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於自然(3/3)
「看来,这事情又得偷偷自己去调查了!」莱特深深叹了一口气,把啤酒喝光,「不能跟王爷说。也没几个能信的人。」
「宁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我知道你的为人我才会这麽说;你别怪我多咀。」莱特笑了笑,站了起来。「撇开政治因素,王室和贵族们之中有x襟去接纳不一样意见的人没几个。澄王是我的老板我也是这麽说;他没那个x襟。我看在这件事上,王爷只想找到和就。」
「既然如此,你为什麽要偷偷去做?做那麽多,不怕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吗?」
「我过不了自己。」莱特笑说,让尤多利一愣。他面向壁炉细想了一瞬,才又转过身来向着她说,「刚进学堂的时候,有个老差骨问我为什麽要当差。」
又从冰桶里拿来一瓶,手刀一劈竟然就开了,潇洒地喝了一大口。
「我跟他说,我住的那条村很小,就那麽十来户,很穷、很落後。就连说起村的名字,不是没听过,就是听过无数有同一名字的村。不过,在那里生活很优悠,很快乐;不求大富大贵的话生活其实很不错。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岁月静好。
「我本来打算跟老爸一样做工匠,弄什麽木家俬那些。那时候我大概十四、五岁吧,弄得出一张不错的椅子的。後来来了一帮小流氓,白天就吃喝睡,晚上不是到处Ga0事,就是在那个破庙里开赌。我老爸把身家赌了进去,输光了,隔天跑了。
「那帮流氓就开始天天SaO扰我们。是他们b着老爸卷款逃了,还问我们他在哪!整条村子的男人逃的逃、Si的Si,nV人就只能哭叫;什麽都突然不好了。
「後来,我妈就让我逃出去;我再也没见过她。我当差,就是要除掉这帮人。就是想回家,想一家团聚。
「你知道那老差骨听完了我说这些,他是怎麽说的吗?什麽也没说,继续cH0U烟,冷笑。我看他那副咀脸,像是在嘲笑我是个天真无邪的白痴一样,心里就很不爽。於是我反问他又是为了什麽而当差。他跟我说,就是为口饭而已;当差的,不会丢饭碗。永远也不会。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罪孽,一种罪行没了,自然就有另一种罪行兴起。世界不会有天下太平的一天,当差的永远不愁没有需要追捕的犯、需要破的案。」
尤多利没有答话,脸上无甚表情地看着莱特把酒又喝掉了一半。
「当了差那麽久,自然知道老差骨说的一点也没错。是我幼稚。就算肃清了那帮小流氓,很快就会有另一帮小流氓出现;今天冚了他们的赌档,明天只会见着另一个赌档、烟馆、妓寨。这些罪犯就像草,春风吹又生,怎麽烧都烧不光!
「不过,那不代表我就像那老头一样认命。人都要Si,难道就不活了吗?有些事,就是明知道结果是这样也得做。我现在也是个老差骨了,还捞到了这调查总长的位置;要是我抱的就是那老头得过且过的心理,就是对自己的一抹嘲讽了!」
「我从来欣赏你查案的热情和g劲。」
「你知道吗?你我合作过那麽多次,都是恶心得不得了的大案,但我觉得那过程都是爽的。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我不管那些明文法规、礼节、官阶什麽的,也要来找你。」
「其实我很怕自己会因为与你合作无间而说太多。」尤多利微笑,「做法医,就要跟从做法医的规矩,要持平,只谈事实证据。」
「我明白。但我更明白那个把斗场拆掉的一等侯,和所有人都是与别不同的。就算是三位王爷,也难以和你争一日之长短。」
「太夸张了,多尔。」尤多利苦笑,又喝了一口。
「得了!」莱特说罢,仰首大笑,让尤多利不争气地红了脸,「反正,我说的是我的想法,我说是就是了!」
「说不过你。」
「自然!」更是笑得大声了,却又突兀地停在一瞬,他多带了一丝哀伤地看着尤多利。「姿行。上两个星期,那村子被阿刻河岸那帮疯狗给移平了!」
「这,」尤多利一时不知该说什麽,错愕。「我很遗憾!」
「所以说,我已没有退回去的地方。我只能继续咬着这些疯狗不放。疯起来,我也不好惹的。」把酒乾掉,空的瓶子置在茶几上,他向尤多利躬身行礼,「我也该走了。一如以往,感激不尽。我回去了!」
尤多利没再说什麽,看着莱特离开了偏厅,才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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