” 叹息着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温柔地替她拨开粘在满是泪水的脸上的头发,轻声安慰道:“以后如果真还是觉得不开心,觉得寂寞的话,……小玲,你还是回来吧。”伤感却也坦诚的对话后,女人抹干了眼泪像是恢复了点元气。“阿姨,这个你放着啊,”回到病房一眼看见母亲正拿着便当盒子,想要走出去清洗的样子,她急忙撂起衣服的袖子,轻手接过来,“这事交给我来做,阿姨你只管躺着休息,可别让正平再担心了。”紧跟在她身后的男人呼吸蓦然一滞,眼睛死死盯住对方露出的那段手臂上斑驳交错的伤痕,虽然没有丑陋到面目可怖,但那种就好像是割在自己心口上的慌张而疼痛的感觉,却清晰得令人心惊肉跳。 “小玲……这是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顾母亲惊诧地看着他们,双手不由自主地钳紧女人纤细的手臂,他低声地吼着。“正平……”女人吃痛地皱起秀美的眉心,“你可不可以松手,……很疼啊……”“我不松手,……小玲,你说,……我等你的理由!”他坚决而认真地凝视着对方,“离开我你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女人终于崩溃地痛哭起来,“正平……你不要逼我,……求求你,不要……”支离破碎的话语一点点拼凑起来,林正平的心就像被撕裂开来那样的疼痛着。 “我忘不了正平……离开之后一天也忘不了你……我和筱原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天都停止不了想念你……正平……这些是为了能够重新爱你的代价……他说只要我想你一次,就要在我身上划一刀伤口……他说直到他厌倦了就会放我走……正平……”理智几乎抽离地撕开女人的衣服,在看见骨节瘦削突出的肩胛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刀口时彻底愤怒了。这已经明显不是用刀割破的伤口,而是直直扎下去的,当时一定血流如注的深深的血洞。 “混蛋!……混蛋!!”林正平近乎狂暴地一拳捶向身后的墙壁。“正平……不要啊,……不要!”女人从背后拼命拽住他胡乱挥舞的双手,“妈妈在看着呢,……妈妈在看着啊!……不要再刺激她了,不要啊正平!……”“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好像额头抵在石灰墙壁上才能撑住自己的身体,终于找回理智的他吃力而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潘玲把泪湿冰凉的脸贴在他的背脊上,“是我自己瞎了眼,正平,……你叫我怎么能说出口?正平……”听着女人心碎的低语,他转过身将伤痕累累的女人紧紧抱住,面色苍白地吻住了她颤抖的嘴唇。如此刻骨铭心的过去,就这样任由它湮灭在回忆中?……真的能做到吗?最终还是没能开口留住女人。 对方走的那天整个城市下着很大的雨,航班也几乎晚了一个多小时才起飞。“如果,……如果有空来大阪的话,请来看我吧。”脚步停止在入关的闸口前,潘玲垂下眼睑低声说。 林正平沉默着,无言以对。笑着向他伸出手后,女人弯腰拎起随身携带的小提包,“好了正平,你回去吧!”开车返还的路上,被倾泄的雨水模糊了车窗外的景致,眼睛微微眯起来,努力想要看清前方的路面,却怎么样也对不住焦距。 突然有种再也回不去的悲伤的感觉,想到某种深刻铭记的东西已经永远不可能再拥有时,泪水终于流了下来。母亲在家静养的那几天,正敏才风尘仆仆地从南非出外景赶回来。 某个晚上一起喝酒的时候,和孪生的兄弟说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扔掉快烧到手指的烟蒂,哥哥歪着头似乎有所指地说道,“你是上辈子欠她的吧,正平!……别这辈子在她那儿还不了,又在别人那里欠新债!”看着对方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林正平一口饮尽杯底的啤酒,那股苦涩的滋味淡淡残留在喉间里。 在这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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