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一)
“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哭的那么厉害。”
这个问题真的到来时,你正颇有兴致的在摆弄自己的新头盔。那些大兵对你很热情,也给你拿了一个让你做报道采访的时候戴。
奥列格在那里擦枪,他默默做着,突然就来了那么一句。
你眨了眨眼,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住,时间停摆,像一个世纪那么难捱。你不知道如何开口,在奥列格面前,说出这件事。
你能预感到他的痛苦,你的痛苦。
告诉他,他的兄弟否定他正在做的事。
能够让你付出生命的战争,身上的白蓝红sE的旗帜,你无时无刻不在效忠的祖国。
你的兄弟蔑视它。
斥责它。
你闭上眼睛,眼前不断闪回那双棕sE的眼睛,他看着你,既痛苦又坚定。画家久未见日光的皮肤,在寒风刮起时更显得苍白。他冰雪之中说,和我一起走吧,我们可以去丹麦结婚,离开这里。
你忘记自己怎么回答的了,好像你并没有说话,围巾扎的有些松,它的结就开了自己慢慢滑落。而你也只是看着他。他急忙捂住你的眼睛,把你搂紧怀里,亲了亲你的额头,过了一会儿轻轻呢喃,我Ai你。
作为侵略者的俄罗斯,以公民X命换取任期的领导者,没有一个值得留恋。
或许一个士兵的Si亡,是新闻上的数字。但他也是谁的孩子,谁的朋友,谁的Ai人。没人在乎,大手一挥便剑之所指的人,不在乎。这不是他的孩子,他的朋友,他的Ai人。
这是他的耗材。
我绝不会做其中一员。
你克制住自己下意识的不自在,想g起嘴角微笑。你无法去谴责阿列克斯,所有人都痛恨侵略,痛恨战争。
一个人的生命在世界看来,微小无波澜,但对于这个人自己来说,就是整个世界。如此宝贵的,只有一次的生命,为了一场无关生存,无关吃饱穿暖,无关生Si一线的战争而逝去,就是最让人心碎的事情。
刀刺伤一个人无伤大雅,但当那个人是你,对你自己来说,就只有你一个人才知道的无b痛苦了。
你笑着对奥列格说:“这就是记者的职责,我的梦想与使命,把事实告诉世界。”
我将用自己的眼睛来寻找那个答案,这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无关立场与成王败寇。只为对生命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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