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7)
缠绵了一上午,我离开了苏瑾的家。外面阳光明媚,行人依旧匆匆。 “要记得我呦。”,“是。”;“一定?”,“一定!”;“永远?”“永远!”;“……能回来看我吗?”,“……”。在苏瑾痴痴的目光里,我又踏上了逃匿之路。 在公用电话亭里给妻打了个电话,她一听见我的声音就开始哭了:“你在哪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好怕,爸妈也是……”我一阵揪心的痛,就因为我,全家人在担惊受怕:“你别哭,没什么大事,我把一笔款子借给了一个朋友,款子一直没回来,等款子回来了我就没事了。”事情当然不是那么简单,但妻还是相信了我的解释。安抚好妻,我又给弟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去找××尽快把钱凑齐,一切安排妥当,我知道该按计划去上海了。 大隐于市,小隐于野。在我开始想到逃亡的那一刻起,我就把最终的藏匿地选在了上海。 当我辗转了几个城市终于走出新客站的大门的时候,我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上海,我回来了。”虽然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是用这样的一种方式回到了这座我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很奇怪,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以后,全国各地到处跑,光一个北京就去了二、三十趟,可偏偏没有机会回上海,只能在电视上看它日新月异的飞速发展。站在新客站的广场上,看着周围完全陌生的建筑,我心里一阵茫然。 买了张地图,又把几份报纸上自己从来不看的广告版翻了又翻,选中了徐家汇附近的一个房屋中介公司,略一打听,才知道上海已成了寸土寸金的城市,房租之高实在出乎我的想象,掂量着口袋里的人民币,我失望地走出了中介公司。 “小伙子,小伙子!”回头一看,一对精神矍铄的老夫妇正向我招手,老爷子高高大大的不象是南方人,老太太矮矮小小的,眉目间依稀能看得出当年应该是个俊俏的人物。“老爷子,是叫我吗?”“是不是要租房子呀?”我一脸苦笑:“是呀,可是上海的房子太贵了,我租不起。”我老老实实地道。 老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一阵子,目光灼灼,颇有些威严:“把你的情况告诉我。”我把我扮演的那个角色--王欢的故事告诉了老人:“……就这样,我来了上海,我想我应该在这个城市里找到我的位置!”老爷子沉默了片刻,和老太太说了句“咱们就不进去了”后,跟我说:“小伙子,跟我走吧。”隐约觉得天上掉下了个馅饼,我紧紧跟上了老人的脚步。坐着老爷子开的丰田佳美,老太太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我。 老爷子果然是北方人,解放前参军的老革命,随部队下江南后便留在了上海,之后便在上海安了家。两个女儿在八十年代初就去了美国,现在称不上千万富翁也至少是几百万的身家。 女儿很早就催老两口去美国团聚,可老两口一直觉得国内的朋友多不愿意离开。随着年龄的增大,知己都已作古,国内也没有什么亲戚了,便动了去美国一家团聚、含饴弄孙的念头。 依老太太的想法就想终老美国,国内的东西都处理了,可老爷子死活不同意,非要在国内留个根,老太太拧不过,就说那找个人看家吧,可找了好几个,老爷子都没看中,直到今天遇上了我。车子开进了一处幽静的院子,院子的牌子上写着“南京军区第×干休所”,掩映在高大的梧桐和银杏树间的是七、八栋古老的红楼,那楼的年龄应该和树的年龄相仿。 院子里只零星看到了几个老人悠闲的晒着太阳,和外面熙熙攘攘的世界相比这里似乎是世外桃源。跟老爷子上了三楼,老太太神神秘秘的对我说:“知道我们家老头子为什么找上你吗?”我很快便知道了答案,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黑白的结婚照,里面的两个年轻人穿着军装,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欢乐。 那男孩子眉清目秀,模样竟和我有七、八分的相象。老爷子看到我傻傻的模样爽朗地笑了起来:“你姓王,我也姓王,说咱爷俩儿是一家子,保管没人怀疑。”一切都OK了,老两口看来很喜欢我,把房子和车子全留给我照看,也不肯收我的租金,只是告诉我照顾好他那些花花草草和两缸热带鱼。 两天后,我把老两口送上了去美国的飞机,分别时,大家都有点依依不舍,老太太偷偷告诉我,老爷子当年就想要个儿子,可惜只生了两个女儿,女儿又生了好几个外孙女儿,老爷子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挺遗憾的。老太太说话的时候,颇有些期待的望着我,我心领神会的叫了声“爷爷”,老爷子心满意足的登上了飞机。 送走老人的第二天,我心怀惴惴地来到附近的派出所办理暂住证。办证的女民警正和别人闲聊,可能是那张盖着干休所大印的证明材料的缘故,她只让我把身分证复印了一张,却没看原件,对于我那张经过Photoshop处理过的照片也只是说了句“不象嘛”便轻易放过,十几分钟后,我已经可以合法地以王欢的名字长住在上海了。 就这样,我顺利地在上海安顿了下来,顺利得就象是一场梦,当我躺在宽大的红木床上,我突然觉得自从我开始逃亡,好运似乎就一直陪伴着我。可找工作却让我四处碰壁,我不敢在原先从事的行业和我大学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