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探花(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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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然回到蔚家正要回房,只是迎面走来的人叫蔚然心头一沉,虽说这四年来他和蔚瑄并无明面上的矛盾口角,可两人关系从来止步不前,即便蔚然有心,蔚瑄也并不见得多待见他,逢年过节一起吃饭时也只是不冷不热地打招呼。

    蔚然向他问好:“二哥。”

    蔚瑄看了看蔚然问道:“刚从外头回来,又是去赴何宴会?还要舞剑?”

    蔚然道:“并非赴宴,只是有事出城一趟。”

    蔚瑄盯着他突然冒出一句:“蔚怀予,你很得意吧?”

    这话叫蔚然怔了怔,他问:“二哥何出此言?”

    “陛下钦点你为探花,还让你到二殿下身边侍奉,陛下还真是看重你,爷爷赚足面子,二叔升了官,做二哥的自然也替你高兴。”蔚瑄道,“不过你再如何努力也改变不了你并非二叔亲生的事实,将来只会越来越多人知道此事,虽然是同一个姓,但到底只是义子,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才好。”

    一长串话下来,蔚然也听明了对方的用意:“多谢二哥教诲。”

    蔚瑄轻哼一声,抬腿掠过他身边走了。

    蔚然看着蔚瑄走远的背影,不禁想起师父的话来,他轻轻叹了口气。

    翌日卯时,蔚然到弘学馆,只有几个太监在此洒扫,楚泽还未到,蔚然将太傅今日要讲的课文找出来摆放在案上。

    过了许久,楚泽的身影才出现在弘学馆门口,蔚然起身:“二殿下。”

    楚泽见着他歉意道:“你这么早便来了,昨日赴宴不慎多喝了两杯,今日起得迟些倒叫你久等了。”

    蔚然问道:“殿下赴何宴席?”

    “昨日陈家,你知道的。”楚泽道,“陈清娶亲,陈家邀我去喝喜酒,我不好推辞便去了。”

    蔚然想起来,昨日蔚琰的确外出赴宴,这四年当中,陈清性子也沉稳不少,科考登科及第,恰逢又到了适婚年纪,家中自然要为他张罗婚事,来个喜上加喜。

    “陈清娶亲,殿下是否见到古家的人?”蔚然忽然问道。

    楚泽回忆片刻点头道:“昨日古阊也在,只不过略坐了会儿敬了杯酒便走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相处这么些时日,蔚然多少也摸清了楚泽的性子,单纯无甚心机,性情柔和,有时蔚然甚至不觉得他是宫里长大的孩子。

    蔚然道:“若是他不去,或许他还能好受许多。”

    楚泽不解:“你这么说是何意?”

    “臣失言了。”蔚然道,“殿下,过几日陛下要召见殿下询问功课,殿下可要做好准备。”

    楚泽翻开书叹息道:“你们总是说话只说一半,这宫中除了父皇母后也没有人愿意同我把话说全。”

    蔚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有时话里话外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总不能真的挑明了讲,何况是在宫里,他道:“殿下勿忧,方才不过是臣一句胡话罢了。”

    蔚然又问道:“殿下,今日为何不见张厝和胡樰?”

    平日里,楚泽身边除了贴身太监伺候,还有两个伴读,也是朝中大臣之子,几人向来形影不离,今日却不见他们。

    楚泽道:“他们昨日同我一起去赴宴,喝得比我还厉害,恐怕今日是不能来了。”

    蔚然规劝道:“殿下,侍奉您乃是他们的职责,岂能因贪杯而误事?此事殿下不可置之不理。”

    “这也并非什么大事。”楚泽皱眉道,“他们平日与我交好,若因此事而责罚他们,岂不脸上不好看?”

    蔚然继续道:“殿下岂不闻“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殿下治下不能随心所欲,更不能被喜恶所左右,倘若殿下放任不管,恕臣直言,殿下要如何立威呢?”

    楚泽说不过,便问道:“那依你之见,我应当如何做?”

    蔚然谦问道:“殿下心中意欲如何?”

    楚泽犹豫半晌,小声道:“不如还是算了吧?”

    蔚然翻书的手顿住,随后道:“殿下,臣不敢擅作主张,此事如何处置全在您,臣的话只是提议。”

    楚泽有些着急:“那你说我到底应该如何?我并不想处罚他们,可若如此按你说的似乎也不妥。”

    蔚然想了想道:“殿下不妨让贴身太监送碗醒酒汤到他们府上,以此作为警戒。”

    楚泽听完茅塞顿开:“好,就按你说的做。”

    “殿下。”蔚然还道,“还请殿下千万不要提起是臣提议的。”

    楚泽应下:“知道了,你放心。”

    御书房。

    崔时来通报怀王在外候着,楚旸正从架上翻出一本旧书,道:“请他进来。”

    此书没有署名,里头多是策论,因着成多年,书页已然泛黄,楚旸读着这些倒背如流的策论陷入沉思。

    武元十七年四月,殿试放榜之日。

    礼部南院乌泱泱围满了人,郎中正将黄纸张贴在东墙上,楚旸也在场,一旁还站着被他从弘学馆拉来的楚昕,不过相比于楚旸的翘首以待,后者则沉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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