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6)
”这女子的话听着虽然别扭,可我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一个对茶道颇为钻研的人,本想到茶道的故乡学习观摩一番,却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人懂得茶道了,自然失望已极。 一种被人看轻了的感觉霎那间充斥了我的心,虽然这女子容貌美丽、气度高雅,也没能阻止我心生屈辱。转头四下看了一圈,想找找平常在园子里看到的那些品茶高手,也好替咱泱泱大国讨回些面子,可大过年的,这些人早不知哪里去了,园子里都是些象Julia姐妹一般的观光客,要说起懂茶,除了园子的老板伙计恐怕就是我了。 “选茶喝茶,究竟为了什么?”我突然抛出了问题,脑袋里努力回忆着我那些日本朋友的太太曾经提及茶道的只语片言。“和、敬、清、寂。”女子很快的回道。 我心里一阵暗叹,怪不得小日本这么了得,借鉴他人的功夫全天下第一,这四个字还真道出了品茶人的心境。“佗。”我想起了那些太太们说得最多的一个词。 “瓦比?这是什么意思?”Cindy一脸不解的问。“这是日语,说的是一种静寂、悠闲的美。 Cindy,你想象一下,邀上三五知己,一起去郊外河边,边喝着泉水煮的香茶,边谈着风月,不问世事,无牵无挂,无拘无束,这是多么写意宁静的生活。”我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些向往了,以前不在意的事情,在踏上逃匿的路上的那一刻起,好象突然变得弥足珍贵起来,现在的我是多么的想和妻女过着悠闲安宁的生活啊!“这就是‘佗’。”我总结道。Julia和Cindy还是一脸的不解,那女子的眼中却流过一丝惊讶,笑道:“茶道,先生还是了解的呀!”“我不懂。”我顺口道。 眼前“银针白毫”经过一段时间的冲泡,茶芽条条挺立,上下交错,有如钟乳石一般,煞是好看。我看茶汤已经泛黄,知道可以喝了,先给Julia和Cindy倒了一杯,又给那女子倒了一杯,道:“我只知道这茶没有经过搓揉,所以要泡久一些。 其实,我第一次喝‘银针白毫’也象Cindy一样,茶没泡好我就喝了,淡淡的带点苦涩,现在想想倒蛮怀念那种味道的。”“煎茶法,”女子点头道:“在日本,很多家庭用这个方法。”“可能是吧,我不大清楚。其实懂不懂茶道并不妨碍我喝茶,把茶烘焙成‘银针白毫’也好,碾碎成茶末也好,都还是一片茶树叶子。 茶道说穿了是把喝茶变成了喝心情。道理自在人心,你懂,无须点煎品茗你也消遥自在;不懂,即使再‘佗’你也无福消受。”女子优雅的端起了茶杯,转了两转嗅着茶香。 此时台上的孙玉姣唱起了那四句“南梆子”:“守闺阁独自里倚门而坐,叹红颜命运薄愁多虑多!女儿家在门外针黹绣作,看一派好风光日暖风和。”我心有感触,道:“就象台上唱的,愁也罢,虑也罢,独守闺阁就叹红颜薄命,遇到心上人便日暖风和的一派好风光,说来说去都是心情在作怪。‘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还是喝茶吧!”“吃茶去!”那女子的眼中流露出理解的表情,“茶道是修行,修行要有慧根,先生是个有慧根的人啊。”她小声用日语嘀咕着。 果然是个日本人。“你是日本人?”“楠木直子,请多关照。”。 女人俯首行礼道。我也把我的名字告诉了她。 可能是因为她称赞我的那句话让我少了抬杠的心情,我认真地向她请教起茶道来。或许是中国和日本的渊源实在太深了,抑或是我真的有慧根,我很快便理解了直子说的茶道的精神:“楠木小姐,恕我直言,就茶道本身而言,中国现在得叫日本一声‘师父’。 但就象功夫在诗外一样,如果想在茶道上更精进一步,跳出茶道看茶道恐怕是必须的,如此说来,有着杏花烟雨、夜半钟声的江南才是您最好的旅行地。”“是啊!”直子的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情:“可惜这次没有时间了。”“我也想去耶。”Julia也是一脸的向往。“知道啦,你五月不是有春假吗?如果能回来的话,我带你们去,五月可是江南最美的时候。”一直聊到快四点了,直子说有人在酒店等她,便起身告辞了;Julia姐妹也觉得节目看得差不多了,大家就一同出了L茶园的门。 出门才发现外面已飘起了雪花,雪很大,地上已经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看周围的建筑已是银装素里的,倒是L茶园门前的大红灯笼透着喜庆。妻还没有来电话,“机场会不会因为下雪关闭了,还是飞机降不下来?”我不由担心起来。 “好大的雪呀!”Julia和Cindy你打我一个雪球,我塞你一脖子冷雪的闹了起来,不一会儿,两人颇有默契的把雪球一同向我扔来。我正左躲右闪,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连忙站定身子,拿出电话的时候身上已挨了两下。 “欢,是我。”看电话号码,我已经知道电话那边不是我等待的妻,而是蔡影。“你在干什么哪,怎么直喘粗气?”她轻声笑着,话里却隐隐有一丝疑惑。 “我和妹妹打雪仗呢!”“北京下雪了?大吗?”听得出来蔡影兴奋中有些惋惜,上海是个很难看到雪的地方,就是有,也是落地即化了。“挺大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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