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不会死的。”(2/3)
乎被这一下镇压，停住好一会儿，又重新继续发抖，她便再一次砸下去。
操作台边缘沾满了红色的血，她的手终于彻底止住发抖。
她用不再发抖的手握住摇杆，调回手动模式，将速度推到最大功率。
半小时后，满脸土灰的皇室护卫将她带到了诺亚面前。
诺亚坐在椅子上，那是一个相对拘谨的姿势，两条腿并拢，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像纪律严苛的军校里正在听讲的学生。
拉塞尔第一次看见那双亮晶晶的黑色瞳孔如此黯淡。
想到诺亚已经看不见，她走过去，把手伸向这少年的发顶，指尖还没碰到他，他忽地缩起脖子一躲。
“是我，佩拉·拉塞尔。”她开口。
“拉塞尔老师。”诺亚抬起手，那只手落入女人温暖的掌心，他放松绷紧的肩，“我做错了事。我以为……”
“不是你的错。”拉塞尔打断他，“你还记得威廉五年前被秘密审讯吗？”
他当然记得。
是他动的手，雷金纳德用阿波罗威胁他，所以他走进了那间审讯室。
但他清楚，自己之所以拔掉威廉的指甲，剥掉那男人胸口的刺青，根本不是因为受了威胁。
——他在泄愤。
报复威廉抛弃他。
他用喑哑的声音回答：“记得。”
“那十五分钟里，威廉确实主动联系了我们。他和我们交换了信息。销毁龙神，这是威廉和联邦唯一相同的目标。”
销毁了龙神，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能威胁到他的东西。
“我……”诺亚说不出话，舌头发麻，一条手臂忽然拥住他。
“没事，”拉塞尔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没事。”
她没有能力承担这份责任了，她决定将选择权交给这个少年。
“诺亚，”她说，“不久前，我查到一份记录，关于帝国开国皇帝乔·奥古斯特的准确死亡日期。帝国历11年12月3日。”
诺亚：“新生节那天。”
“对，”拉塞尔点头，“龙神战机突然停止攻击、帝国向联邦正式投降的那一天，帝国11年12月3日。”
“威廉没有撒谎，你的确能停止它。”
“再碰一次启动触板就能关掉龙神，不过……没人能承受住那种伤害。乔·奥古斯特想挽回他的错误，但他为此而死。”
短暂的沉默后，诺亚忽然露出高兴的神色，他转过头，大喊道：“尼古拉斯！带我出去，把那些该死的龙神战机停下！”
“你会死。”拉塞尔攥住了少年的手。
“不，”诺亚摇摇头，“我不会死，我会活过一百五十岁，活到老得爬不动，活到孩子一大堆，活到想不起威廉是谁……”
尼古拉斯终于还是带他乘上小型飞艇，飞出水晶宫。
飞艇低低掠过，尼古拉斯找到一架落单的龙神战机。
趁它开火，他带着诺亚跑到它身后，牵着诺亚的手凑近，看着弹出的启动触板，握紧少年的手腕，将对方摊开的手掌放上去。
手腕传来紧握的力道，诺亚甚至清晰地察觉到尼古拉斯前一刻，那不到半秒钟的犹豫。
他扬起唇角，轻声道：“谢谢你，尼可，谢谢你每次都尊重我的意愿。”
剧痛停下，一片漆黑中，一抹追光忽然打下。
只凭借那个穿着制服的背影，诺亚便认出他来。
“哥……”
威廉没有理会他。
他跑向那个背影，但无论他多拼命地跑，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只会越来越远。
“哥！”
他伸出手去抓威廉的衣摆，即将碰到对方的那一刹那，身体突然急速下坠——
“不要乱动！”
是本杰明的声音。
“深呼吸。”
诺亚按照他的要求，深深吸气，吐气，慢慢放松绷紧的肌肉。
眼睛看不见，嗅觉却变得格外敏感，凭借着独特的无菌剂气味，他认出自己正躺在医务室里。
手掌下是被他体温焐热的床单，纯棉的布料触及掌心，掌心甚至能清楚地辨认布料上的纹理。
窗外很静，只有几声鸟鸣。
他开口问道：“龙神停下了吗？”
“停下了。”拉赛尔的声音。
“拉赛尔老师，”他牵着唇角扯出一个笑，“我说过，我不会死的。”
拉赛尔没有立即应他，他想了想，又问：“我会死吗？”
“不会。”拉赛尔回答，同时握住他的手。
接触使他安心。
从头至尾沉默着的尼古拉斯把视线从诺亚身上移开，望向窗外。
整座都城的制高点便是水晶宫，其余部分相比于水晶宫，都要算作洼地。
从制高点看出去，整个都城一览无余。
龙神战机几乎将一半的都城夷为了平地。到处都是被破坏的
操作台边缘沾满了红色的血，她的手终于彻底止住发抖。
她用不再发抖的手握住摇杆，调回手动模式，将速度推到最大功率。
半小时后，满脸土灰的皇室护卫将她带到了诺亚面前。
诺亚坐在椅子上，那是一个相对拘谨的姿势，两条腿并拢，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像纪律严苛的军校里正在听讲的学生。
拉塞尔第一次看见那双亮晶晶的黑色瞳孔如此黯淡。
想到诺亚已经看不见，她走过去，把手伸向这少年的发顶，指尖还没碰到他，他忽地缩起脖子一躲。
“是我，佩拉·拉塞尔。”她开口。
“拉塞尔老师。”诺亚抬起手，那只手落入女人温暖的掌心，他放松绷紧的肩，“我做错了事。我以为……”
“不是你的错。”拉塞尔打断他，“你还记得威廉五年前被秘密审讯吗？”
他当然记得。
是他动的手，雷金纳德用阿波罗威胁他，所以他走进了那间审讯室。
但他清楚，自己之所以拔掉威廉的指甲，剥掉那男人胸口的刺青，根本不是因为受了威胁。
——他在泄愤。
报复威廉抛弃他。
他用喑哑的声音回答：“记得。”
“那十五分钟里，威廉确实主动联系了我们。他和我们交换了信息。销毁龙神，这是威廉和联邦唯一相同的目标。”
销毁了龙神，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能威胁到他的东西。
“我……”诺亚说不出话，舌头发麻，一条手臂忽然拥住他。
“没事，”拉塞尔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没事。”
她没有能力承担这份责任了，她决定将选择权交给这个少年。
“诺亚，”她说，“不久前，我查到一份记录，关于帝国开国皇帝乔·奥古斯特的准确死亡日期。帝国历11年12月3日。”
诺亚：“新生节那天。”
“对，”拉塞尔点头，“龙神战机突然停止攻击、帝国向联邦正式投降的那一天，帝国11年12月3日。”
“威廉没有撒谎，你的确能停止它。”
“再碰一次启动触板就能关掉龙神，不过……没人能承受住那种伤害。乔·奥古斯特想挽回他的错误，但他为此而死。”
短暂的沉默后，诺亚忽然露出高兴的神色，他转过头，大喊道：“尼古拉斯！带我出去，把那些该死的龙神战机停下！”
“你会死。”拉塞尔攥住了少年的手。
“不，”诺亚摇摇头，“我不会死，我会活过一百五十岁，活到老得爬不动，活到孩子一大堆，活到想不起威廉是谁……”
尼古拉斯终于还是带他乘上小型飞艇，飞出水晶宫。
飞艇低低掠过，尼古拉斯找到一架落单的龙神战机。
趁它开火，他带着诺亚跑到它身后，牵着诺亚的手凑近，看着弹出的启动触板，握紧少年的手腕，将对方摊开的手掌放上去。
手腕传来紧握的力道，诺亚甚至清晰地察觉到尼古拉斯前一刻，那不到半秒钟的犹豫。
他扬起唇角，轻声道：“谢谢你，尼可，谢谢你每次都尊重我的意愿。”
剧痛停下，一片漆黑中，一抹追光忽然打下。
只凭借那个穿着制服的背影，诺亚便认出他来。
“哥……”
威廉没有理会他。
他跑向那个背影，但无论他多拼命地跑，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只会越来越远。
“哥！”
他伸出手去抓威廉的衣摆，即将碰到对方的那一刹那，身体突然急速下坠——
“不要乱动！”
是本杰明的声音。
“深呼吸。”
诺亚按照他的要求，深深吸气，吐气，慢慢放松绷紧的肌肉。
眼睛看不见，嗅觉却变得格外敏感，凭借着独特的无菌剂气味，他认出自己正躺在医务室里。
手掌下是被他体温焐热的床单，纯棉的布料触及掌心，掌心甚至能清楚地辨认布料上的纹理。
窗外很静，只有几声鸟鸣。
他开口问道：“龙神停下了吗？”
“停下了。”拉赛尔的声音。
“拉赛尔老师，”他牵着唇角扯出一个笑，“我说过，我不会死的。”
拉赛尔没有立即应他，他想了想，又问：“我会死吗？”
“不会。”拉赛尔回答，同时握住他的手。
接触使他安心。
从头至尾沉默着的尼古拉斯把视线从诺亚身上移开，望向窗外。
整座都城的制高点便是水晶宫，其余部分相比于水晶宫，都要算作洼地。
从制高点看出去，整个都城一览无余。
龙神战机几乎将一半的都城夷为了平地。到处都是被破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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