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昏迷,照顾,B问(5/6)
“那也应该快睡着了吧,我还是打扰你了。”罗碧莫名不想听俏如来这种谦和又礼貌的说辞,似乎把所有人排除在外,但又把所有的错归咎于自身。
俏如来被他噎了一下,久久无言。
半晌,他才关心地询问,“叔父这些天应该很忙吧,我看您都有黑眼圈了。”
罗碧忽然想起什么,自顾自问道:“你应该还在经……”
他刚开了个头就住了口,欲言又止。
倒是俏如来却善解人意地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口又是先道歉,“对不住叔父,我不知道冥医先生原来是父亲的旧识,所以我的秘密在他那里不算秘密,他帮我把一切都处理好了。”
别人已经帮他处理好了所有,罗碧啊罗碧,你总是慢一步,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好。”罗碧答了一个字。
俏如来隔着床静静地看几乎是父亲翻版的叔父,直到罗碧豁然抬头,上前一步,猛地俯下身,他被吓了一跳,有点反应不过来。
罗碧靠得太近,俏如来眼睛无法在对方的脸上聚焦,视线只能越过宽厚的肩膀落在空白的墙上,他鼻息间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刹那间,他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面坐上的那辆混合了烟草和皮革味的越野,紧接着,他头都有点晕了,微弱地唤了一声:“叔父?”
“我和他很像,对吗?”
俏如来的心脏似乎都停跳了一秒,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意识在那一瞬间完全消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久久盘旋:叔父发现了,发现了。
罗碧的嘴唇几乎碰到俏如来的耳垂,他因某种情绪而颤抖的声线裹着潮热的气流,点燃了俏如来心里的一枚不定时炸弹。
“在你眼里,我是他吗?”
这处病房太过僻静,就连蝉鸣都是隐隐约约的,只有树叶在风刮过时会响起沙沙絮语,很适合精神情绪不稳定的病人来此养病,但现在对两人都是一种折磨。
罗碧的手抚上俏如来的脸颊,他的手粗糙而干燥,皮肤感觉到的是若即若离的刺痒,他就连手都和父亲那么像。
想要完全看清俏如来的脸一般,罗碧把俏如来垂落在身前的头发别到耳后,顺势一捋到发尾。
发丝轻轻牵动了后脑的伤口,引得俏如来蹙起眉,从喉咙深处溢出一丝痛吟,“疼……”
罗碧随即放了手,一阵窸窣之后,他把矮凳搬了过来,在床边坐下。
“叔父。”俏如来试探地唤了一声,他不清楚罗碧想做什么,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一声叔父后,只剩沉默。
罗碧的手继续揉过他的肩颈,“跟我说说,我没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了?”
他平时说话的声线很低沉,带着惯常的命令口吻,俏如来以为自己会一直很抗拒,如今一天不听,却已开始想念。
如同泡在一缸温水里,叔父的手很有力,揉开了他紧绷的肌肉和颤抖的神经,俏如来放松下来,他的精神很脆弱,温皇催眠的效力似乎还没有消失,恍惚中只想回答叔父的问题。
“我……醒了,冥医先生说我在用力捶胸口,好不容易才拉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头……很痛,听不清别人说话,胸闷,喘不上气,像有一块石头压在上面,所以才会这样。”
罗碧手搭在俏如来的腰上,一步步向胸口移动,小心地避过淤伤,慢慢揉按,“不痛吗?”
俏如来睁了睁眼睛,“不痛,只是闷。”
“刚听到史艳文的消息时,你也是这样吗?”罗碧把外衣脱了丢在沙发上,鞋子并排放在俏如来的旁边,也上了床,合衣躺下,继续手中的动作,“也是这样,伤害自己?”
这次俏如来很久没说话,罗碧没有像刚才那样生怕错过俏如来任何一点表情变化了,他把侄子修长清瘦的身体慢慢拥进怀里。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怀里的躯体颤抖起来,接着传出破碎的泣声,明明是刚刚才把情绪发泄出来,却已经像压抑了多时,很快就上气不接下气,接近痉挛的程度。
罗碧只是更用力地收紧了手臂,叹息一般,妥协一般,唤出史艳文最常唤长子的称呼:“精忠……”
“我试过……但是爸爸救了我,他救我,所以我不能死。”俏如来哽咽得厉害,颠三倒四地吐露内心深处的痛楚,第一次主动倾倒情绪,“我不能让他失望,我要活着,我想活着……爸爸……”
他的手摸索着攀上罗碧的背,受伤后他元气一直没有恢复,身上没力气,长时间举臂让他负担很大,可依然坚持一下一下地用力,害怕自己抱不住,在泣不成声中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忽然间天旋地转,俏如来头晕了一下,回过神后他才感知到自己完全换了个姿势。他完全趴在叔父身上,双腿落在对方略微架起的大腿间,而叔父有力的双臂支撑着他的腰,以免他摔下来。
看俏如来一脸茫然失措,罗碧捏了一下他的腰,“这样手不累,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我听着。”
经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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