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2/3)
垂眸，点了点腕部终端，“我们认识十年了，你知道我一向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我必须跟你聊一聊。”
“你最多在白噪室呆过多久？一天？两天？”游行之忽然问。
“差不多。”
“这个地方，能看到的全是白色，能听见的只有白噪音，能感知到的，是无尽虚无，呵，跟海底没有区别，”游行之垂眸苦笑，“中央白塔，说好听点是哨兵医院，但实际用途跟监狱差不多吧？关押着我们，直到死去。”
“别这么悲观，白噪室延长了哨兵的生命。”
“延长？”游行之贴近话筒，仔细打量对面男人的动作，“不，从我被关进来的那一刻起，在官方档案中，我就已经死了，为了避免高级哨兵的背叛，一旦偏差值超过49％，就会禁止与外界交流，我之所以能坐在这里跟你谈话，是因为，我身上还藏着秘密，关于塞壬，以及魔王，撒旦。”
“你在对我进行侧写吗？”邢夜挑眉，“说说看，你所知道的。”
“没兴趣，我要见牧野。”游行之退后，靠在椅背上。
“作为你的执行人，他需要避嫌，除非你失控了。”
“那就让他来，执行死刑。”游行之盯着邢夜，一字一顿道：“就像你杀死何青云那样，让他杀死我。”
邢夜与他对视了有半分钟，再开口声音有些艰涩：“我不能保证，但是，我尽量。”
得到这句莫名其妙的保证，游行之反而笑了，不再浪费时间。
“恶魔有混入人类世界的能力，毫无疑问，它们能够完全伪装成人类，在撒旦手下的大恶魔中，塞壬应该只是最弱的一个，徒有强大的灵魂，却不知为何是个傻子，但它并非是为了毁灭人类世界而存在的，它的苏醒，它的歌唱，都只有一个目的，集合现存的所有恶魔，唤醒魔王。”
“你的意思是，魔王已经降世。”
“我不能保证，”游行之笑着回了一句，“但，大概率如此。”
邢夜离开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再与他交流，他试着与她说话，随着相处的时间变长，他们逐渐熟悉了对方。
——你们来自旧世界？
是的，我们是旧世界的扞卫者。
——旧世界是什么？
？？
很多问题，她也无法回答，游行之已经习以为常。
——我的灵魂很亲切？
嗯嗯。
——有你的气息
嗯嗯。
——我能成为你们的一员吗？
可以，姐姐邀请你了，他问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得到永生？
——帮我回答她，说我同意
那么，你要与我连接。
——你要侵占我的意识？
不，你要通过我连接这边的世界，与我共存，姐姐给了你权限，你要确认连接吗？游行之？
——嗯，我确认
好的，请稍等，这需要一点时间，期间你会失去意识……
身体不再限制灵魂，他跌出世界，感受着，另一种存在，视角向上延伸，扩展至整个地球，无数信息流过脑海，恍然产生了全知全能的错觉，跟随最后见到的人，放大景观，就像放大电子地图，直到……
那是墓园的门。
他看见，邢夜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走进鹤山墓园。
夏日午后，太阳高悬于头顶，炙烤大地，这个时间段，连烈鬼都躲进了棺材。邢夜一步一步，踏上台阶，热浪汹涌，他解开领口两颗纽扣，缓缓卷起衬衫衣袖。
邢夜走上平台，仿若未见告示牌上“禁止通行”四个大字，执勤哨兵看见他，警觉地抬起枪，从此往后，是戒备森严的军区墓地，除了军警无旁人，悠闲的行人十分扎眼。
“我来吊唁。”邢夜调出个人ID，在哨兵眼前晃了晃，“执行部门，邢夜。”
执勤哨兵看见“长官”级别的ID，脸色微变，看他的目光有些畏惧。
“我可以进去了吗？”邢夜舔了舔唇，阳光下，他的面色略显苍白，执勤者收敛心神，抬手行礼。
“您请进。”
待他一头扎入烈日里，哨兵才敢抬头，打量男人的背影。
瘦瘦高高，作为执行人，过于单薄了些，不过，没有人敢小看他，游行之想起来，三年前，杀死何青云的日子，好像也是今天。
邢夜穿梭于墓地之间，最终，停在在墓碑前。
“何青云，你还好吗？”他喃喃，弯腰将白玫瑰放在地上，阳光洒满黑发，呈现出绸缎般的光泽。
当然，没有人回答他。
“周向仪跟你，一点都不一样，”邢夜垂眸，睫毛浓密，阴影遮盖双眼，“我也完全不一样了。”
终端机震动，他拿出来，看见牧野的来电，他接通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邢夜打破僵局。
“牧野，难得啊，你居然给我打电话。”
“我见到游行之了。”牧野的声音
“你最多在白噪室呆过多久？一天？两天？”游行之忽然问。
“差不多。”
“这个地方，能看到的全是白色，能听见的只有白噪音，能感知到的，是无尽虚无，呵，跟海底没有区别，”游行之垂眸苦笑，“中央白塔，说好听点是哨兵医院，但实际用途跟监狱差不多吧？关押着我们，直到死去。”
“别这么悲观，白噪室延长了哨兵的生命。”
“延长？”游行之贴近话筒，仔细打量对面男人的动作，“不，从我被关进来的那一刻起，在官方档案中，我就已经死了，为了避免高级哨兵的背叛，一旦偏差值超过49％，就会禁止与外界交流，我之所以能坐在这里跟你谈话，是因为，我身上还藏着秘密，关于塞壬，以及魔王，撒旦。”
“你在对我进行侧写吗？”邢夜挑眉，“说说看，你所知道的。”
“没兴趣，我要见牧野。”游行之退后，靠在椅背上。
“作为你的执行人，他需要避嫌，除非你失控了。”
“那就让他来，执行死刑。”游行之盯着邢夜，一字一顿道：“就像你杀死何青云那样，让他杀死我。”
邢夜与他对视了有半分钟，再开口声音有些艰涩：“我不能保证，但是，我尽量。”
得到这句莫名其妙的保证，游行之反而笑了，不再浪费时间。
“恶魔有混入人类世界的能力，毫无疑问，它们能够完全伪装成人类，在撒旦手下的大恶魔中，塞壬应该只是最弱的一个，徒有强大的灵魂，却不知为何是个傻子，但它并非是为了毁灭人类世界而存在的，它的苏醒，它的歌唱，都只有一个目的，集合现存的所有恶魔，唤醒魔王。”
“你的意思是，魔王已经降世。”
“我不能保证，”游行之笑着回了一句，“但，大概率如此。”
邢夜离开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再与他交流，他试着与她说话，随着相处的时间变长，他们逐渐熟悉了对方。
——你们来自旧世界？
是的，我们是旧世界的扞卫者。
——旧世界是什么？
？？
很多问题，她也无法回答，游行之已经习以为常。
——我的灵魂很亲切？
嗯嗯。
——有你的气息
嗯嗯。
——我能成为你们的一员吗？
可以，姐姐邀请你了，他问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得到永生？
——帮我回答她，说我同意
那么，你要与我连接。
——你要侵占我的意识？
不，你要通过我连接这边的世界，与我共存，姐姐给了你权限，你要确认连接吗？游行之？
——嗯，我确认
好的，请稍等，这需要一点时间，期间你会失去意识……
身体不再限制灵魂，他跌出世界，感受着，另一种存在，视角向上延伸，扩展至整个地球，无数信息流过脑海，恍然产生了全知全能的错觉，跟随最后见到的人，放大景观，就像放大电子地图，直到……
那是墓园的门。
他看见，邢夜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走进鹤山墓园。
夏日午后，太阳高悬于头顶，炙烤大地，这个时间段，连烈鬼都躲进了棺材。邢夜一步一步，踏上台阶，热浪汹涌，他解开领口两颗纽扣，缓缓卷起衬衫衣袖。
邢夜走上平台，仿若未见告示牌上“禁止通行”四个大字，执勤哨兵看见他，警觉地抬起枪，从此往后，是戒备森严的军区墓地，除了军警无旁人，悠闲的行人十分扎眼。
“我来吊唁。”邢夜调出个人ID，在哨兵眼前晃了晃，“执行部门，邢夜。”
执勤哨兵看见“长官”级别的ID，脸色微变，看他的目光有些畏惧。
“我可以进去了吗？”邢夜舔了舔唇，阳光下，他的面色略显苍白，执勤者收敛心神，抬手行礼。
“您请进。”
待他一头扎入烈日里，哨兵才敢抬头，打量男人的背影。
瘦瘦高高，作为执行人，过于单薄了些，不过，没有人敢小看他，游行之想起来，三年前，杀死何青云的日子，好像也是今天。
邢夜穿梭于墓地之间，最终，停在在墓碑前。
“何青云，你还好吗？”他喃喃，弯腰将白玫瑰放在地上，阳光洒满黑发，呈现出绸缎般的光泽。
当然，没有人回答他。
“周向仪跟你，一点都不一样，”邢夜垂眸，睫毛浓密，阴影遮盖双眼，“我也完全不一样了。”
终端机震动，他拿出来，看见牧野的来电，他接通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邢夜打破僵局。
“牧野，难得啊，你居然给我打电话。”
“我见到游行之了。”牧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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