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色即是空(2/15)
就此将这半身已入土之人气死,剩下个孟守礼未有约束更会对自己无尽折磨凌辱。 念及此处,方氏强压心中怒火,猛一转身疾步走了。行出屋外,妇人方转过回廊,眼角余光正自瞥到一人向孟老夫人房门走去,此人竟是孟守礼。 “且听这对母子说些甚么!”方氏心中存着计较,闪身来到廊下趴在窗前侧耳倾听,单听屋中响起对话。“母亲何以面色不悦,是否有事发生?”这说话声宛如魔音,正是恶贼孟守礼之言语。 孟老夫人狠狠出了一口气,这才道:“我儿勿忧,乃是方才那贱人前来于为娘说项,现已被我骂将回去了!”方氏听到二人言及自身,忙点破窗纸向内窥看,但见那孟守礼正规矩立于床前,此时当是做贼心虚,面色一变问道:“嫂嫂……嫂嫂都与娘亲说了些甚么,以致您老这般气愤?”“噢?她所言何事你会不知?”孟老夫人听闻儿子巧言探问,扬起面孔望来。孟守礼眼见她神情怪异,不免面色又变,忙道:“娘亲此话……此话怎讲,嫂嫂之言孩儿怎会……怎会知道……”然其双目游离言语支吾,一望便知乃是言不由衷之状。 “哼哼!”老安人轻轻一声冷笑,摇头道:“我的儿,你自出娘胎以来,何曾离开为娘片刻,做娘亲的怎会不知你是何德行……”“这……”孟守礼不知深浅,未敢轻应。单听孟老夫人续道:“儿啊,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事从两来”,那方氏或可真是生性不良,然若没有你从旁引诱,或明或暗授意与她,恐这小女子亦自不敢如此大胆妄为吧?”“娘……”孟守礼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跪倒。 然其犹自庆幸母亲对诸般情由并非全然知悉,抑或对方氏言语未曾尽信,值此情形他更不敢妄言半字,恐弄巧成拙,只得以此谢罪之势算是默认。“哎……”老安人长叹一声,慨道:“怪只怪我与你父自小将你宠坏,乃至有了今日!”孟守礼忙惺惺作态,苦着脸应道:“娘亲,孩儿知错!”孟老夫人轻轻柔抚儿子头顶,续道:“为娘看得出,你二人恐已将生米煮熟,这等丑事断不可如此下去,否则我孟府颜面何存,既对不起你那死去的父亲,更令他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言及此处,老安人探身凑到孟守礼面前,突面色一凛断言道:“儿啊,你速速将此女偷偷押出府去,送到极北苦寒之地卖入妓馆!”“啊!”方氏听到此处惊得浑身一颤,险险叫出声来。 先前偷听到孟老夫人话语,妇人心道,这婆母似也非不通事理,终是对自己一番言语取信几分,更抱着幻想,盼老安人责罚儿子,将之严惩一番。岂料老安人居然对孟守礼这般宽容,方氏正自愤然,未曾想这狠心的婆婆居然要将自己就此卖入青楼,那可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啊!孟守礼闻听也是一惊,踟蹰间言道:“娘亲……这……这……”“怎的,你尚舍不得这贱人么?”老夫人见儿子踌躇未决,当即不悦道。 “并非如此……”值此孟守礼只得借故推诿,言道:“娘亲,这方氏并非痴傻之人,怎会任人摆布,就算孩儿用强将之遣到别处,料来她心存不甘,当会想方设法返回,到时她再鼓动唇舌,这……这……人言可畏啊!”“人言可畏”四字正是老安人心中症结所在,闻听不由一皱眉,略加思量,旋即狠狠道:“无妨,她虽非痴傻,然我等可使之痴傻啊!你且自仓房弄些乱人心智的药物予她服下便了,叫她此生便做个痴傻之人又有何难?”方氏在外听得五内俱焚,一双粉拳不自禁攥紧,手心之中满是汗水,心里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畜生……你孟家人全是畜生,这般狠毒伎俩也使得出,我方媛到底做错甚么,竟至尔等如此加害!”念及此处她便要冲入屋中与之理论,然转念一想又只得作罢,料来这对母子岂会容自己说话,如此只能使厄运立时降临而已。“如此……如此……”孟守礼未有其母这般决然,更贪恋方氏美色,一时之间难以定夺。 老夫人似看出儿子心中所想,耳提面命苦口道:“儿啊,世间女子何其多哉,何必为她这么个残花败柳的下贱之人念念不忘,岂不闻古有明训——红颜祸水!此时正是快刀斩乱麻之际,断不可有半点迟疑,否则遗祸无穷啊!”值此情形,孟守礼万不敢执拗母意,当下只得面上应允,规矩退了出去。方步出屋外,一转身便见一女子矮身立于母亲卧房窗前,正是方才母子二人谈及的方氏。 孟守礼见四下无人,乃轻轻走到方氏身后,合手一把将妇人拦腰抱住,面颊贴在其耳边言道:“嫂嫂竟然在此,莫不是我与娘亲谈话,你全听在耳中了么?”“啊!”方氏兀自沉浸在悲愤之中,浑未曾留意孟守礼出屋,更不想其竟会发现自己,当下一声轻叫便要挣脱,口中厉声道:“恶贼你放开,你们母子好狠的心,竟然要如此对我!”“嫂嫂说哪里话来,守礼怎会舍得你这如花美颜似玉娇躯!”孟守礼与其母一番说话,正如同得到母亲变相宽容一般,对怀中美人更是肆无忌惮,竟在晴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搂抱。闻言非但没有放脱,反而将一只色手自后伸入方氏衣领之中。 “畜生,你……你再不放手,妾身便要喊叫了!”方氏大急,然挣脱不开,只得以此相挟。岂知孟守礼浑不在意,闻言奸笑道:“嫂嫂这又何必,汝若是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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