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伤雁南飞(2/13)
是心意。他开着车跑前跑后,没事的时候就在病房守着,好像一个忠实的仆人。任凭实在不好意思,就说如果他有事就先回家,好不容易赶上一个假期,陪着家里人转转。徐风不好意思走,他可能想着自己刚来就走,跟那些来看望的人一样,那就显得太外气了,他是任凭的秘书,必须守候。这时候东方建筑公司公关部的郎部长来了,他没有带很多东西,手里捧了一个漂亮的大花篮,一进房间就找地方放花篮,终于在窗台上找到了一个空位,慢慢地将那一簇香艳迷离的花放上去,自己又远远地看了看,然后满意地说:“还可以,还可以。”粟粟也高兴地说:“真好看。”本来房间里也有四五个花篮,但大部分都是小的,唯有这个花篮最大,花也最多。老郎问候了几句粟粟的病情后就告辞了。任凭送他到门外,他一边用一只手推着任凭,一边说:“止步,止步。任处长。”任凭只觉得他的那只手塞到了自己的衣服兜里,等他意识到的时候,那只手已经飞快地抽出去,并且人也飞快地走到楼梯口了。任凭又礼貌性地向他打了个招呼,就转身向回走,下意识地将手伸进上衣口袋里,只觉得有一个信封样的东西呼啦啦地响着,任凭马上就明白了,因为徐风在场,老郎不好意思在屋里行事。老郎真不愧是搞公关的,什么事处理得都很得体。公安局的郭处长是在晚上来的,他给粟粟带来了一箱纯牛奶。他坐在病房的床上对任凭说:“你的驾驶执照已经办好了,费了不小的劲,现在公安局对这样的证要求严格了。”说着从包中掏出一个棕色的皮夹子来,递给任凭。人凭接过来,见上写《中华人民共和国机动车驾驶执照》,翻开皮夹,里面有两张印有自己照片的驾驶证正本和副本,上面的花纹很好看。任凭看着自己的驾照,内心一阵激动,恨不能马上就驾车飞奔。他望着执照仔细地研究着,就像是研究一件古董。还是徐风和老郭搭讪着才解除了氛围的凝滞。任凭说:“老郭,你么感谢你呢?”老郭说:“感谢什么,这是我们权力范围内的事情,小事一桩,不值一提。”他看了看粟粟的伤情,问了粟粟受伤的情况,任凭一一都给他讲了。并将司机逃逸的情节说一遍,老郭听后拍着大腿说:“妈的,竟有这种事!这人也太没良心了,孩子都撞成这样了,还要逃跑,不负责任!查!我给你找人查!”任凭说:“我看这事算了吧,没有线索,不太好查。”老郭说:“什么叫算了?孩子也太冤枉了!这事你甭管,你就给我说说基本情况就行了。”任凭给他说了事故的时间、地点,问粟粟,她只说撞她的人是个男的,骑的是摩托,别的一概说不清。老郭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把任凭和粟粟说的一些情况记在上面,然后把本本装在包里说:“你就等消息吧,我想应该有个结果。”老郭又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任凭送他到楼梯口,并叮嘱他说:“这事你也别太为难自己了,找不着肇事者就算了,就算吃个哑巴亏。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老郭说:“你上几次对我们单位都很关照,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啥都不说了,尽在不言中!”说着,就下了楼梯,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中。五月七号那天,粟粟和乔跃都出院了。一段时间以来,曾经有两人同时住院,把个任凭和乔静弄得心力交瘁。现在都他们都回到了家里,虽说还需要在家里调养,毕竟脱离了医院那个令人窒息的环境。乔静和任凭的心情比在医院时好多了。家里添了乔跃和粟粟的姥姥两个人,顿时热闹起来。这天晚上乔静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大家围着餐桌热热呵呵地吃着。乔静突然提起乔跃的工作,忧心忡忡地说:“这乔跃下一步怎么办呢?原来的那个公司肯定不会再要他了,即使要也不行,这一场大病把身体搞垮了。”说着手里吃了一半的馍,慢慢放回了馍筐里。这话分明是说给任凭听的。任凭的岳母说:“那还得任凭多操心。”乔跃也说:“姐夫随便问问,看哪儿有啥活没有,如果不行,我就回家。”很明显,这娘仨都在传达一个信息:让任凭给乔跃找工作。乔跃初中毕业,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技能,说实在的这种人在城市里只能当个苦力,但是现在乔跃的身体状况肯定不适合再干体力活了。而想找个白领的岗位还真难。如今下岗职工成群结队,为让他们就业政府想了很多办法,也出台了很多鼓励政策。而向乔跃这样的打工者,只能去干那些又脏又累而且工资又低的活儿,到哪去找又体面又轻松的活呢? 八号一上班任凭就在思索着这件事。别看那么多单位围着自己转,真正能够交心的人没有几个。任凭想到这里觉得很悲哀,他在县里的时候,人们特别是同事之间的关系非常融洽,大家在一起无话不谈。到了调研局时大家的关系也可以。可是到这里后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自己也不知道。东方建筑公司的郎部长又来了,是办一个下面的分公司的施工手续。这次的手续很齐全,任凭当时就批了。走的时候,郎部长习惯地问任凭:“有什么事儿没有?有事说啊!”任凭突然想起乔跃的事,就说:“有个小事儿………”“说!”郎部长爽快地说。“我内弟想找个活干,他原来就在建筑公司干……”“那就让他来咱们公司呗!”任凭还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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