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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傍晚,学校内已是万籁俱寂。偶尔可以看到三两个刚从图书馆出来的女学生结伴同回宿舍楼。

    时肆弯腰,从自助售货机的取口处拿出瓶罐装的雀巢咖啡饮品,仰头猛灌了几口。不出一分钟,手里的咖啡就被喝空了,时肆轻松捏扁它,扔进一旁的垃圾箱。

    跟林溪漾看完电影后,俩人简单吃了个饭。是两人都喜欢的麻辣烫。

    过程算不上顺利。

    ——那个被他拉黑的男人换了个电话号码再次给他发了信息。

    今天气温骤升,即使店内开了空调,时肆也热得冒汗,刚吃到一半,就脱了外套。他里面是一件白色背心,汗滴顺着乳沟蔓延而下,两团肉乎乎的硕大胸肌撑起薄薄的布料,使之鼓了起来,勾勒出乳头及胸脯的轮廓。那胸份量足够大,随呼吸起伏着,又肥又软,很是诱人可口。

    林溪漾不敢光明正大的观摩欣赏,只抬眼偷偷瞄了一眼那肌肉,瞬间低下头去,面颊羞红,心里小鹿乱撞。

    手机上恰时的来了几条信息。

    W:[骚货,露那么大奶子是不是勾引我?]

    W:[老婆的奶子长得真肥,好想你托着奶子磨我鸡巴。]

    W:[欠肏的骚婊子。]

    时肆将淫霏色情的字眼在嘴里咀嚼得烂掉,耳畔盘旋着轰鸣,身体似乎被电流麻痹了,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震颤着,手里的筷子也掉在桌上。

    时间静止了几秒,他像是想要伸手去掏兜里的烟,可手是抖的,掏了几次也拿不出。

    由于林溪漾在场,仅剩的几丝理智告诉时肆尽量保持冷静,不失态。

    这人越发不要脸了。

    要说一次还好,他可能出于本能恶心一会。可现在不一样,他已经没办法对这种信息视而不见了。

    恶心。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死变态。

    后脑如同被棉花包裹的鼓槌,在鼓上敲打,模糊、沉重。时肆的思想陷入混乱,大脑空洞洞的,只能感觉到有一颗心脏孤独而强烈地跳动着。

    他该怎么办?

    总不能把那人找出来暴揍一顿。

    他的大脑浮现出一个想法。

    报警。

    对,报警。

    他想都没想,手指迅速地在键盘上输入“110”,在即将摁下拨打键的那一刹,那人又发话了。

    W:[宝贝,想报警?]

    W:[你是想我当着警察叔叔的面草你吗?]

    W:[但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高潮的样子。]

    时肆愕然失色,眼神透出几分颓丧萎靡,身子泄气般的往后靠,后知后觉胸口闷得透不过气。他紧握筷子的指节有一些发白,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这事闹得他连饭都吃不下了。

    他被监视了。

    时肆感觉对面这人精神有问题,杀人放火的事都可能做出来。

    遇上这个人,算是倒霉透了,自从被这变态盯上后,奇怪的事便接踵而来。比如他走在街上,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而等他回头看时,却一个人也没有。像是隐身了一样。

    性骚扰次数出现得更加频繁,尤其是在跟林溪漾的距离很近、肢体接触的时候。

    当他们离远以及分开时,那些龌龊的言语就会戛然而止。主人像是在观察他。

    时肆坐在长椅上,两肘曲起撑在膝盖上,抓着不怎么长的头发用力拉扯,好像扯一扯就能变长似的。

    还是烦。

    烦躁的源头滋生出数只小虫,不声不响地啃噬着他的忍耐与平静,虽不多,但足够能搅乱他的心绪。

    时肆仰头,下颌线紧绷着,眼底沉黑隐晦,半晌,低骂了句。

    兜里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问对方什么事,等待对面人讲话的同时,一下一下地按揉着眉心。

    迟迟等不来对方的回答,反而听到几句朦胧般的类似娇嗔调情的暧昧语,以及房间号的邀约。

    林洋咽了咽口水,故作矜持的给了女生蜻蜓点水般的吻,靠近她耳畔小声说着什么。

    时肆很确定他在酒吧,听到那边细微的交谈,猜测着,林洋还搂抱着两三个女生。

    他还没忘记自己在打电话,刻意远离了喧闹嘈杂的环境,慢步走去安静地处,直到离那些愈来愈远,才发出声,声音惬意而软绵绵,像抛弃了多余的杂质,干净纯粹。

    “我今晚在宾馆过夜,不回去了,不要想念我。”

    “去你妈的。”时肆直觉他打电话的本意不是这个。

    “到底什么事?”

    林洋在沉默。看样子是在考虑是否要说出口。不知等了多久,在时肆的忍耐值即将到达顶峰的前一刻,他叹了口气。

    “段潮如果问你我在哪,别告诉他。”

    时肆察觉到他提起段潮心情有些不太舒畅,没多问,应着,“嗯。”

    “谢了兄弟。”

    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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