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那位结巴的才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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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幽静谧的竹林中,原本晴朗的天空便骤然阴沉下来,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眨眼,地面已被雨水浸润得形成一片片泥泞。

    戚别渡背着竹编箱笼艰难地在这片泥泞中前行着,每迈出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泥土紧紧吸附着鞋底,仿佛不愿让他轻易离开。

    那些泥点溅在洁净的鞋面上,戚别渡更加小心翼翼地避开一个个小水洼时,却突然一不留神,一脚踩进了一个深深的水坑里。

    刹那间,冰冷刺骨的雨水瞬间涌入他的鞋内,湿透了他的鞋袜。

    “白鹭...孤让你准备好东西,适量就可,装得满满当当是想累死孤吗?!”戚别渡闭上眼恨恨地咬着牙,边走边抱怨起在东宫的白鹭。

    戚别渡在心里也给易涿记上了一笔,这人哪来的毛病,会馆和寺观不住,跑来住偏僻的客栈,他真是有穷病吗?

    怨气冲天的他终于穿过竹子看到了一处茅草屋,距离易涿住的客栈尚且还有一段路,可眼下雨愈发大,只好先行进去避雨。

    戚别渡一鼓作气跑到屋檐下,看着雨水顺着屋檐流淌而下,他大口大口喘着气,随后弯下腰将背上那沉甸甸的竹编箱笼卸下来放在地上。

    此刻,他疲惫不堪,背靠着门缓缓坐了下去,闭上眼睛,让自己稍作歇息,耳畔是雨水溅落在地面上清脆的声响。

    只听得“嘎吱”一声刺耳的响动传来,那扇原本紧闭着的陈旧木门缓缓被推开了。

    正靠在门背上的戚别渡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像是失去支撑一般,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倒而去。

    随着身体急速后仰,他心中暗叫不好,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下一刻,他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击在了坚硬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戚别渡瞬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金星乱冒中隐约出现了一张清秀的面庞。

    “对不...起...啊”

    他说话一顿一顿地,到底在说什么?戚别渡盯着上方冒出的脑袋,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对方还饶有兴趣地拿木枝戳他脸。

    戚别渡被戳得不耐烦,迅速抬手紧握住那根木枝,用力一拽,轻而易举地便将其从对方手中抢夺了过来。

    他像是要发泄心中的不满一般,将那根木枝戳在了对方的脑门上,这一击带着些许怒气和报复的意味,使得被戳中的人不禁吃痛叫出声来。

    “结巴鬼,敢戳我?”

    “结...巴鬼...是什...么”

    “你...你...你...”戚别渡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手上的木枝也轻轻一点一点在他脑门上。

    对方一下陷入沉思,连戚别渡戳他都不反抗,戚别渡顿时觉得没意思极了,把木枝往门口一丢,坐起身拍拍身上的灰。

    戚别渡在屋内四下打量,案几之上放置的火炉正静静地燃烧着,里面的炭火泛着微微的红光,还时不时地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一些细小的火星从燃烧的木枝之间蹦了出来。

    炉上放置着一把茶壶,壶嘴处不断地冒着丝丝缕缕的水气,那水气袅袅上升在空中缓缓飘散开来。

    “坐...”方才的那人跑去坐到案几前,拍拍身侧的位置,好像是在邀请着戚别渡。

    戚别渡不屑地冷哼一声,他有这么好说话吗?他这么好收买?

    屋外裹挟着雨水带来一阵冷风,戚别渡脖子一缩,黑着脸抱起自己的竹编箱笼坐到那人身侧,身体感受到温暖渐渐放松。

    其实话也不能说死,毕竟他身为太子向来平易近人、与民同乐。

    两人都没再说话,这氛围却并非充满令人不适的尴尬,反倒弥漫着一种轻柔而宁谧的气息。

    戚别渡撑着脑袋用余光偷看他,对方身着一袭略显陈旧的青衫,其发间斜插着一支做工略显粗糙的木簪。

    他捧着一本已然磨损得颇为严重的书籍,书页边缘皆已破烂不堪,似乎经历过无数次翻阅与摩挲。

    微弱昏黄的光摇曳不定,映照在他面庞之上,光影交错之间,更凸显出他的专注,让人不禁好奇书中究竟写着什么。

    “你看的什么?”戚别渡凑过去想看看内容

    对方也很大方地展开,书面上是“太子秘闻”四个大字。

    戚别渡歪着脑袋,茫然地反复读着上面的四个字,心道:太子?是前朝太子吗?总不可能是孤吧。

    下面还有一小行字——“由一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药谷绝世天才倾心着作”

    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对方将书面翻过,书页上面密密麻麻的一行行字总穿插着一些古灵精怪的笑脸,这个作风格外熟悉,戚别渡心里的预感更加强烈...

    ——太子秘闻·十七

    ——哈哈!太子刚入药谷时,误食了一块师父做的巨苦药糖,他啊,觉得自己就要被这么苦死了,一个人可委屈地坐在树下。

    ——我问他干什么呢?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师弟~我在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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