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伤雁南飞(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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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你了。”成雁说。这家饭店的档次算是中等,是面向大众消费的那一种。
“不就是吃饭吗?实际上一碗烩面就解决问题了,穷人家的孩子,讲究什么呢?”任凭总是称自己是穷人家的孩子,以示自己的平民形象。
“那也不能太委屈大处长了。”她坚持说。
说话间菜已经端上来了。先上来的是四个凉菜,两荤两素。酒也倒上了,两大玻璃杯,那种喝水的杯子。任凭说,你怎么点那么多菜呢?咱们两个能吃完吗?简直是浪费。成雁说,我能请你几回呢?恐怕是最后一回了吧。
“谈谈你辞职的事吧,为啥要走?”任凭问。
“喝酒吧,来,干了!”成雁很爽快,一口气将那一大杯酒喝了个底朝天。然后重重地将杯子摔在桌子上,桌子上的酒瓶晃了几下,像是发生了一次小小的地震。
任凭没有喝完,他令侍者把成雁的酒添满。然后让她先出去,并且告诉她没有事不要再进来了。成雁愣愣地看着桌上的菜,面无表情。接着她突然咬牙切齿地说:“姓裴的这个老不死的……”
任凭顿时明白了,裴局长可能在出差期间非礼了她。这种事原来自己只是在报纸上看过,真正遇到还是第一次。
“他都四五十了,况且是有身份的人,不会这样吧?况且他看起来并不是那种人啊。”任凭说。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安慰她。
“看着平时很正经,那是伪装的,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成雁咬着牙关说。
“不是三个人一起出差的吗?他怎么有机会呢?”任凭问。
“那个人根本就是幌子,去的时候他就没安好心。开会也是那种闲会,什么研讨,纯粹是游山玩水。”成雁带着极端的情绪说。
“他怎么着你了?”任凭很关心姓裴的对她做了什么,他害怕成雁受到性的攻击而受伤。
“他想非礼我,但是没有得逞。后来的几天别扭死了,他也别扭。”成雁说。
“你做得好。对付这种人,就得强硬起来,你越软弱,他越欺负你。”任凭松了一口气。
“我不从,他灰溜溜地提前回来了。”成雁说着,突然一扫萎靡,振作起来。
“就为这辞职?也太不值了吧!现在找个工作不容易啊。”任凭说。
“我不能再干下去了,我也不想再这里呆下去了。”成雁突然伤感地说,垂下了眼帘。
“为什么?”任凭不解地问。
“我已经伤痕累累,再也经不起一星半点的伤害了。”成雁轻轻地说。
“伤痕累累,什么意思?”任凭问道,他本来还以为她是单纯的。
“一言难尽哪。我现在的处境就像这只鸡冠花,孤立无援,风雨飘摇。”成雁痴痴地看着那花说。
“此话怎讲?你不是有一个不错的家庭吗?丈夫的工作也不错。干么这样说呢?”任凭不解。
“不错,不错,一切都不错……”她喃喃地说着,右手又伸向了那个高高的酒杯,突然飞快地把那杯酒喝下,由于她的嘴不能那么快接纳那些酒,所以有一部分洒在前胸上,她下咽啤酒时的“咕咕”声,听起来很有节奏。她喝完了酒,将酒杯重重地砸在桌面上,这一次形成了一次大地震,桌上的酒瓶、筷子跳了起来,鸡冠花也摇晃了好几下。她的左臂弯曲着放到桌面上,头伏了上去。右手仍在紧紧地握着那个带着啤酒沫的酒杯,好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接着一声尖利的、像歌唱家用假嗓子唱歌那样的哭声发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用右手紧握着的酒杯敲打着桌面,嘴里不停地数落着:“不公平啊,不公平啊!怎么就单单给我过不去呢?老天爷!”
任凭看着眼前的情景感到手足无措。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心里有一股山洪,被自己掘开了一个小口,从而冲决了整个大堤。她痛痛地哭着,平平的背一起一浮。腰部与臀部的接口处,有两处突出的圆润。任凭突然产生一种欲望,一种想拥抱她的强烈愿望。况且他想,既然她在我面前倾诉,想必是对我有意吧。他站起来走过去,右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抚慰她说:“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呢?不能给我说说吗?两个人分担就可以减少一半痛苦。”
 她显然感觉到了他的抚慰,伏在桌上的脸抬起来,抓着酒杯的右手也松开了,转过身来抓住了任凭的西服衣襟。任凭右手抚摸着她的长发,觉出了这个美丽的女人的温柔。她轻轻地将脸埋在他的小腹处,继续着她的哭泣。她的泪像泉水一样向外涌,以至于将眼圈泡红了,眼睛变小了。也许那哭泣的泪就是箝在她心里多年的的毒刺,必须将他全部挤出而后快。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狂风暴雨终于过去了,但是天还没有马上放晴,而是淅淅沥沥地落下一些雨星。她默默地离开了任凭,掏出手绢来拭泪。任凭端正地坐了坐,轻轻地问:“你看起来怎么这样孤独呢?”
“我的心一直在飘泊,没有一个港湾让它休息。”她终于止住了哭,开始说话了。
“你平时看起来还是很幸福的。怎么这样说呢?”任凭说。
“那是表象。一个不幸的人总是将自己埋藏得很深,像一个人总是想办法遮盖自己的伤疤一样。本来就很疼了,如果是再揭开让人看,那就等于是雪上加霜。”成雁将椅子向前挪了挪,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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