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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米安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是身下有些怪异的图案：一个被圆环圈住的六芒星。圆环周围画着些古老字符，六只白色蜡烛摆在六芒星对应的六个角上。在烛火的照映下可以看出：无论是六芒星、圆环还是字符都呈现出不详的血色……
达米安不甚在意的从脚下阵法移开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小窗。四四方方的窗户紧闭，玻璃窗面上沾着些不知名的褐色污渍，视线越过那团污渍，落到了窗外的皑皑白雪上。
地狱是没有‘窗户’一说的，那里的房子都秉承着一贯暗无天日的风格。诚然，就算有怪胎将自家房子砸个小窟窿出来，那一年四季腥红如血的天空也没有任何值得观赏的地方。
达米安看了半饷才舍得将眼珠子从上面移开，转动视线开始打量起四周。
——这是一座在风雪中堆砌成的木头小屋。屋外狂风吹得木门不安作响，屋内壁炉中的柴火烧得正旺，也回以噼啪声响。
——可能是某个猎户的居所。达米安进一步推测。硕大的鹿头挂饰、门口的狼皮地毯无一不在彰显着屋子主人是多么的英勇孔武。
好奇的看完四周，达米安终于肯转过身来正眼打量自己的‘召唤者’了。
只刚一转身，达米安就被眼前景象吓得跌坐在地！在他的面前，赫然耸立着一只体型庞大的棕熊！黑漆漆的熊眼暴突、正目露凶光死死盯着他。
达米安虽然从没亲眼见过棕熊，却时常能从去过人间的姐姐口中听到。在她的故事里，那长得凶神恶煞、满嘴獠牙的野兽仿佛成了死神的化身，每年因它的袭击而死于非命的人类多得数不胜数。
“……那真是痛苦的死法。它会从你的鼻子开始、一点点将你啃食得面目全非！”
长着条猩红尾巴的克里根好似亲身经历过，后怕似的环抱住手臂这样说道。
“如果你不小心遇到了，除非像我一样厉害，否则就赶紧夹着尾巴逃吧！不然……”
断了一只犄角的莫德凯笑嘻嘻，顽皮的抬起双手假扮棕熊，张牙舞爪吓唬着身边小伙伴：
“……我就嚼碎你！”
达米安最终是被萦绕鼻尖的浓重血腥味给唤醒的神智。他不敢与面前的野兽对视，视线匆忙下移，却看见‘棕熊’手拿着把猎刀。刀上还未干涸的血液，正顺着雪白的刀刃往下淌，最终从刀尖滴落进盛满血液的木碗——那显然是用来绘画召唤阵法时需要用到的新鲜血液。
……棕熊会拿刀吗？
达米安眼神闪过一丝迷惘，察觉不对的他小心翼翼的抬眼，这才发现眼前并非野兽——而是位身披棕熊袄的人类。
对方虽然蹲着身子，却依旧体型庞大的像堵高墙。也不怪达米安心惊错视，毕竟男人的体型相较有森林凶兽之称的棕熊来说也并不落败。
他左手握刀，摊开的右手掌心上有道新鲜的划痕，鲜血正泊泊直流，不少洒落在地板。
达米安咽了咽口水。
一整块熊皮大袄披在他身上，就像刚从血淋淋的熊肉上扒下来似的。死不瞑目的棕熊头下男人的眉眼深邃，同样黑沉沉的眼珠居高临下盯着他。
就好像他不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而是森林中的猎物……达米安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目光带给他的感觉，只觉得有种被冒犯的不适。
他不动声色的清了清嗓子，以便于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的紧张：
“……卑贱的人类啊，汝召唤吾，可是准备好接受来自地狱的交易？”
台词是他私下练习过很多次的，说出来时也很顺畅的没有卡顿。
门外风雪未歇，铁质门环不断叩在木板上发出声响。有些吵，但达米安却还是清晰的听见了从对面传来的一声轻笑。
精灵似的长耳反射性的一抖，达米安循声看去。对方却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黑沉的眼睛盯着他，甚至连眉毛的幅度都没有变化。并不是达米安想象中嘴角上扬的讥讽模样。
就在达米安思考那笑声从何而来时，对方开口了：
“什么交易都可以？”
男人语调平缓、一字一句。比起反问更像是在陈述。嗓音低沉有些沙哑，似乎声音的主人并不经常开口说话。
终于到达米安熟悉的环节，他不止一次在和伙伴的扮演游戏中担任恶魔的角色，因此对于这种说辞是手到擒来。找回自信的达米安甩了甩身后的黑色尾巴，脸上有些得意：
“当然！无论你有什么愿望我都可以实现，只要你愿意奉上自己的灵魂……”
“我想做爱。”
“想…嗯？什么？”
达米安几乎要咬上自己的舌头。意料之外的回答让上一秒还如兔子般活蹦乱跳的黑桃心小尾巴瞬间僵直，
男人的目光似乎在追随着他的尾巴，闻言转眼看着他，面无表情用平静的语气复述了一遍。
“作…做爱…？”说实话就连地狱里的恶魔同伴都没提过这种奇怪的交易要求，达米安多少有些不
达米安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是身下有些怪异的图案：一个被圆环圈住的六芒星。圆环周围画着些古老字符，六只白色蜡烛摆在六芒星对应的六个角上。在烛火的照映下可以看出：无论是六芒星、圆环还是字符都呈现出不详的血色……
达米安不甚在意的从脚下阵法移开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小窗。四四方方的窗户紧闭，玻璃窗面上沾着些不知名的褐色污渍，视线越过那团污渍，落到了窗外的皑皑白雪上。
地狱是没有‘窗户’一说的，那里的房子都秉承着一贯暗无天日的风格。诚然，就算有怪胎将自家房子砸个小窟窿出来，那一年四季腥红如血的天空也没有任何值得观赏的地方。
达米安看了半饷才舍得将眼珠子从上面移开，转动视线开始打量起四周。
——这是一座在风雪中堆砌成的木头小屋。屋外狂风吹得木门不安作响，屋内壁炉中的柴火烧得正旺，也回以噼啪声响。
——可能是某个猎户的居所。达米安进一步推测。硕大的鹿头挂饰、门口的狼皮地毯无一不在彰显着屋子主人是多么的英勇孔武。
好奇的看完四周，达米安终于肯转过身来正眼打量自己的‘召唤者’了。
只刚一转身，达米安就被眼前景象吓得跌坐在地！在他的面前，赫然耸立着一只体型庞大的棕熊！黑漆漆的熊眼暴突、正目露凶光死死盯着他。
达米安虽然从没亲眼见过棕熊，却时常能从去过人间的姐姐口中听到。在她的故事里，那长得凶神恶煞、满嘴獠牙的野兽仿佛成了死神的化身，每年因它的袭击而死于非命的人类多得数不胜数。
“……那真是痛苦的死法。它会从你的鼻子开始、一点点将你啃食得面目全非！”
长着条猩红尾巴的克里根好似亲身经历过，后怕似的环抱住手臂这样说道。
“如果你不小心遇到了，除非像我一样厉害，否则就赶紧夹着尾巴逃吧！不然……”
断了一只犄角的莫德凯笑嘻嘻，顽皮的抬起双手假扮棕熊，张牙舞爪吓唬着身边小伙伴：
“……我就嚼碎你！”
达米安最终是被萦绕鼻尖的浓重血腥味给唤醒的神智。他不敢与面前的野兽对视，视线匆忙下移，却看见‘棕熊’手拿着把猎刀。刀上还未干涸的血液，正顺着雪白的刀刃往下淌，最终从刀尖滴落进盛满血液的木碗——那显然是用来绘画召唤阵法时需要用到的新鲜血液。
……棕熊会拿刀吗？
达米安眼神闪过一丝迷惘，察觉不对的他小心翼翼的抬眼，这才发现眼前并非野兽——而是位身披棕熊袄的人类。
对方虽然蹲着身子，却依旧体型庞大的像堵高墙。也不怪达米安心惊错视，毕竟男人的体型相较有森林凶兽之称的棕熊来说也并不落败。
他左手握刀，摊开的右手掌心上有道新鲜的划痕，鲜血正泊泊直流，不少洒落在地板。
达米安咽了咽口水。
一整块熊皮大袄披在他身上，就像刚从血淋淋的熊肉上扒下来似的。死不瞑目的棕熊头下男人的眉眼深邃，同样黑沉沉的眼珠居高临下盯着他。
就好像他不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而是森林中的猎物……达米安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目光带给他的感觉，只觉得有种被冒犯的不适。
他不动声色的清了清嗓子，以便于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的紧张：
“……卑贱的人类啊，汝召唤吾，可是准备好接受来自地狱的交易？”
台词是他私下练习过很多次的，说出来时也很顺畅的没有卡顿。
门外风雪未歇，铁质门环不断叩在木板上发出声响。有些吵，但达米安却还是清晰的听见了从对面传来的一声轻笑。
精灵似的长耳反射性的一抖，达米安循声看去。对方却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黑沉的眼睛盯着他，甚至连眉毛的幅度都没有变化。并不是达米安想象中嘴角上扬的讥讽模样。
就在达米安思考那笑声从何而来时，对方开口了：
“什么交易都可以？”
男人语调平缓、一字一句。比起反问更像是在陈述。嗓音低沉有些沙哑，似乎声音的主人并不经常开口说话。
终于到达米安熟悉的环节，他不止一次在和伙伴的扮演游戏中担任恶魔的角色，因此对于这种说辞是手到擒来。找回自信的达米安甩了甩身后的黑色尾巴，脸上有些得意：
“当然！无论你有什么愿望我都可以实现，只要你愿意奉上自己的灵魂……”
“我想做爱。”
“想…嗯？什么？”
达米安几乎要咬上自己的舌头。意料之外的回答让上一秒还如兔子般活蹦乱跳的黑桃心小尾巴瞬间僵直，
男人的目光似乎在追随着他的尾巴，闻言转眼看着他，面无表情用平静的语气复述了一遍。
“作…做爱…？”说实话就连地狱里的恶魔同伴都没提过这种奇怪的交易要求，达米安多少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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