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吃掉我么?”(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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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区呢,那边怎么办?”

    “丹尼尔代替我指挥,一天而已,他撑得住。”威廉说。

    诺亚从这句话中听出来,威廉只能陪他一天,他垂下眼,隐去那一抹失落。

    重感冒刚刚痊愈,加上妊娠反应,午觉再次一不小心睡到了傍晚。

    睁开酸涩的眼皮,看见威廉,他忽然觉得可惜,三个多月没见威廉了,好不容易见到,他却一直在睡觉。

    被窝太暖,出了一身汗,睡衣黏糊糊的。

    他解开扣子,脱光睡衣。

    没有束缚,舒服多了。

    他看着威廉身上揉皱的衬衫,伸手摸到那件衬衫上的纽扣。

    “诺亚。”威廉轻轻扣住他的手背。

    “怕什么,不会吃掉你的。”

    他享受脱掉威廉衣服的过程,如同拆礼盒上的丝带。

    他的指尖慢慢描过这男人脖子和肩颈相连的那一段,再横过来摸到锁骨,往下是形状优美的胸肌,最后顺着腹肌的沟壑,摸到深刻的人鱼线。

    停顿了一下,再往下。

    他的手腕被威廉捉住,彻底被制止。

    诺亚直勾勾地盯着那根肉具,抬起膝盖,缓缓地磨蹭、逗弄它:“哥,你硬了。”

    他贴过去,明知道威廉无论如何都会忍住不碰他,便挨着威廉的耳朵呢喃:“我好喜欢它,它在我里面撞的那么凶,成结时胀得那么大,一滴精液都不浪费,全射进子宫……”

    “诺亚。”威廉唤他名字时多出了警告的意味。

    他得了逞,笑出声,抬眼看着他的alpha:“威廉。”

    过了一会儿,他抱住被子翻滚到床尾,再原样翻回到男人怀里,贴着对方的体温,又念了一遍,“威廉。”

    晚上九点,薇薇忽然敲响了他的房门。

    ——她说阿波罗突然开始呕吐,本来今天就没吃多少东西,都吐出来之后,它呕出了胃液,四肢也开始抽搐。

    整个首都的宠物医生几乎都被诺亚找来了。

    结果大同小异。

    他们说阿波罗是血管癌晚期,治不好。

    他问为什么治不好。

    其中一个白发老年宠医小声嘟囔了一句,被他听清了:“医疗退步到今天这个程度,人的癌症尚且治不好,何况是一条老年犬。”

    宠物医生建议给阿波罗打安乐死。

    ——血管癌非常疼,它现在每一秒都在受苦。

    所以阿波罗站起来时腿会发抖,所以阿波罗对着它最喜欢的零食也没有食欲,所以它整日懒洋洋地趴着。

    他竟然没有发现他的狗在受苦。

    诺亚半跪下来,定定地看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

    “我很抱歉……”他说,“我很抱歉。”

    阿波罗转过身,迈着不大好使的腿,停在沙发边,伸前爪从沙发底刨出一只绿色的球,低头叼起来,一步一步踱回诺亚身边,把球送到诺亚手上,还用脑袋拱了拱他的手。

    诺亚猛地抱住它——幸好,幸好阿波罗比他先死。

    他揉着阿波罗的毛发,半晌,他将阿波罗脖子上的黑色牛皮项圈摘下来,开口道:“我想吃掉我的狗。”

    在场的那些兽医用一种不可理喻甚至害怕的眼神偷瞄着诺亚。

    威廉站在他身后,弯下腰捡起滚到他脚边的绿色小球。他攥着那枚球,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诺亚的头发。

    等着兽医全部离开之后,威廉低声问道:“你也会吃掉我么?”

    诺亚似乎没有听见他的问话。也好,他松了口气,拿起兽医留下的那支装有安乐死药剂的针管。

    “给我。”诺亚朝他伸手。

    “你回去睡觉,我陪着阿波罗。”威廉说,“你不用看这个过程。”

    诺亚摇了摇头,眼神坚毅:“给我。”

    威廉垂下眼,将针管放在诺亚的手上。

    透明的药剂被推进阿波罗的身体,阿波罗乖乖地趴在地上,甚至高兴地摇摆了几下尾巴。

    威廉把手放在了阿波罗的头顶。

    他想起这只四十公斤的德牧在它体重只有七八斤时的样子,那时它经常跳起来撞他的掌心。

    此刻,他的掌心觉察到它柔顺的皮毛正逐渐失温。

    想到诺亚的难过,他在这一刻忽然有点后悔从那个公园捡回了这只被雨淋湿的狗崽。

    后悔的情绪并不多。

    毕竟阿波罗比他做的更好,阿波罗用完整的一生,从头至尾守着他的少年。

    诺亚最终没有吃掉阿波罗。

    他把阿波罗火化成灰,装在盒子里。

    后半夜,他睡着之后再次梦见了海伦。

    他没想到自己在威廉怀里还会梦见她。

    这一次,海伦却没有喊出那句“都是你的错”。

    她身上穿着坠楼前的白色睡袍,一头黑发黯淡无光。

    她又开始狠狠抓搔她的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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