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离婚游戏(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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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霍地一下站起来,高声叫道:“反了,反了你了!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不过了,我!”说着,“哗”地一下将茶几掀翻,茶几上的茶杯、茶盘、茶壶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顿时撒了一地,两只茶杯有一只应声而碎,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另一只玻璃杯在地上弹起来,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意犹未尽,又飞起一脚踢中那张小塑料板凳,那板凳立马飞将出去,击中了房间的木门,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任凭也恼了,血气上涌,头发倒竖,一拳打在乔静的左胸上,她一趔趄竟然坐在沙发的棱子上,然后又随着惯性跌倒在沙发的角落里。乔静嘴里说着:“好啊,动手了!我这个鸡蛋要跟你这块石头碰一碰!”说着站起身来,猛地用头朝任凭的身上撞去,因为用力过大,竟然将任凭撞得差点摔倒。
这时候粟粟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迷糊着睡眼横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她一边说:“别打了,别打了!”一边谴责着任凭:“爸爸欺负妈妈,你仗着有劲欺负妈妈!”
夫妻各自为战,但孩子是中立的,她牵动着双方的神经。两个人都稍稍清醒了些,知道自己的行为过激了。乔静又回到沙发上坐下,眼睛盯着四脚朝天的茶几,胸脯剧烈地起伏。任凭在站立不动,脸上凝成了疙瘩。
夫妻间的关系就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任凭也不明白本来说得好好的,双方都同意离婚,怎么就突然爆发了战争呢?一切变得无法收拾了。
接下来是几天的冷战,任凭已经作好了离婚的准备,所以他不再说些道歉的话,杀人不过头点地,什么事情一旦豁出去也就无所谓了。他从电脑上把自己起草的《离婚协议书》打印六份——准备先拿出三份,一旦有什么不测,再拿出另外的三份。每当回到家里都有一种很悲壮的感觉。但是越是任凭作好了离婚的一切准备,乔静越是不说那句话。所以有时候他也觉得很烦。有时黄素丽缠着他不走,渴望得到他的温存和爱抚,他总是一把将她推开,弄得黄素丽以为他变了心,不喜欢她了,当着他的面哭了好几回。皎月仍然不接他的电话,他就到街上用公用电话打,即使这样,皎月接了电话一听是他就挂掉。他实在摸不透她的心理,是生气了呢,还是觉得后悔?他决定去找她弄个明白。
这天上午他敲开了皎月住处的门。出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姑娘,他问清了任凭的身份和来历,从一张简易的三斗桌的抽屉里抽出一个雪白的信封,上面印有一只鸟,好象是和平鸽,里面是皎月写给他的一封信。
“皎月搬走的时候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姑娘说。
任凭问那位姑娘:“她搬到哪里去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们也只是才认识,她说她不在这个城市干了。”那位姑娘说,就要把门关上,任凭透过门缝朝房间里瞥了一眼,发现那张他们曾经在上面战斗过的劣质席梦丝床还在。
任凭下楼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掏出那封信来看。只见上面用圆珠笔写着:
任哥:
 我知道你要来找我,所以我就写封信给你。不知道该给你说什么好。记得上中专时有一位语文老师讲古文时讲过:“不迁怒,不贰过。”况且说这是做君子的美德。我犯了同样的两个错误,我不可原谅。
我只是一个烟花巷中的女子,根本没有爱的权力,但是还自作多情地和你保持了那种没有金钱交易的性关系,这种畸形的花不可能结出什么果,只能带来苦涩。那天晚上的事是好事,正好惊醒了我,要不真不知道我还要痴迷多久。
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被你的纯朴和善良打动,决定和你交往。那时我也很纯真,我以为配和你交往下去。但是现在我变了,我正准备给你说,我的理想就是充分挖掘我的潜力,挣大钱,然后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用挣来的资本办一个美容店之类的实体,再嫁一个诚实憨厚的老公,安安稳稳地过上一生。我才二十岁,长相也还说得过去,我可以再做十年。也许你会笑话我的浅薄,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我准备到广东发展,听说那里的人有钱,挣钱较容易点。如果有可能,还想到澳门闯一闯。干什么都有门道,一点也不假。现在我做这么长时间,总算是摸到了一点这一行当的脉搏,下一步我打算继续学学舞蹈、唱歌,还准备投资学古琴。我发现中国做这一行的人很多,但是都不上档次,平庸得很,眼光太浅,短期行为严重。真正像日本那些既有姿色又有艺术修养的艺妓基本上还没有,我觉得这是个巨大的市场,非常有发展前景。
不要给我打电话,打我也不会接,何况我不久就会把号换掉。我害怕接了你的电话动摇了我的计划。
再见了,希望我们十年以后还能再见。
JY
皎月的字写得不算差,柔中带刚,整体看也很干净,在女孩的字中算是出类拔萃了。特别有意思的是落款,只写了两个字母,是表示对自己的蔑视呢,还是对自己缺乏信心呢?抑或是故弄玄虚呢?真让人猜不透。
任凭回到了办公室,门口等了一大帮人,只听见有的说,现在机关作风真差,一点也不为老百姓着想,只知道上班时间办自己的事,我都来了三趟了也没见人。另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妇女抱怨说,我也来了三趟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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