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4/10)
的笑脸,看他把我带上那辆似乎很豪华的轿车,心想他是要送我去警局了吧。 结果不是的,他带着我回了他的家,并且要求他的仆人们把我当成他的孙子对待。 但我总是怀疑,这样的好事背后有什么不轨的阴谋,我不能轻易信任他。 从9岁开始,就不断学习起了中国也好意大利也好,东西方的各种知识,老人为我请了8位语言老师,而我自己似乎也是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学习得很快。 只有两样东西,是老人亲自教我的——古武术和礼仪。 中华礼仪是非常有趣的一门学问,甚至连抱拳的姿势都有讲究,而古武术更是修身养性的中华精华所在,对于老人毫不藏私的授予,不得不说,我感觉自己内心在逐渐地软化。 就在我打听到老人的生日没多久,他受了重伤——他救助的人贪图他的财富,谋害了他。 这又使我想起多年以前的那个事实——母亲之所以没有轮到慈善基金的减免救治,是因为一个高官需要她的眼角膜。 如果母亲愿意捐出,或者她是因为意外去世,我想我可能会乐意,但是这个事实击溃了我。 从此以后,我就不是意大利人。 来到老人曾经居住过的国度,此前我从未出国过,这次是为了接手老人的财产而来——但我冻结了它,我要现在复仇,而这笔财产,绝对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爷爷,其实是我对不起你…… 直到你去世,我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薛铭远。 爷爷,我的孩子,一定会姓薛的。 我进入了外祖父的家族,成为他们家族的第一杀手,6年多就赚进4000多万欧元,然后我立刻投资了几个公司,买下部分的股点,直到25岁,爷爷的财产解冻为止。 那时候我才知道,爷爷控制着远超过我想象的意大利企业。 而那以后我一直戴着墨镜出现在人们面前,他们给我一个可笑的外号:黑狐狸。 直到Aurora出现,她那样轻易地击溃了我的防备,进入我的内心。 我想这和她是中国人是脱不开关系的,可是她的空白,她不会带来伤害的小小心机,都是那么生动鲜活——我此刻才明白,原来我是死去了的人。 把自己的命,交托在陌生人手上,从来不是我会做的事情,可是听到她说我的眼睛很好看,却也第一次不怨恨父亲给我的蓝色眼睛。 去了爱尔兰的时候,看到她晕倒在街角,终于明白中国人所说的“缘”,而我也渴望就那样死死攥住她不放手——可是她怀孕了。 在医院教堂里,听到一个女孩对我倾诉她不幸的遭遇,她被她的大哥二哥毁去了,那时候我心痛得不能自己。 于是我掀开了帷幕,我想要见见这个女孩子——和昏睡的她一样,说着中文、牵动我心弦的少女。 我见到了她,苏醒了的湘灵。 于是我想,我要让她眼中只有我一个人。 第一次,我感觉到薛爷爷留在我身体里、我头脑里的那个中国绅士复活了,我可以那样温和渊博、彬彬有礼地对待她,并且是发自内心地温柔对待她的孩子…… 我们在利默里克、在图尔穿梭,她的美丽、母性和好学都让我更加喜欢她。 我还记得她指着巴黎的地图,笑看着塞纳河左岸,说着波德莱尔和兰波的诗句,说着兰波被他的同性爱人、诗人魏尔伦枪击的事情,说着他后半生漂泊孤苦,流落北非西亚,始终不愿意回到法国,却在临死前被家人从阿尔及利亚送到了马赛。 她会叹息,说越到发达的时代,爱情就会越不纯粹,那时候我曾有冲动想要反驳,可是看她向往地指着瑞典北部,神往地叙述着西格丽德温塞特的小说人物时,我又忍住了。 后来我偷偷看了那本《克丽丝丁》,慢慢明白了湘灵的内心,她还是渴望着那样全心爱她的人——可是我却在想,这个女孩,是否也能够全心全意地去爱某个人。 事实证明那已经不可能了,我永远也不可能比她的兄长们更早遇见她,在我们结婚的第2天,她看到那个为她形容憔悴的男人,我分明看到了她眼睛里强忍而没有落下的泪水和无法强抑的伤悲。 我输了吧,输给了自己的信念。 在她还没有认清对我的感情的时候,我卑鄙地要了她一次。 那时候说的,也许是我的心声了吧——要么一切,要么全无。 骨子里,我还是冷漠的我吧? 我出去之后就坐进了轿车,看她脸上带着茫然地打车去找她大哥。 看她荏弱的身体顶着风雪在别墅门口等待。 按下车窗的时候,看那些雪粒飘落在我们之间,忽然有句中国古诗落入我心头。 我一直不知道它的作者,可是我想他明白我的痛苦,并且把这表达得淋漓尽致: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她一直在瑞典,看那些照片我想她是快乐的。 绍冲是个安静的孩子,我想这也许比较像他父亲,可惜我此生,也许已经没有做父亲的幸运了。 那位教父拿她的安危来威胁我,于是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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