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撩春意帘内暗消魂(1/2)
诗曰:古时男女说迎亲,来世风流妾缔情,桃花星是命中照,故合才郎打粉乔。任尔说明多不忌,阳台暮暮与朝朝;嫂既多情非更妖,君何福可能消。 且说赵氏见宝儿问他因何而夜闯睡房来偷他,不由笑道:“皆因偶听你与凤儿之言,便被撩得心猿意马,想那男女之欢倘是偷看一回,岂不寿增一一纪?遂趁你家老爷因事外出,遂俏悄潜至此间,那知未曾见你与凤儿同欢的光景,方知凤儿是有意戏你,令你熬得苦,倒是你这奴才艳福匪浅,便宜了你一回!”宝儿听罢,笑道:“奶奶偷汉,倒偷到奴才身上,若老爷知晓,岂不治奶奶的罪么?”赵氏道:“你休得张扬,你我二人各得好处,天知地之,你知我之,谁人会知晓?”宝儿道:“那奴才与凤儿偷欢一事,奶奶可要饶恕则个。”赵氏道:“这个自然。”赵氏道:“切勿再罗嗦,奶奶还未尽兴哩!”宝儿笑道:“奶奶恁般贪!”言毕,上身大干,一个如同饿虎吞羊,一个似娇花含雨,淫言荡语,不绝于耳。有诗为证:奶既多情扶云雨,锦帐一宵戏风流。 二人火炽兴浓,鏖战不止,直干到月坠钗横,金鸡唱彻,方才相拥而眠。这正是:百丈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 满床狂云争伴战,一枕明月独怜卿。 且说阮二郎,因那夜勾得凤儿,尽享床弟之欢后,竟痴迷不已,日思夜想,再欲寻个妙人儿,受用一番。时值春末夏初,金明池游人赏玩作乐。 那阮二郎因去游赏,见佳人才子如蚁,便信步而前,行到一茶坊里来,但见一女子,方年二八,生得花容月貌。阮二郎细看那女子,但见生得:隐深闺,藏柳陌。 足步金莲,腰肢一捻,嫩脸桃红,香肌晕玉白。娇姿狠惹狂童,情态愁牵艳容。 说来也巧,那女子正自茶坊里,却也一眼觑见了阮二郎,不由得心头一惊,见那小生竟生得如仙临凡,说男子中没有这等俊俏之人,就是妇女中也寻不出这般丰姿之貌,那女子恨不得合一碗水儿一口将他吞在肚里去,怎以见得俊俏?但见:身躯衾娜,态度娉停。鼻倚琼瑶,眸含秋火。 眉不描而自绿,唇不抹而凝朱。生成秀发尽堪盘,云鬓窜无与。 娇姿最可爱,桃花两颊,假便试舞袖子,吴窝世后倾国。抑或曳长裙子,汉殿定室专房。 红锦当中亦有风流戏窟,白绞袜底何须随步金莲。正所谓杨柳春柔索别绪,关蓉秋艳妒娇娃。 原来情色不由己,二人四目相视,俱各有情。这女子心里暗暗的欢喜,忖道:“若是我嫁得一个似这般子弟,可是好哩,今日当面错过,再去何处寻?”又忖道:“如何着个道理和他说话?问他曾娶妻与否?”你道好巧,那当儿忽听得外面水桶响。 女孩儿眉头一纵,计上心来,便叫道:“卖水的,你倾些甜蜜蜜的糖水来。”那人倾一盏糖水在铜壶儿里,递与那女子。那女子接得在手,才上口一呷,便把那个铜盏儿一丢,便叫道:“好好的!却来暗算我!你道我是何人?”阮二郎正看得痴呆,暗忖道:“我且听那女子如何说。”女孩儿道:“我是曹门里潘大郎的女儿,我的小名叫作玉娘,年一十八,不曾吃人暗算。 你今却来算计我!我是不曾嫁的女孩儿。”阮二郎忖道:“这言语蹊跷,分明是说与我听。”那卖水的道:“告小娘子,小人怎敢暗算!”女孩儿道:“如何不是暗算我?盏子里有条草。”卖水的道:“也不为过。”女孩儿道:“你暗算我喉咙,却恨我爹爹不在家里。我爹若在家,与你打官司哩!”奶娘在旁边道:“却也叵耐这。”此刻,茶坊茶博士见里面吵闹,走来道:“卖水的,你去把那水好好挑出去。”阮二郎想道:“他既暗递于我,我如何不回他?”旋即也叫道:“卖水的,倾一盏甜蜜蜜糖水来。”卖水的便倾一盏糖水在手,递与阮二郎。 二郎接过,吃了一口,也把盏子一丢,大叫道:“好好!你真个要暗算人!你道我是何人?我哥哥是春悦楼开酒店的,唤作阮大郎,我便唤作阮二郎,年方一十九岁,未曾吃人暗算。我射得好臂,打得好弹,兼我不曾娶浑家。”卖水的道:“你不是疯,是甚意思,说与我知道?指望我与你作媒?你便告到官司,我是卖水,怎敢暗算人!”阮二郎道:“你如何不暗算?我的盏儿里,也有一根草叶。”那女子听得二郎一番言语,与自家方才言语甚是一样,心里好生欢喜,茶博士进来,推那卖水的出去。 女子起身道:“且回去休息。”再看那卖水的道:“你敢随我去?”二郎听他出得此言,便思量道:“这话分明是教我随他去。”这一去,倒惹出一场没头脑官司。这是后话。 正是:言可省时休便说,步宜留处莫胡行。女孩儿约摸去得远了,阮二郎也出茶坊,远远的望着女子去。 见那女子转步,二郎好喜欢,直到女子住处。女子进门去,又推起子出来望。 阮二郎心中越是喜欢。女子进里去了,阮二郎在门前,似丢了魂一般的人,盘旋走来走去,直至傍晚方才归家。 且说这玉娘自那日归家,便饭不思,茶不想,觉得身体不快。做娘的慌问侍女迎儿道:“小娘子可曾吃甚生冷的东西?”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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