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巧言君饰情杜友,楚庄王纳谏复陈(1/2)
且说这征舒一箭正中灵公当心,灵公大叫一声,卧倒在地,暝目而死。孔宁、仪行父先见陈侯向东边走,知征舒必然追赶,遂望西边奔入射圃。 征舒果然只赶陈侯,孔仪二人遂从狗窦中递出,空身奔入楚国去了。征舒既射杀陈候,拥兵入城,只说陈侯酒醉暴疾而亡,遗命立世子午为君,是为成公。 成公心恨征舒,力不能制,隐忍不言。征舒亦惧诸侯来讨,乃强逼陈侯往朝于晋,以结其好。 按下征舒不表却说楚国使臣,奉命约陈侯赴盘辰陵。来到陈国,闻乱而返。 孔仪二人恰好逃到,见了楚王。瞒着自己淫乱之情,只说夏征舒逆杀陈候,与使臣之言相合。 楚王遂集群臣商议,其中有一位公族大夫屈氏,名巫,字是子灵,屈荡之子。此人仪容美秀,文武全才。 只有一件毛病,贪溜好色,专讲彭祖房之术。数年前曾出使陈国,夏姬出游窥见其貌,且闻其善于采战,心甚慕之,闻征舒杀逆,欲借端淫纳夏姬,因力劝庄公兴师伐陈。 庄遂传檄一道,至于陈国。檄上写道:楚王示尔:少西氏弑其君,神人共愤。 尔国不能讨,寡人为尔讨之,罪有专归,其余臣民静听勿扰。楚王传檄于陈国。 见了檄丈,人人归咎于征舒,巴不能够假手于楚,遂不为御敌之计。楚庄王亲率六军,带领公子婴齐、公子侧、屈巫、连尹襄老一杆大将,云卷风驰,直到陈国。 如人无人之境。所至安慰居民,秋毫无犯。 夏征舒知人心怨己,潜奔株林。时陈成公往朝晋国未回,大夫辕颇乃命其子侨如,统兵往株林擒拿征舒。 侨如未行,楚兵已下。陈国久无政令,况陈侯不在,国中百姓就主张开门迎楚。 楚王整队而入,诸将将辕颇拥至庄王面前。楚王问:“征舒何在?” 辕颇垣:“在株林。”楚王道:“谁非臣子,如何客此逆贼。”辕颇道:“非不欲讨,力不足也。”庄王即命辕颇引道,十军往株林尽发,却留公子婴齐一军屯扎城中。楚王围住株林,陈兵不肯迎敌,当将征舒拿住。 庄王命囚于后车。问:“何以不见夏姬?”使将士搜其家于园中得之。 荷花逃走,去不知所之。夏姬再拜言曰:“不幸国乱家亡,贱妥命悬大王之手,倘赐再生,愿充婢役。”夏姬客色妍丽,语又详雅,庄王一见心先迷惑。 向诸将道:“楚后宫虽多,如夏姬者绝少。寡人意欲纳之以备嫔妃。 诸将以为何如?”屈巫谏曰:“不可!不可!吾主用兵于陈,计其罪也,若纳夏姬是贪其色也。计罪为义,贪色为淫,以义始而以淫终,吾王举动不如是也。”庄王曰:“子灵之言甚正,寡人不敢纳矣。 只是此妇如何安放才是?”时将军公子侧在旁,贪夏姬美色,跪而请曰:“臣中年无妻,乞我王赐臣为室。”屈巫又奏曰:“吾王不可许也。”公子侧怒曰:“子灵不容我娶夏姬,是何缘故?”屈巫道:“此妇乃天地间不祥之物。据吾所知者言之,子蜜为伊人而死;陈侯为伊人而被弑;泄冶为伊人而遇害;陈国大乱,皆此人之所致也。 不祥莫大焉。天下美人多矣,何必娶此淫物以贻后悔。”庄王曰:“子灵之言甚是。”公子侧曰:“既如此,我也不娶了,只是一件,你说主公纳不得,我娶不得,难道你娶了不成?”屈巫连声道:“不敢,不敢。”庄王曰:“物无所主,人必争之。 闻连伊襄老近日丧偶,赐为妻室可也。”时襄老引兵于后队,庄王召至,以夏姬赐襄老。公子侧倒也罢了,只是屈巫暗暗叫道:“可惜!可惜!”又暗想道:“那夏姬是淫极之妇,这个老儿如何当得起,少不得一年半载仍做寡妇,到那时我再图之。”这话暂且不表。 却说楚王在竹林一宿,次日仍至陈国,便将征舒囚出军门,车裂以殉史臣。有诗曰:陈主荒淫虽自取,征舒杀君亦曰逆;陈国臣民皆束手,庄王吊伐如时雨。 庄王号令已毕,将陈国版图检查,灭陈以为楚县。拜公子婴齐为陈公,使守其地。 陈楚两国大夫俱来朝贺。即辕颇少知义理也,只得勉强拜喜。 独有申叔,时使齐未归,这一差还在未伐陈以前,及庄王归楚三日之后。申叔时方回国复命而退,并无庆贺之言。 庄王使内侍责之曰:“夏征舒弑其君,寡人讨其罪而戮之,版图藏于国中,义声闻于天下,诸侯无不称贺,汝独无一言,岂以寡人讨陈之举为非耶?”申叔时闻之,随使者来见庄王曰:“王闻蹊田夺牛之事乎?”庄王曰:“未闻也。”申叔时道:“今有人牵牛取径于他人之田者,践其禾稼,田主怒夺其牛。此狱若在王前何以断之?”庄王道:“牵牛践田所伤未多也,夺其牛太甚矣。 狱宜薄责牵牛者,而还人之牛。郎以为当否?”申叔时道:“王何明于断狱,而昧于断陈也?夫征舒有罪,其国无罪,王讨其罪足矣。 又取其国,此与夺牛何异?又何贺乎?”庄王顿起道:“善哉此言!”立召陈大夫辕颇。辕颇曰:“微臣向往齐国,祖国沦夷臣实不知。 今既蒙大王伐罪吊民,王以义始,当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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