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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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哥说:照着这里面的内容去拍,最好带着点感情,没感情也好,但是一定要照他标记的内容去拍。

    富哥又说:这回我也不要多,就三张,你在里面随便挑三个我标红的地方去学着拍。

    富哥还说:三千块买一张,三张满的话我还给你加点。一万块钱,三张照片,应该算良心价吧。我这周事情有点多,拍或不拍,最好周末前给我答复。

    已经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去计较富哥语气上的变化,宅男哥下载好文件,挪到手机自带的软件里,把字号拉到最大。

    “年小余躲在厕所,心情忐忑……”

    由于太久没有正经过文字,宅男哥的注意力很难集中,这些规整的文字在他眼里就好像一张张晦涩难懂的图画。宅男哥一边用眼睛看,一边开口读出声音。

    “然而,当他涂好刮毛膏,把剃毛刀对准那处时,年小余没来由地颤抖起来……”

    宅男哥读着读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他滑动了一下页面,文章不长,估摸着也就那么一万来字,其中有些地方用红色标了出来,旁边圈了个括号,括号里批注了“CG”这两个字母。大致浏览了一遍文档情况,宅男哥又回到方才停住的部分,手捂着脸叹了口气,厚着脸皮继续往下看。

    四十多分钟过去,宅男哥终于读完了这篇东西。他长长地出了口气,在器和富哥的微信对话间不断切换,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独自感受着方才的文章。

    感受什么?那根本就不能说是一篇文章!

    富哥发来的文档里明显地被分成了三段,主人公都是一样的,一个叫年什么的人,还有一个叫徐什么的,两个人嗯嗯啊啊,啊啊嗯嗯,那个年什么的管徐什么的叫“主人”,跟个奴隶似的,徐什么的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末了好像还挺享受。他努力不把年什么想象成一个男人。那个年什么在这文里面一共就做了三件事:把自己阉了让徐什么上;学狗爬让徐什么上,穿女装让徐什么上。

    富哥大概也不喜欢活春宫的戏码,那些让人上的部分他一概跳过,在一堆尺度稍小的描写上划了红线,其中第三篇女装的尤其多,跟老师划重点似的,几乎一整篇都标红了。

    看着那满目的红,宅男哥心中五味陈杂,像一锅调味坏了的汤。

    富哥确实给了他一堆选择,但这——这能选吗?每一句都那么不可理喻,带着嘲弄,带着恶意。他要是真照富哥说的去做了,那他和文里面这个年什么有区别吗?

    或许是拿钱和不拿钱的区别。他比年什么还下贱。

    宅男哥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同时他的直觉也少有地灵敏了一回,知道他一旦跨出这步,未来再脱身就希望渺茫了。他无法想象那样的以后。他感觉到一股危机,心里警铃大作,疯狂地在鸣笛。

    宅男哥犹豫了。

    周末舍友说是聚众撸串,问宅男哥要不要一起。宅男哥借口说他还有点事儿要忙,推脱了。

    这天是富哥留给他的最后一天。风高气爽,是一个适合思考的日子。

    “周末前给我答复”——宅男哥回想着这句话,从没觉得时间如此紧急。

    宅男哥的眼神不停往衣柜那儿瞥。

    衣服他提前拿出来了,还在柜子里,但放回到了一堆衣服顶上,就是为了拿取方便。也是在那个时候,宅男哥才恍然发觉,自己其实是不在意的。

    不在意拍照,不在意被这样粗鲁地对待。

    尽管这是件屈辱的事情。

    ……

    狗屁屈辱,那可是一万人民币。

    宅男哥站在衣柜门前,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把门从里面锁上,找出衣服来穿好,然后趴在地上,给自己拍了三张极其标准的狗照。

    富哥收到照片的时候,正在和朋友吃饭。

    特别提示音突然响起,朋友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要拿手机,抬眼看见富哥不慌不忙地拿起手机,对着屏幕“噗嗤”一笑,马上知道了那是什么。

    朋友拿捏着分寸,试探地问:“你新养的?”

    “嗯。”富哥说,把手机展示给他,“乖得很,你看——”

    “我不看我不看——”朋友连连摆手,“那坨肉就烦,我喜欢女的,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那种。啥时候你找个女的再给我看。”

    “那免了。”富哥说着收回了手机。

    朋友依旧是一脸吃了苍蝇样的表情。其实刚才富哥把手机屏竖起来的时候他有看见一点,一个男的,目测有点重量,脱得精光趴在地上,表情倒很模糊,没有太看得分明。他早知道富哥有些不好言说的癖好,却不明白他这癖好都是哪里来的。

    “我说,你到底为啥总找这样的。”朋友嫌弃地问他。

    照理,如果要玩狗,富哥的条件招招手就有不少姿色好的公狗母狗给他玩,然而他偏偏要找这种一脸衰样的。他也不喜欢精心调教,狗在这儿成不了材,也不会觉得他好,尤其是他爱玩失踪,最后往往是闹到狗不见人、人不见狗的境地。朋友不知道这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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