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我们仨(1/3)
如果有人能为自己解释眼前的情形的话，迪奇·奥维拉想，他愿意奉上自己三个月的薪水，外带手里那半瓶花大价钱搞来的蒸馏酒。
一个小时前，他还在和新搭档百无聊赖地守着临海仓库，听落在钢板上嘭嘭的鸟屎和铁桶里灼烧垃圾的火焰奏交响曲。像他这样的新人菜鸟并不多捞得到这种闲差事，只需躲在集装箱里充后手，以防万一的时刻从门洞伸出枪管击毙几个逃敌。
「STOKE」组织内部实行老带新模式，托作为二把手的叔叔老奥维拉的福，迪奇可以跟着弗尼若尔这样的前辈在后方混些经验值。不过今晚的情况或许确实有些特殊了：有五艘运输船到港，满载着制作叫人沉沦梦想乡必不可少的主材料——液氪。扯下伪装，那些标致而冰冷的钢瓶肃穆地竖立着，无一例外，全部为走私品。
如此数量的液氪，饶是算在巨头「STOKE」身上也是一单前所未有的生意，引来觊觎是意料之中的事。
“做得好的话，我们「STOKE」将成为新界05区最伟大的帮派，将敌人彻底踩在脚下。”迪奇还记得老叔心潮澎湃的展望，“不过届时，管理局、警署都有可能搅浑水，”老奥维拉的语气冷下来，“还有阴魂不散的「EXUBERANTE」。”
“「EXUBERANTE」究竟是怎样的组织呢？”
弗尼若尔隐晦地皱了皱眉头，发出一声嗤笑。他今天本来有机会在第一线立功的，但被安排给了这个小少爷。看在难得休息的份上，他没多让迪奇窘迫，从怀里掏出电子手册递过来。
一份算得上简略的名单不断跳动着。
“这是？”
“「EXUBERANTE」的资料，已经过时了，倒也能给你这种菜鸟作教学。”
迪奇做了个感激的手势，他理解组织里稍有些资历的人都不会喜欢他，一个“关系户”，连有没有端起枪杀过人都有待商榷。
不过这些都不影响他对新界05现况的求知欲。
噢，BOSS这一栏是空的，我在期待什么。
“您说这是过时的资料，那么现在关于「E」的老大，有什么线索吗？”迪奇问。
“可以说有价值的一毫都无。”弗尼若尔点了一支香烟，这种不可多得的货物是他今晚应付小少爷的报酬。“但是流行着一种说法，”他咂咂嘴，“人生存在世界上，不可能不留下痕迹。而这么多年来，无论我们「STOKE」，别的组织，警察等等怎样追踪调查，都永远无法确定与这个人相关的任何信息，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他根本不存在？”迪奇思考了许久。
“错了，正好与之相反。”弗尼若尔弹了弹烟灰，“一个组织不可能没有头目，而「E」的头目不只一个人。”
“三人分权制……这样的组织倒也听说过。”
“三人？哈哈——不，不是的，”弗尼若尔笑得一下子倒在沙发椅背上，“几百人，上千人！只有这样庞大的，且不断更新的数字，才会让一个人的真身隐匿其中，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发觉。”
“当然，这一切只是假说。”弗尼若尔把烟头按灭。“如果一个人能让成百上千的人心甘情愿为之卖命，那我看他已经超越任何一个政府和组织了。”
迪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继续翻动手册，过滤掉画着红叉的档案，两条打了许多危险条目的内容映入眼帘。
“艾纳瑞……卢卡……维帕？这什么？”迪奇仔细辨认着模糊的字迹。
“艾纳瑞缇欧·卢卡尼斯·维维·帕弗拉。”弗尼若尔熟练地念出来，“通称‘艾纳·卢卡斯’，非裔混血，「E」的干部之一。”
迪奇闻言愣了一阵。“感觉好耳熟……”
“当然耳熟了，”戏谑的笑声回复他，“这家伙是05区贫民窟最有名的婊子。只需要600新币，他就能给你做一晚上不重样的口活。”
迪奇感到咂舌：“「E」的高级干部……？就是他？为什么……”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弗尼若尔说，“都讲了他是个十足的婊子，便宜，好用……可惜危险程度也不是盖的。谁敢从他那儿顺点东西，无论情报还是什么，第二天就别想走出下城区的大门。”
“你和他做过？”迪奇突兀地发问，一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不，抱歉……”
弗尼若尔眯了眯眼睛。“组织不允许与敌对人员接触，我劝你小子也死了这条心。”
“不过，我确实和他做过，”弗尼若尔咧开嘴笑了，“在加入「STOKE」之前，他还是个小崽子的时候。”
“可是……您加入组织，怎么也有二十年了吧？”
“所以是过时资料，蠢小子，你以为他活了多少岁了？”弗尼若尔故作玄虚地停顿了一下，“他是大灾变后的第一批改造人。那时候他还有一头牧草似的扎人的绿头发，现在都掉光了，只剩下满头满背的纹身。”
迪奇一边听着，一边给自己和前辈倒酒。距离货轮靠港
一个小时前，他还在和新搭档百无聊赖地守着临海仓库，听落在钢板上嘭嘭的鸟屎和铁桶里灼烧垃圾的火焰奏交响曲。像他这样的新人菜鸟并不多捞得到这种闲差事，只需躲在集装箱里充后手，以防万一的时刻从门洞伸出枪管击毙几个逃敌。
「STOKE」组织内部实行老带新模式，托作为二把手的叔叔老奥维拉的福，迪奇可以跟着弗尼若尔这样的前辈在后方混些经验值。不过今晚的情况或许确实有些特殊了：有五艘运输船到港，满载着制作叫人沉沦梦想乡必不可少的主材料——液氪。扯下伪装，那些标致而冰冷的钢瓶肃穆地竖立着，无一例外，全部为走私品。
如此数量的液氪，饶是算在巨头「STOKE」身上也是一单前所未有的生意，引来觊觎是意料之中的事。
“做得好的话，我们「STOKE」将成为新界05区最伟大的帮派，将敌人彻底踩在脚下。”迪奇还记得老叔心潮澎湃的展望，“不过届时，管理局、警署都有可能搅浑水，”老奥维拉的语气冷下来，“还有阴魂不散的「EXUBERANTE」。”
“「EXUBERANTE」究竟是怎样的组织呢？”
弗尼若尔隐晦地皱了皱眉头，发出一声嗤笑。他今天本来有机会在第一线立功的，但被安排给了这个小少爷。看在难得休息的份上，他没多让迪奇窘迫，从怀里掏出电子手册递过来。
一份算得上简略的名单不断跳动着。
“这是？”
“「EXUBERANTE」的资料，已经过时了，倒也能给你这种菜鸟作教学。”
迪奇做了个感激的手势，他理解组织里稍有些资历的人都不会喜欢他，一个“关系户”，连有没有端起枪杀过人都有待商榷。
不过这些都不影响他对新界05现况的求知欲。
噢，BOSS这一栏是空的，我在期待什么。
“您说这是过时的资料，那么现在关于「E」的老大，有什么线索吗？”迪奇问。
“可以说有价值的一毫都无。”弗尼若尔点了一支香烟，这种不可多得的货物是他今晚应付小少爷的报酬。“但是流行着一种说法，”他咂咂嘴，“人生存在世界上，不可能不留下痕迹。而这么多年来，无论我们「STOKE」，别的组织，警察等等怎样追踪调查，都永远无法确定与这个人相关的任何信息，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他根本不存在？”迪奇思考了许久。
“错了，正好与之相反。”弗尼若尔弹了弹烟灰，“一个组织不可能没有头目，而「E」的头目不只一个人。”
“三人分权制……这样的组织倒也听说过。”
“三人？哈哈——不，不是的，”弗尼若尔笑得一下子倒在沙发椅背上，“几百人，上千人！只有这样庞大的，且不断更新的数字，才会让一个人的真身隐匿其中，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发觉。”
“当然，这一切只是假说。”弗尼若尔把烟头按灭。“如果一个人能让成百上千的人心甘情愿为之卖命，那我看他已经超越任何一个政府和组织了。”
迪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继续翻动手册，过滤掉画着红叉的档案，两条打了许多危险条目的内容映入眼帘。
“艾纳瑞……卢卡……维帕？这什么？”迪奇仔细辨认着模糊的字迹。
“艾纳瑞缇欧·卢卡尼斯·维维·帕弗拉。”弗尼若尔熟练地念出来，“通称‘艾纳·卢卡斯’，非裔混血，「E」的干部之一。”
迪奇闻言愣了一阵。“感觉好耳熟……”
“当然耳熟了，”戏谑的笑声回复他，“这家伙是05区贫民窟最有名的婊子。只需要600新币，他就能给你做一晚上不重样的口活。”
迪奇感到咂舌：“「E」的高级干部……？就是他？为什么……”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弗尼若尔说，“都讲了他是个十足的婊子，便宜，好用……可惜危险程度也不是盖的。谁敢从他那儿顺点东西，无论情报还是什么，第二天就别想走出下城区的大门。”
“你和他做过？”迪奇突兀地发问，一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不，抱歉……”
弗尼若尔眯了眯眼睛。“组织不允许与敌对人员接触，我劝你小子也死了这条心。”
“不过，我确实和他做过，”弗尼若尔咧开嘴笑了，“在加入「STOKE」之前，他还是个小崽子的时候。”
“可是……您加入组织，怎么也有二十年了吧？”
“所以是过时资料，蠢小子，你以为他活了多少岁了？”弗尼若尔故作玄虚地停顿了一下，“他是大灾变后的第一批改造人。那时候他还有一头牧草似的扎人的绿头发，现在都掉光了，只剩下满头满背的纹身。”
迪奇一边听着，一边给自己和前辈倒酒。距离货轮靠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