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互相试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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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互相试探

    谢春桥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转身,毅然走向来时的路。

    若从七殿下开始查,那他入住的第一家客栈一定是最初的据点。

    即使搜不到什么,将老板揪出来杀鸡儆猴也能警告他们。

    谢春桥又去了七殿下初到烟州住的那家客栈,店家见了他,战战兢兢地带着小二跪倒一片迎接。

    谢春桥落座,一挥手,“都起来吧。”

    老板夫妻千恩万谢地作着揖从地上爬起来,谢春桥不发话,谁都不敢动。

    短短半天,谢少监执意将南岸炸开泄洪,欺负幼女,肆意糟践百姓的“光荣事迹”已经传遍烟州城,一时间人人自危,生怕惹了这个宫中来的权宦。

    即便吓得双股战战,老板娘还是命人取来了干手巾,双手奉上:“公公,您都淋湿了,擦擦吧。”

    一旁的老板一个劲儿的给自家媳妇使眼色,看谢春桥望着灰扑扑、边儿都飞了的手巾久久不出声,心里怕得不得了,一把把老板娘推到了一边,嘴里骂道:“臭婆娘!谢公公怎么看得上你这破东西!还不快去换条新的?!”

    骂着,拽过那条手巾就要抽向被推倒在地的女人。

    第一下,抽在女人的后背。

    第二下,抽打在女人的脖颈。

    第三下,第四下……

    对谢春桥的极度恐惧转化为愤怒和暴戾,全部被已经被吓得丧失理智的男人发泄到了女人身上,他的双眼猩红,仿佛眼前的人是他害怕的对象。

    女人的哀叫在酒楼里回想,叫得谢春桥太阳穴突突地猛跳。

    这样得场景何其熟悉。

    谢春桥按了按眉心,终是没忍住一脚踹翻了男人,随着他的动作,男人一声哀嚎,不知从哪里飞身闪出几名玄衣人,手持密刃抵住了男人的脖子,将他死死按压在地板上。

    谢春桥此刻没了细细询问的耐心,起身径直走到男人面前,纹着金丝的靴子慢慢碾压在男人的手掌之上。

    “七殿下到达烟州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男人闻言目眦尽裂,嘴里不住地骂着“阉狗”“阉贼”,恨不得扑倒谢春桥生啖其肉,饮其血。

    谢春桥脚下微微用力,被骂了也面色如常地俯身看男人,低声问:“说,还是不说?”

    暗卫的刀逼近男人的动脉,已经留下了血痕。

    男人狠狠瞪着谢春桥,吼道:“你杀了我!阉贼你杀了我啊——”

    几句怒吼喊得荡气回肠,和着渐暗的天色,瓢泼的大雨,震耳的雷声,让人不禁心悸。

    “愚蠢。”谢春桥冷笑,脚下放开了男人的手。

    他转而向瑟瑟发抖的女人,女人似乎已经被吓傻,被谢春桥看着浑身僵硬的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手脚并用地爬到谢春桥脚下。

    “谢少监,不,谢公公!求您求求您……我家官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您饶了他……他胡说的,他都是胡说的啊……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他一条贱命吧……谢公公求求您求求您啊……”

    女人跪在谢春桥脚下不停地磕着头,额头与混了泥水的地面碰碰地撞着,直到撞出了血丝,直到血染红了地板,谢春桥才伸出一只脚踩在女人面前的地上,女人惊愕地停住,头发凌乱,长大了嘴巴,浑身颤抖的抬头。

    她从喉头里憋出一声绝望的呼喊。

    “谢公公——”

    刀尖继续逼近男人喉咙,僵跪的女人此时竟踉跄着起身,扑向一旁的木柱,似要与男人一同血溅当场,好在暗卫及时出手,也将女人双手反折,牢牢控制住。

    谢春桥睨着女人护在男人前单薄的身影,眯了眯眼睛,问出的问题竟然与他心里想的并不符。

    他问:“为他,值得吗?”

    在这种近乎逼供的场合这样感情用事询问毫不相关的问题,是大忌。

    可谢春桥还是问了。

    女人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神色,温热的血滴滴答答的顺着她的额头向下流淌。

    她闭了闭眼睛,已经流淌不出任何泪水。

    她咬牙切齿地反问:“你这样的人,懂什么?”

    谢春桥是怎样的人,其中讽刺意味任何人都能听得出。

    楼上暗卫已经展开了搜索行动,谢春桥重新坐在最开始的位置,面前摆着沏好的茶,烟青色瓷杯被洗的锃亮,袅袅的白烟飘散空中,谢春桥并未喝一口。

    直到茶色变暗,烛火点燃,纷杂的脚步声咚咚咚的跑遍了客栈每个角落,仍无一人出声,灯火通明的客栈沉寂得像一座孤坟。

    夜色终究是降临了,天像漏了窟窿,不要命地向下泼水,似有世界终焉的意思。

    在闪烁的雷光中,随着一声震破天际的巨响,门被人“哐”的一声推开。

    暗卫押着一人走了进来,将那五花大绑的人狠狠掷在地上,一柄长剑抵住脖子,逼迫他向谢春桥抬头。

    “大人,此人在客栈外鬼鬼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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