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刚好整点(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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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把魔鬼表现为内在的恶,而且还表明了罪恶的现实与内在的恶是相符合的,因此它架起通往德国现实的桥梁。”莱维屈恩是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艺术家,他与现实的关系是通过与魔鬼签约以后的所有艺术追求来体现的,他的艺术创造所展示的德国现代文化的拯救与绝望的主题,生动地印证了卢卡契所描绘的帝国主义时代的德意志文化的危机:“德国面临的危机是这样的:是陷入***的野蛮之中,还是能作为健康自由的民族存在下去。这个危机决定的时刻愈迫近,资产阶级社会的最后危机,以及同这个危机错误地联系在一起的现有的文学形式面临最后危机的抽象理论,也就越来越普遍地被人接受。”所谓“资产阶级社会的最后危机”,卢卡契所指的是既包含了左派知识分子对资产阶级社会的激进批判,也包含了***主义反对英法民主制度的蛊惑人心的言论,与这种危机观念相联系的是形形色色强调形式实验的德国现代艺术。卢卡契说这段话的意思是,当德意志精神面临***主义与民主道路的选择的关键时候,人们往往容易接受关于“资产阶级社会的最后危机”的观念它主要体现在尼采的“上帝死了”的理论,以及与这种观念相关的现代主义艺术。

    虽然卢卡契对德国现代艺术的批评是极有偏见的,但是鉴于我们前面已经对莱维屈恩的现代艺术追求给予了充分理解的前提下,我还是愿意引用这段话来说明莱维屈恩与魔鬼签约的另一层意义,即当他在魔鬼引导下全身心地投入创作伟大的音乐作品的同时,他毕竟走上了一条把灵魂抵押给魔鬼的不归路,这就决定了他一生的悲剧:他追求的现代音乐艺术所反映的德意志精神,正是与***主义相关的德国现代思潮,因为他呼唤出的“恶魔性”,在他不归路的尽头,摧毁了所有的一切——传统人性、爱、欢乐、上帝,就正如德国的现实——在迅速获得经济奇迹般的发展和洗刷战争失败带来的耻辱的同时,又疯狂走向了***主义——一样,这给他带来了新的然而是真正的绝望。他完成了企图自我超越的最后一部作品《浮士德博士悲叹之歌》,随后变成了痴呆,而不是像歌德笔下的浮士德那样灵魂获得拯救,正是现代文化的悲剧所在。

    知识渊博、涉猎甚广、又亲自经历了德国这段历史的托马斯·曼,不会不知道一战后德国的处境及20世纪20年代**党兴起和1933年执政并统治了德国12年的社会根源历史的、社会的、政治的和经济的根源,他也不会不知道**专制统治的血腥和残暴。但托马斯·曼写的终究是一部文学作品,因此,他不会在这部中对德国的这段历史做全面的科学总结,他只对它进行文学化的形象总结。《浮士德博士》表达了作者对他祖国的深沉的爱,赞美德意志民族的伟大,全书充满了对德国这段历史的沉思和哀痛,这足以促使德国民族、每个德国人自己去对自己民族的这段历史进行反思,而反思,至今还极有现实意义。

    手法

    浮士德

    浮士德是16世纪的德国民间故事传说形象:魔鬼要求浮士德放弃基督教信仰,然后魔鬼与浮士德订约24年,在这24年里,浮士德可以向魔鬼提出各种愿望,魔鬼都有义务帮助浮士德实现,但24年后,浮士德必须死去,死后灵魂进地狱,为魔鬼所有。浮士德同意,签了约。浮士德在这24年中享尽人间一切可能的感官享受,他还与魔鬼探讨天文地理、宇宙地球等等科学问题。全书最后描写了24年到期前的一天,浮士德约了他的好友们到他家,向他们陈述了他与魔鬼的签约及他对一生的悔恨,全书详细描写了浮士德死亡前的惨象。这部故事书的副标题叫:“给有好奇心并且不信教的人一个可怕的例子及诚意的警告”,这故事旨在宣传基督教。但此书的客观效果与它的目的完全相反,因为浮士德在书中实现的种种人间欲望恰恰反对压抑了欧洲人几百年的禁欲主义,体现了以人为本的世界观;书中浮士德与魔鬼讨论天堂地狱等科学问题,反映了教会禁止了几百年不许人们谈论科学提倡蒙昧主义、实行愚民政策后,欧洲人对科学和知识的渴望。

    在《德国与德国人》中,托马斯·曼曾经批评歌德的《浮士德》“没有将浮士德与音乐联系在一起,是浮士德传说与歌德诗剧的一个极大的错误。他必须是音乐性的,必须是音乐家。”因为“音乐具有恶魔性,它有着最严谨的规则,同时又是最混乱的,反理性的,富有魔力,是数字魔术。它是艺术中最远离现实,同时又是最富有激情,是抽象和神秘的。如果浮士德是德国精神的代表,那么他就必须是音乐性的,因为德国人与世界的关系就是抽象的和神秘的,即音乐性的。”这里,暂且不去评论托马斯·曼的批评是否中肯,但有一点值得肯定的是,曼对歌德的批评正好是曼超越歌德的地方。因此他把《浮士德博士》的主人公塑造成一个现代音乐家,通过音乐家一生创作中惨烈的生命搏斗,曼写出了“德国精神在它堕落之前的最后的伟大证明。”这也就是现代浮士德在世界文学史上的典型意义。

    结构

    《浮士德博士——由一位友人讲述的德国作曲家阿德里安·莱韦屈恩的一生》,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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