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你哭什么?(1/4)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破旧昏暗的楼道里。
上到三层，曲佩兰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开了门。微弱的灯光从门内传来，她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干净的拖鞋摆到唐惜文脚边，局促地说：“家里有些小……您别介意。”
唐惜文换了鞋，打量了一圈，道：“怎么会？面积挺大的。”
曲佩兰笑笑，满身不自在，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唐惜文的视线转回了她身上，看了看，伸手帮她把额边的一丝碎发捋到耳后，问道：“你女儿呢？”
“应该快到家了。”说完，曲佩兰拘谨地招呼她到沙发坐下，“我先给您倒杯水。”
唐惜文接过水。曲佩兰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坐下，问道：“今天就开始补习吗？”
“那没有，”唐惜文说，“我什么都还没准备呢，先跟她熟悉一下。”
“哦哦。”曲佩兰点头。
她双手交握着，还在紧张。天知道她从没想过唐惜文会到她家里来，只因为当时做完那事后，看到了她工作服里的传单，便知道了她要找家教的事。
曲佩兰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唐惜文听完后道，我可以试试吗？
坦白地说，曲佩兰当时被惊到了，脱口道：“您是老师？”
“当过。”唐惜文笑了笑，“你觉得我可以吗？”
曲佩兰哪里会拒绝，当场应了下来。但等现在缓回了神，她才觉得有些不妥，想了许久还是忐忑地道：“那个……您的教学费用是……”
唐惜文说：“五百每小时。”
双手倏地握紧，曲佩兰愣愣地看着她，脑子忽然宕机了。
突然响起一声笑。
她停了思绪。只见唐惜文收了笑，说道：“坐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曲佩兰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先稀里糊涂地坐了过去。唐惜文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你这什么表情？嫌我的费用贵了吗？”
“没有，”曲佩兰下意识道，“没有的事。”
唐惜文又笑了，舒舒服服地往后一躺，说：“骗你的，我不要钱。”
曲佩兰睁大双眼，“这怎么行？钱是一定要给的。”
唐惜文拉过她的手把玩，道：“只是说不收钱，又不是不收费。”
“你要包我每天的晚饭。”
曲佩兰又一次被惊到了，正想开口，玄关处突然传来了开门声。两人一齐朝那儿看去，一个高瘦的女孩走了进来。看见两人，她停在了单人沙发旁盯着她们，也没出声叫人。
曲佩兰率先打破了寂静。她松开了两人交握的手，拉着徐钰到唐惜文面前，说：“小……老师，这是我女儿，徐钰。”
她又对徐钰说：“这是我给你找的英文老师，姓唐，唐老师。”
徐钰被拉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开口：“唐老师好。”
唐惜文笑了笑，“你好。”
曲佩兰把徐钰的书包脱下，然后把她按到沙发上，道：“那你们先聊，我去做饭。”
“好。”唐惜文说，“我跟小钰说说话。”
曲佩兰进了厨房，一边切菜一边注意客厅的情况。见气氛还行，便勉强放下了心，专心备菜。
期间徐有成和徐志回来了。看到唐惜文，徐志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三人有说有笑，到餐桌上也没停下来。
曲佩兰完全插不上话。徐钰自从父子俩回来后，从头到尾没出过声。
时间渐晚，曲佩兰送唐惜文下楼。唐惜文道：“你老公还挺有趣的。”
曲佩兰勉强笑了下。徐有成今天的状态她至少有十多年没见到了，那是两人谈恋爱时的日常，但到如今，也只剩下压抑了。
她只说：“明天见。”
唐惜文看了她一会儿，说：“再见。”
回到家时父子俩已经睡下了，徐钰正在餐厅里收拾盘子。曲佩兰忙把她手里的盘子抽过来，说：“明天还要早起上学，还不赶紧睡？这些放我来收拾。”
徐钰又去收拾旁边的碗，问道：“妈，那个唐老师你从哪里找的？学费多少？”
“不贵就是了。”
徐钰盯着她，“你不要瞒我。”
“真没瞒你。”曲佩兰无奈道。“她是妈妈的……朋友，只要每天帮你补习完，留下来吃饭就好了。”
徐钰说：“听起来是很好的朋友，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她刚从国外回来。”曲佩兰道，“别打扰我收拾，赶紧去睡觉。”
徐钰又盯了她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走回房间。
曲佩兰半个小时后才收拾完厨房。她装好垃圾，一个人提着几个袋子在深夜里下楼。回来时，看见楼道前站着个人影。
唐惜文一半身子陷在阴影里，朝她问道：“楼下好冷，我能再上去坐会儿吗？”
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风，唐惜文整个人都带着寒气，手和脸也被冻得通红。一进门，她就搂住了曲佩兰蹭，说：“冻
上到三层，曲佩兰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开了门。微弱的灯光从门内传来，她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干净的拖鞋摆到唐惜文脚边，局促地说：“家里有些小……您别介意。”
唐惜文换了鞋，打量了一圈，道：“怎么会？面积挺大的。”
曲佩兰笑笑，满身不自在，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唐惜文的视线转回了她身上，看了看，伸手帮她把额边的一丝碎发捋到耳后，问道：“你女儿呢？”
“应该快到家了。”说完，曲佩兰拘谨地招呼她到沙发坐下，“我先给您倒杯水。”
唐惜文接过水。曲佩兰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坐下，问道：“今天就开始补习吗？”
“那没有，”唐惜文说，“我什么都还没准备呢，先跟她熟悉一下。”
“哦哦。”曲佩兰点头。
她双手交握着，还在紧张。天知道她从没想过唐惜文会到她家里来，只因为当时做完那事后，看到了她工作服里的传单，便知道了她要找家教的事。
曲佩兰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唐惜文听完后道，我可以试试吗？
坦白地说，曲佩兰当时被惊到了，脱口道：“您是老师？”
“当过。”唐惜文笑了笑，“你觉得我可以吗？”
曲佩兰哪里会拒绝，当场应了下来。但等现在缓回了神，她才觉得有些不妥，想了许久还是忐忑地道：“那个……您的教学费用是……”
唐惜文说：“五百每小时。”
双手倏地握紧，曲佩兰愣愣地看着她，脑子忽然宕机了。
突然响起一声笑。
她停了思绪。只见唐惜文收了笑，说道：“坐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曲佩兰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先稀里糊涂地坐了过去。唐惜文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你这什么表情？嫌我的费用贵了吗？”
“没有，”曲佩兰下意识道，“没有的事。”
唐惜文又笑了，舒舒服服地往后一躺，说：“骗你的，我不要钱。”
曲佩兰睁大双眼，“这怎么行？钱是一定要给的。”
唐惜文拉过她的手把玩，道：“只是说不收钱，又不是不收费。”
“你要包我每天的晚饭。”
曲佩兰又一次被惊到了，正想开口，玄关处突然传来了开门声。两人一齐朝那儿看去，一个高瘦的女孩走了进来。看见两人，她停在了单人沙发旁盯着她们，也没出声叫人。
曲佩兰率先打破了寂静。她松开了两人交握的手，拉着徐钰到唐惜文面前，说：“小……老师，这是我女儿，徐钰。”
她又对徐钰说：“这是我给你找的英文老师，姓唐，唐老师。”
徐钰被拉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开口：“唐老师好。”
唐惜文笑了笑，“你好。”
曲佩兰把徐钰的书包脱下，然后把她按到沙发上，道：“那你们先聊，我去做饭。”
“好。”唐惜文说，“我跟小钰说说话。”
曲佩兰进了厨房，一边切菜一边注意客厅的情况。见气氛还行，便勉强放下了心，专心备菜。
期间徐有成和徐志回来了。看到唐惜文，徐志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三人有说有笑，到餐桌上也没停下来。
曲佩兰完全插不上话。徐钰自从父子俩回来后，从头到尾没出过声。
时间渐晚，曲佩兰送唐惜文下楼。唐惜文道：“你老公还挺有趣的。”
曲佩兰勉强笑了下。徐有成今天的状态她至少有十多年没见到了，那是两人谈恋爱时的日常，但到如今，也只剩下压抑了。
她只说：“明天见。”
唐惜文看了她一会儿，说：“再见。”
回到家时父子俩已经睡下了，徐钰正在餐厅里收拾盘子。曲佩兰忙把她手里的盘子抽过来，说：“明天还要早起上学，还不赶紧睡？这些放我来收拾。”
徐钰又去收拾旁边的碗，问道：“妈，那个唐老师你从哪里找的？学费多少？”
“不贵就是了。”
徐钰盯着她，“你不要瞒我。”
“真没瞒你。”曲佩兰无奈道。“她是妈妈的……朋友，只要每天帮你补习完，留下来吃饭就好了。”
徐钰说：“听起来是很好的朋友，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她刚从国外回来。”曲佩兰道，“别打扰我收拾，赶紧去睡觉。”
徐钰又盯了她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走回房间。
曲佩兰半个小时后才收拾完厨房。她装好垃圾，一个人提着几个袋子在深夜里下楼。回来时，看见楼道前站着个人影。
唐惜文一半身子陷在阴影里，朝她问道：“楼下好冷，我能再上去坐会儿吗？”
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风，唐惜文整个人都带着寒气，手和脸也被冻得通红。一进门，她就搂住了曲佩兰蹭，说：“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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