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谐花烛旧人仍做新人(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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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一张笺纸,道:“此乃赵小姐咏梅二绝,特浼小弟呈政,足与佳制相并否?”玉卿接诗展视,那笺上写道:陵陵冰骨雪难欺,月下幽香暗掠衣;如继广平重作贼,寿阳点头莫疑非。其二独持贞操谢东君,肯与凡葩共作群;绝坚不愁渔笛到,竹篱寒伴一凌云。
 玉卿讽咏一毕,史维翰笑道:“有此佳章,可称闺秀,若与年兄作配,真是一双两好。况且敝亲既署府治,吾兄每事,还要仗彼照拂,设或坚辞不允,只恐日后未必相安。
 此非晚弟苦口极劝,悉知年兄心事,乃事忧生不测,岂为负义不情,还乞三思,勿贻后悔。”玉卿沉吟半晌,徐徐答道:“既承仁兄谆谆劝谕,小弟敢不屈从。只是寒陋儒风,唯有荆钗薄聘,还有借重鼎言,方免异日见罪。”史维翰欣然领诺,既而茶换两杯,玉卿起身登轿。
 史举人即到府署,回覆赵公。自此就准了一个行聘吉日,及聘定已过,倏忽又是亲迎日期,只因玉卿才名素着,不要说理刑、通判破格相看,就是抚按、宪台,莫不交口奖誉。
 一闻就亲本府,自满城士绅,以至邻邑大尹,俱来馈道贺礼。及到了结亲那一晚,合衙门的吏书、皂快,没有一个不来执事。
 那提灯执炉的,远接数里,玉卿戴了一顶簇新纱帽,插上两朵金花,身上穿了一件大红圆领,脚下粉底皂靴。坐在轿上,一路行去,两旁挤看,真个人人喝采。
 既而奠雁已毕,娶进私衙。那赵小姐凤冠霞披,玉佩叮当,打扮得胡然而天,胡然而帝,双双交拜之后,请出了音、婉娘、小玉一齐见礼,及至迎入洞房,坐床合卺,诸事俱完,使令众人散去。
 两个就在花烛之下,脱了袍带,卸去珠冠,把那赵小姐仔细一看,原来即是志凛冰霜,有情有节的卞非云也。玉卿又惊又喜,细细问道:“下官为着夫人,时刻想念,至今遣役,在外探访,所以同年作伐,本府招亲,下官几次推辞不肯允诺,谁想夫人,已做了千金小姐,但不知慕南救脱,为何得于赵翁相遇,随任临安,试把别后事情为何细说一遍。”非云便把卞须有主婚、戈士云逼娶,以至慕南载到吴江,又遭船户顾四,心怀不善,及话至黑夜荒郊到江投水之处,不觉双泪交流,惨然泣下道:“此时又恐多露沾濡,寻思无计,便与兰英抱头痛哭,跳入江心。
 恰值赵老夫人到任经治,在船未睡,便令水手打捞,诘问根由,妾即备陈苦难,原来赵爷年近六十,并无子息。因此就把妾来承继为女。
 自从到任以后,殷勤看待,胜似亲生一般,及君作辛此邦,每有申文到府,赵爷退入私衙,便向夫人称誉,妾又害羞,不敢重提始末。不料前日忽与夫人商议,竟欲招君为婿,妾心暗暗欢喜,以后闻君再三推却,足见眷恋不志之情,只是良姻得就,苦尽甜来,虽云天作之合,实出于赵爷继父之大恩也。”玉卿道:“只为下官一时失误,致令夫人受尽苦辛,赵公大德自然没齿感戴,唯那兰英同时赴水,亦曾救得否?”非云道:“虽则同到江边,投水之时,你我不能相顾,到得次早,又是开船甚速,想必死在江中,至今不胜痛恨。”玉卿见说,嗟呀不已,又问道:“既到吴江,为何慕南不全终始,又是半路相抛。”非云道:“彼时刚与仇人遇着,忽被公差拿解,以致乖张,非由慕南不能周旋之故也。
 但不知母亲可曾平安无恙,那卞须有、戈士云,不致再有说话否?”玉卿也把涉讼情由,二娘吃素,戈卞系狱之事,细述一遍。因笑道:“夫人既知下官,只该说个明白,怎么藏头露尾,几乎亲事不谐。”非云笑道:“前日所寄梅诗,原以贱名为韵,分押末句,君自不能详忖,怎好怪妾?”玉卿又取二诗,读过一遍,果见结末分押非云二字,不觉大笑道:“夫人真有灵慧,下官愚[马矣],一时不能解喻,反为得罪了。
 只是玉漏将残,休把良时虚度。”非云道:“夫妇之情,原不在乎枕席,羞羞答答,乞君饶了罢!”玉卿道:“下官只为夫人,三年以来害得梦倒魂颠,七死八活,今夕合浦珠还,真是喜从天降,我已顷刻难捱,休得故为推阻!”非云微笑道:“若是今夜,具有一个娇娇滴滴的赵氏小姐,只怕又把卞非云丢在东洋大海去了。”玉卿发誓道:“下官一片真诚,可以质之鬼神,夫人为何不能相谅,反是这般罪责。”非云道:“既然一心为我,已有三个美宠,设或不为想念,只怕已有三十个了。”玉卿双膝跪下道:“下官知罪,还乞夫人恕饶。”非云忍笑不住,一把拖起道:“妾非妒妇,君亦何必作此惧内之状。”玉卿便把双手抱腰,扶上绣榻,解衣之际,烛火犹明,只见皓体呈辉,并无纤毫斑点,及至大便之处,丰肥柔滑,其臭如兰。此时玉卿魂荡意迷,忍不住启股就刺,那知嫩蕊含葩,岂堪实闱真捣,非云哀声唤痛,鬓发俱松。
   玉卿狠命顶进,只觉牝中紧狭,妙趣难言,既而抽到数百,非云挣出一身冷汗,气力全无,吁吁发喘道:“头目森然,几欲晕去,愿姑饶我,以待明宵尽兴罢!”玉卿亦觉忍耐不住,便即披靡而逝矣!取出绫帕视之,只见腥红乱点,遂呼侍婢藏之笥匣。原来二人叙话,以至狎爱之际,了音、小玉、婉娘,俱在房前窥听,前前后后,无不听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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