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空中花园（下）(2/3)
深夜，马耳他大厦区静谧无声，周向仪在围墙外侦查，这个时间，连一个放哨哨兵都没有，这是过着相当没有危机感的生活啊。
墙壁目测有三米高，周向仪缓缓后退，心中盘算翻墙需要的力量，终于，他停下来，经过一段助跑，临近墙下，他小腿发力，身姿轻巧地跃上围墙。
里面依旧空无一人，周向仪没有报太大希望，毕竟哪个员工会每天晚上睡在公司里？他不过是想找到一处安全的地方落脚，顺便，蹲守加特。
循着记忆，他来到上次见加特的那间办公厅门口，大门上锁，窗户也打不开，周向仪在门边坐下，地面上铺的地毯，那么柔软，让他略微心安。
这两天，他的内心并不如他的外表看上去那样平静，他的疑惑太多，而得到的解释太少。
上一个夜晚，邢夜在他身边，为他讲述了几大黑帮家族的过去，如果非要说有谁是胜者，那就只有卢索家族，即便如此，他们也失去了上一代首领，以及延续百年的王之戒。
现在，戒指就在他的口袋里，看上去只是个普通金戒指，却有那么中二的名字。
黑暗中他拿出圆环，盯着它，过了很久，鬼使神差地，他叫了一句“撒旦”，没有回音。
对戒指说话，像是常安林才会做出来的事，周向仪自嘲一笑，摇摇头，把戒指放回口袋。
他不会蠢到用精神力探测。
这枚戒指是何青云偷来的，曾在那人手里停留了三天，那个跟邢夜终生绑定的男人，为自己带来灾难的男人，周向仪忍不住恶意揣测，或许在那时，何青云已将灵魂出卖给魔鬼……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别墅，周向仪睁开眼，面对长长的走廊，回忆顿时回笼，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醒来。
已经六点钟了。
一整晚，周向仪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但精神也不差，唯一不适的是，他肚子饿了，从昨晚到现在，他进行了高强度的战斗，却只喝了一杯咖啡。
他去洗手间快速洗了个脸，七点钟开始，建筑里有了人影，周向仪跟随一位男仆到更衣室，套上一件工作外套，十点钟，他看见加特进了办公厅，餐车经过，他催眠了仆人，接过餐车，迅速将两块面包塞进嘴里，咽下后，敲开办公厅的门。
老人坐在办公桌后，抬了一下眼。
“我现在不需要用餐。”
周向仪关紧大门，摘下帽子和白手套。
“加特先生，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加特皱眉，看样子想要赶人。
“前天亚当来见您，他跟您喝酒，我就站在他身后。”
“哦，”加特摘下老花镜，“你是……”
“您可以叫我凯撒。”周向仪坐在加特正对面的沙发上，“今天来找您，是想告诉您，罗伯特被卢索家族的人抓走了。”
“哈！罗伯特！”加特的眼睛里冒出怒火，周向仪意识到不对劲。
“他说他是您的养子。”
“他是这么告诉你的？”加特握拳，眼里露出冷笑，“他不是，他是个小偷，他偷走了我的戒指。”
他神色越来越狰狞，最终，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是亚当，我小看了背叛者的力量。”
“我不懂您的意思。”周向仪说，加特拿他浑浊的双眼瞅了他一眼。
“哼，小子，你跟那个男人搭档几年了？”
“三年。”
“你了解他吗？”
周向仪沉默了两秒。
“完全不了解。”
“哈哈哈……”加特大笑，虽然失去戒指，但他身上的疯狂却没有减少。
“亚当不可信，在他面前，我不能说太多，洛神系统，现在应该无法连接了吧？”
周向仪点头。
“郭庚瑞和他的搭档料到了这一点，别这么惊讶，我跟他很熟，以前在德国共同念过好几年的书，”加特站起身，倒了两杯红茶，一杯给周向仪，“如果洛神的信号被拦截，那一定有人背叛了，你们的人，想要唤醒撒旦的人。”
“您不想做这样的事？”周向仪反问。
“不、不，你误会了，小子，”加特摇头，“我只是变成了主动出击的荒野派，但不希望世界变成地狱，那枚戒指留有撒旦的灵魂，一直折磨着我，我强行留它在身边，是因为它能指引撒旦的位置，就像一只迷路的狗，拼尽全力，回到自己的主人身边。”
“撒旦在哪里？”周向仪沉声问，加特摇摇头。
“它被盗走，我已经无法判断，唯一能确认的是，撒旦正在靠近我们，因为在它被盗之前，我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兴奋。”
室内安静了很久，最终，周向仪站起来。
“这不是我的任务，”他说，“我来罗马，只是为了夺回一本档案。”
“是吗？”加特盯着他，忽然抛出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你相信你的记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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