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风雨也无晴(2/3)
“当然,若神将当真不喜欢,本座可以换一种方式。”重楼在飞蓬的怒视里,将嘴唇贴上鬓角,柔声说道:“比如,让你累到手指都动不了,如何?”
蓝眸顿时闪了闪,怒意敛去化作冷静,飞蓬阖上眼眸,没有吭声。
这一幕,从他清晨彻底斩断心底柔软,将双方关系完全化为敌对时,便已料到了。只不过,重楼的作为还是比他想的和缓,他本以为,会是锁链锁住四肢的。
“看来,神将早有预测啊。”见飞蓬不反驳,重楼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
被这么清晰的料准心思,作为魔尊他该觉得有威胁。可看着神将压根懒得搭理自己,安安静静躺着,继续酝酿睡意的样子,他心头浮现的更多是无奈和茫然。
突如其来的占有欲,便在此刻侵占重楼的内心。他抱着飞蓬的手臂一颤,忽然就想看见对方失态的样子。
可是,飞蓬流着泪哽咽“不”的样子,注视自己满眼恨意的表情,决绝与自己断绝关系时,他本身都没发觉的怅然神情,一一冒了出来。
或许,我真的做错了?这个念头一晃而过,重楼重重咬住下唇,不愿意承认他心中的松动。
但他随后便想到飞蓬最初与他对峙时,那句半是叹服、半是讶异的“魔尊谬赞,本将可不及你胆大包天。闭死关走帝王道这么重要的事,敢在敌境进行。”之言。
重楼看飞蓬的目光,便从温情脉脉一点点变得森然冰冷。谁能想到,堂堂魔尊留在神界闭关,明知道有可能首当其冲受创,也这么做了,答案完全不是他回答神将时所言呢?
他其实,完全没有趁着飞蓬回神界时,出手重创擒拿的准备。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为了遮掩那一刻无与伦比的受伤而已。留在神界,不是为了对付飞蓬,而是防止天诛有自己不知道的手段,能够重创闭关而不知所踪的飞蓬。
作为第一神将的飞蓬,本身就是神界气运的一环。若他出了事,神族整体气运必然受到极大影响。
自己大战前后不好联系飞蓬,只因他们是敌人。可如果天诛真有这样的本事,那作为六界内对气运研究极深的先天生灵,他便能顺藤摸瓜找到飞蓬,并与之一起应对天诛。哪怕天诛是三皇境界,自己也愿意为飞蓬冒这个险,不计生死。
可是,自己迎来的是帝王道道途的破灭。作为敌人,这其实没什么,怒气过后也就冷静了。
真正的打击,是飞蓬周身无比冰冷却相当高深的气息。重楼至今都记得,自己那一霎如坠冰窟的绝望。
那是忘情道,忘情道博爱众生、众生平等。走此道途之人,心中只有大爱、绝无小爱,也不存在特殊。而飞蓬后来的回答,也应了这句道途总纲。
或许,这就是性格和感情不同造成的结果吧?于自己而言,飞蓬是心心念念的人,只要无关公事,他便舍不得伤一星半点。
但是,在飞蓬心里,自己只是好友是知己是对手,地位终究不是不可动摇的。所以,面对魔界的威胁,心中又因轮回有所感悟,飞蓬违背承诺走忘情道,毫不犹豫。
理顺想法之后,再去想这不到万年之中的巨大改变,重楼心里比先前多了冷静,不再总受恶念所侵染。但他也觉得索然无味,便没有再逗弄飞蓬,而是疲倦的阖上眼眸,把脸埋在了飞蓬肩窝里。
这一夜,雪落无声,一神一魔的呼吸也算平稳。
可不仅重楼睡相老实,飞蓬也再没有胡乱动弹。那睡姿文雅之极,像是这二十万年同床共枕时的随意和贴近,只是重楼一个人的幻觉。
又是清晨,飞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解除了束缚。但他还是被重楼捏着下颚,灌了一碗热乎乎的汤羹。
重楼对飞蓬的喜好掌握的正好,这汤羹灵气相当充足,粘稠度和美味度正符合预期。他灌汤时,也没让飞蓬呛到,只是最后松开手的时候,飞蓬想要吐出来。
对此,重楼丢下碗,再次以吻封缄。
这纠缠来纠缠去,两人便压根没能下床。
……?……
“魔尊难不成打算,每次qiangbao本将之前,都无事生非的去问受害人的感受?”
……?……
“本座还以为,神将真不怕呢。”
闻听此言,飞蓬气急而笑:“本将为什么要怕?”他不顾事后虚弱酥软的身体,一掌便拍向重楼。
“好好,神将没怕。”
……?……
“怎么了?”
……?……
“只是去沐浴,不过,镜子放在这里,确实有点儿不方便。”
说着,重楼使用空间法术,把挡在浴池前的穿衣镜,直接移到门口。原地留下了一道直路,能从床上便直接瞧见浴池。
“嗯。”飞蓬轻轻回了一声,低喘着偏过头,但眼尾有一抹被逼出的泪痕。
重楼站在那里没动,伸出手指抹去飞蓬眼角的泪痕,轻叹了一声:“别哭,不弄你了。”
飞蓬嘴角动了动,正欲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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