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最湿么?”(1/3)
“西蒙生前发明了一种根治基因病的重组疗法：摘取患者活体细胞，通过定向分化培养，获得特定的组织器官，然后用正常的新组织器官替换病变部位……”
触角似的贴片贴满全身，诺亚实在不想听弗格斯在他耳边滔滔不绝地翻译本杰明的理论，打断道：“能不能说得简单点，多久能治好我？手术完我立刻就好了吗？”
“血液的问题好解决，只要更换造血器官就可以。但你的脑子确实有点问题，你动不动失明也是因为脑子的问题，你的颞叶内侧发育不全。”
诺亚挑了挑眉，示意本杰明接着比划，但本杰明却停了。
诺亚会意，扫了眼盯着本杰明等着翻译的弗格斯，招招手道：“你出去，留我们两个就可以。”
弗格斯犹豫了片刻，行礼转身，走出门外。
几分钟后，本杰明用走调的声音开口：“很遗憾，我可能治不好你。”
诺亚和本杰明对视一会儿，一枚枚拔掉身上的电磁片，模仿着对方的语调开口：“很遗憾。如果你真的治不好我，我哥会踏碎联邦的每一寸土，杀掉所有你珍视的人——”他拎起检查床床尾的衬衫，只挂身上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不如就从玛格丽特开始？”
本杰明的表情毫无变化，诺亚却觉得这人眼下的黑眼圈显得更加阴沉了。
“我只是一个医生。无论你杀了谁，我都会跟你实话实说——我可能治不好你。我没接触过你这种乱伦导致的基因病患者，你的情况比我见过的任何患者都更为复杂。”
诺亚摊开手掌：“所以如果我接受手术的话，会？”
“人脑是人身上最为精细的仪器，最差的结果是，你会永远醒不过来。”
诺亚沉默地系好衬衫上的所有纽扣，问：“晒不了太阳或者瞎掉也没那么糟，只治好我的免疫缺陷不行吗？”
本杰明摇摇头：“颞叶的病症继续发展下去，你很快会彻底疯掉。我换个说法，它会完全吞噬你的灵魂和记忆，只剩一具躯壳。”
诺亚：“那么，你有多大把握？”
犹豫了许久，本杰明回答：“百分之十。”
“不要告诉威廉。”他嘱咐完，拉开门走出去。
威廉去跟军部的人开会拟订联邦投降的条约。
医务室门口除了护卫，只有一个半人高的感应垃圾桶。
在以前的水晶宫里，诺亚看着它不烦别人，现在端详它圆滚滚的身躯，倒觉出几分可爱。
他看向那名护卫：“有没有烟？”
护卫摸向衣兜，哈着腰恭恭敬敬递给他一整包未开封的香烟，香烟盒上还叠着一枚打火机。
他接过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并不抽，而是夹在指间，迈开步向寝宫走去。
感应垃圾桶挪动着小滑轮，拖着浑圆的身体，紧跟上他的脚步。
走到花园附近，香烟烧的只剩一小截，诺亚把它丢进垃圾桶嘴里，又点了一根，接着遛垃圾桶。
威廉还没有回来，闲来无趣，他蹲在寝宫门口，再次点燃一支烟。
这次他把烟送进唇边，深深吸一口，朝着垃圾桶吐一口雾：“哎，你会做梦吗？”
等了四五秒，以为它没装智能语音，却忽然听见它说：“我会梦见电子羊。”
诺亚愣了愣，噗地笑出来。
抽到只剩烟蒂，一双军靴停在他面前：“我要报警，有人当着监护人的面抽烟。”
“我现在成年了。”诺亚抬头仰视这男人，手指夹下唇边的烟指指垃圾桶，“它和我说，它会梦见电子羊。电子羊哎？”
威廉抬了抬眉梢：“你不是讨厌那篇么。”
诺亚挥了挥手跟垃圾桶拜拜，转头关门进屋，大字型栽在床上，翻过身看向床尾站着的威廉。
“那可是地球时代的人类——受宇宙光线辐射前的人类写的那本，《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威廉：“嗯，一页没念完你就睡了。”
“我好羡慕地球时代的人。”诺亚说。
“羡慕什么？”
“他们每一个人都见过真正的太阳。拥有比我们先进不知多少倍的文明和艺术。”
诺亚从床上爬起来，跪坐在威廉面前。这张床打得太高，威廉一米九六的身高，诺亚不必跪直还能比威廉高出一块。
他偏过头吸了一口雾，缓缓吐在威廉脸上，看着这男人眯起的眼睛。
“弗格斯让我想起来一件事。”
威廉扶住他的腰，站近了一步，睫毛几乎要戳到他的脸颊。
诺亚：“你还记不记得他送给你的那束野花，被你装在了花瓶里，摆在阳台上……”
“不对。”威廉说。
诺亚睁大眼睛：“不对？”
“我在某个周日的早晨，透过宿舍的窗，看见有人在摘山坡的野花。那天出门时，刚好看见了摆在门口的花束。”
诺亚怔
触角似的贴片贴满全身，诺亚实在不想听弗格斯在他耳边滔滔不绝地翻译本杰明的理论，打断道：“能不能说得简单点，多久能治好我？手术完我立刻就好了吗？”
“血液的问题好解决，只要更换造血器官就可以。但你的脑子确实有点问题，你动不动失明也是因为脑子的问题，你的颞叶内侧发育不全。”
诺亚挑了挑眉，示意本杰明接着比划，但本杰明却停了。
诺亚会意，扫了眼盯着本杰明等着翻译的弗格斯，招招手道：“你出去，留我们两个就可以。”
弗格斯犹豫了片刻，行礼转身，走出门外。
几分钟后，本杰明用走调的声音开口：“很遗憾，我可能治不好你。”
诺亚和本杰明对视一会儿，一枚枚拔掉身上的电磁片，模仿着对方的语调开口：“很遗憾。如果你真的治不好我，我哥会踏碎联邦的每一寸土，杀掉所有你珍视的人——”他拎起检查床床尾的衬衫，只挂身上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不如就从玛格丽特开始？”
本杰明的表情毫无变化，诺亚却觉得这人眼下的黑眼圈显得更加阴沉了。
“我只是一个医生。无论你杀了谁，我都会跟你实话实说——我可能治不好你。我没接触过你这种乱伦导致的基因病患者，你的情况比我见过的任何患者都更为复杂。”
诺亚摊开手掌：“所以如果我接受手术的话，会？”
“人脑是人身上最为精细的仪器，最差的结果是，你会永远醒不过来。”
诺亚沉默地系好衬衫上的所有纽扣，问：“晒不了太阳或者瞎掉也没那么糟，只治好我的免疫缺陷不行吗？”
本杰明摇摇头：“颞叶的病症继续发展下去，你很快会彻底疯掉。我换个说法，它会完全吞噬你的灵魂和记忆，只剩一具躯壳。”
诺亚：“那么，你有多大把握？”
犹豫了许久，本杰明回答：“百分之十。”
“不要告诉威廉。”他嘱咐完，拉开门走出去。
威廉去跟军部的人开会拟订联邦投降的条约。
医务室门口除了护卫，只有一个半人高的感应垃圾桶。
在以前的水晶宫里，诺亚看着它不烦别人，现在端详它圆滚滚的身躯，倒觉出几分可爱。
他看向那名护卫：“有没有烟？”
护卫摸向衣兜，哈着腰恭恭敬敬递给他一整包未开封的香烟，香烟盒上还叠着一枚打火机。
他接过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并不抽，而是夹在指间，迈开步向寝宫走去。
感应垃圾桶挪动着小滑轮，拖着浑圆的身体，紧跟上他的脚步。
走到花园附近，香烟烧的只剩一小截，诺亚把它丢进垃圾桶嘴里，又点了一根，接着遛垃圾桶。
威廉还没有回来，闲来无趣，他蹲在寝宫门口，再次点燃一支烟。
这次他把烟送进唇边，深深吸一口，朝着垃圾桶吐一口雾：“哎，你会做梦吗？”
等了四五秒，以为它没装智能语音，却忽然听见它说：“我会梦见电子羊。”
诺亚愣了愣，噗地笑出来。
抽到只剩烟蒂，一双军靴停在他面前：“我要报警，有人当着监护人的面抽烟。”
“我现在成年了。”诺亚抬头仰视这男人，手指夹下唇边的烟指指垃圾桶，“它和我说，它会梦见电子羊。电子羊哎？”
威廉抬了抬眉梢：“你不是讨厌那篇么。”
诺亚挥了挥手跟垃圾桶拜拜，转头关门进屋，大字型栽在床上，翻过身看向床尾站着的威廉。
“那可是地球时代的人类——受宇宙光线辐射前的人类写的那本，《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威廉：“嗯，一页没念完你就睡了。”
“我好羡慕地球时代的人。”诺亚说。
“羡慕什么？”
“他们每一个人都见过真正的太阳。拥有比我们先进不知多少倍的文明和艺术。”
诺亚从床上爬起来，跪坐在威廉面前。这张床打得太高，威廉一米九六的身高，诺亚不必跪直还能比威廉高出一块。
他偏过头吸了一口雾，缓缓吐在威廉脸上，看着这男人眯起的眼睛。
“弗格斯让我想起来一件事。”
威廉扶住他的腰，站近了一步，睫毛几乎要戳到他的脸颊。
诺亚：“你还记不记得他送给你的那束野花，被你装在了花瓶里，摆在阳台上……”
“不对。”威廉说。
诺亚睁大眼睛：“不对？”
“我在某个周日的早晨，透过宿舍的窗，看见有人在摘山坡的野花。那天出门时，刚好看见了摆在门口的花束。”
诺亚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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