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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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薛郅按捺不住动手除掉了他,她就能坐收渔利。

    正想着,门帘哗然作响,齐王走进房中。

    他整宿没睡,天亮才回清涵院合了会儿眼,因心里牵挂着她的病,睡得也不太踏实,此时脸色苍白,眼下有明显的青影。

    随随见了他便要起身行礼,桓煊走过去将她按住,皱着眉道:“还乱动,嫌自己病得不够重?”

    他嘴里照旧没什么好话,态度也不见得比从前温柔,但话里的嗔怪之意叫随随隐隐有些不自在。

    待要说点什么,桓煊伸手按在她额头上,眉头微展:“比昨夜好些了。”

    随随道:“托殿下的福。”

    桓煊嗤笑了一声,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病了不知道叫人去请大夫,请个不会治病的福医来,亏你想得出来。”

    不去请大夫是因害怕犯夜,桓煊心里明白,越发恨她傻:“说是齐王府的人,难道金吾卫还敢拦?非要把自己折腾成重病……”

    随随不和他争辩,只是抿唇笑了笑:“殿下说的是。”

    她这么低眉顺眼的,桓煊瞬间没了脾气,他以为她会和他使使小性子,至少流露出委屈,但昨夜撕心裂肺的恸哭仿佛只是一场梦,天一亮,她又和从前一样温驯得像头鹿。

    “往后别再瞻前顾后,担心这担心那,你是我的人,大可以嚣张些。”他捋捋她的额头道。

    随随道是,暗暗觉得好笑,笑意便从眼底流露出来。

    桓煊莫名觉得她的笑容别有意味,别过脸道:“等你养好病跟我回王府吧。”

    这村姑那么笨,心又重,没准哪天把自己折腾出个好歹来,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放心,她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算不得什么。

    随随谢了恩,却道:“民女在这里住得很好,院子前不久才修过,校场也是刚修好的,费了好多银钱,就这么扔下太靡费了。”

    “没多少钱。”桓煊道。这点钱财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不过对个贫家女来说却已是难以想象的巨资了,桓煊忽然觉得她这精打细算心疼钱财的样子也很可爱——看一个人顺眼时,无论什么都会变得可爱。

    随随又道:“民女什么都不懂,王府规矩大,恐怕做得不好……”

    桓煊想了想,她在王府或许确实不如在这山池院中自在,便不再勉强:“好。”其实连他自己也觉王府所在的安兴坊附近车马嘈杂,不如常安坊清幽僻静,远离尘嚣。

    他接着道:“住在常安坊也无妨,孤叫人将你的名姓户籍送到宗正寺。”

    春条在一旁听着,不由喜出望外,在宗正寺登了册,她家娘子便是齐王的正经贵妾,便是王妃也不能随意处置发落。就算她以后年老色衰失了宠又没有子女,凭着这名分,下场也不至于太凄凉。

    随随一怔,她没想到桓煊忽然改了主意要纳她入府,虽然她的户籍可以假乱真,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抿了抿唇道:“民女不需要什么名分,能伺候殿下已是民女的福分,殿下还未娶王妃就纳妾,恐怕会妨碍殿下的名声。”

    桓煊最不在乎的便是名声,他掌着兵,名声太好才要担心。但她一心替他着想,不为名利所动,他心中自然熨帖,挑挑眉道:“那些虚名对孤毫无用处。”

    随随又道:“王妃未过门殿下就纳了妾,恐怕王妃心里不好受。”

    桓煊自己知道王妃是没影的事,不过看她这么诚惶诚恐,没有半点欲拒还迎的意思,大约是真的害怕惹主母不快,便道:“此事以后再说。”

    随随这才放下心来:“多谢殿下。”

    春条眼见到嘴的鸭子飞了,又气又急,却又说不上话,只能一个劲朝她使眼色。

    随随只当看不懂,吩咐道:“春条,我有些饿了。”

    春条无法,只得道:“厨房里煨着薄粥,奴婢去替娘子盛一碗来,弄几个清淡小菜。”

    桓煊道:“孤也在这里用膳。”

    随随立即道:“殿下还是去前头用膳吧,免得过了病气。”

    桓煊一哂,不以为然道:“要过早就过了。”

    他从腰间解下一块雕螭龙的羊脂玉牌给她:“这个你收着,以后有事叫人带着玉牌来找我,即便在宫里也会有人立即通传。万一我不在,京中的衙门也都认得这块牌子,像昨日那种事,太医署见了牌子就会派医官过来。”

    随随心下愕然,她知道这块玉牌意义非同一般,万万没想到他会把这种东西给她。她一时拿不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迟疑了一下道;“这玉牌太贵重了,民女不能要。”

    桓煊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叫你收着就收着,多什么话。”

    说着把玉牌往她枕边一撂,仿佛那只是块不值一钱的石头。

    随随只好将玉佩收好:“多谢殿下。”

    桓煊面色稍霁,矜持地抬了抬下颌:“你别多想,只是借给你用用。”

    随随忍不住弯起嘴角:“民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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