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词无以匹及元帅盛名。(3/4)
发太长会抢夺身体的营养。”
诺亚拽着凳子坐下，重新拿起指甲钳，接着修威廉的指甲：“我会请理发师过来剪，你别碰他。”
男孩挑衅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威廉的脸颊。
“艾耿。”诺亚皱着眉看他。
艾耿·伊万·安布罗休蹲下来，迅速解开鞋带，提起两只鞋一溜烟儿朝门外跑去。
两分钟后，他被尼古拉斯提溜着后脖领拖回诺亚面前。
诺亚瞟了他一眼：“穿鞋耽误你起飞了？”
艾耿耸了耸肩。
诺亚瞪了他两秒，抬眼看向尼古拉斯：“B10区总督到了吗？”
尼古拉斯：“她在议事大厅等你。”
诺亚拎起威廉的尾指，用指甲锉小心地将指甲边缘磨圆，捧起威廉的手吹了吹，把那只手放回床单上。
他站起来，路过艾耿时使劲捏了一把这小子的脸，抬眼看向尼古拉斯：“尼可，看着他写作业去。”
艾耿顿时垮下肩，发出一声老气横秋的叹息。
原御前会议厅，现议事大厅。
双开门被执政团护卫推开，诺亚迈过门槛，厅内的兰博·瓦兰卡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抬手覆在左胸口：“总督。”
诺亚摊开手掌放在胸前予以回礼：“我就长话短说了——我会在下周一宣布卸任。”
兰博：“可是您的任期还没有满……”
“我的身体状况，别人不了解，你不是知道实情么。”诺亚弯了弯唇，“我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兰博神色凝重地低下头，没有接话。
诺亚继续道：“我已经单独见过其他执政官。按照他们的意思，你会当选下一任总督。联邦最近研究出了能达到绝对热度的熔机，你接着跟近这件事，把那批龙神战机熔掉，至于是做成工艺品还是做成公园广场里的雕塑，随你喜欢。”
“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兰博面向他，深深鞠下一躬。
兰博离开后，诺亚回到房间，看着在床上安睡了十年的威廉。
他掀开被子，躺在威廉身边，抬手摘掉左耳上的钻石耳钉——这枚耳钉仍然是本杰明的功劳，本杰明将助视器再一次缩小，成为现在更便携的模样。
摘掉助视器那一瞬，如同房间里的灯被突然关掉。
只剩下微弱的光，和萦绕在他周围的山茶花香。
这两年他的睡眠时间变得越来越长，最近这个月尤甚，他几乎每天都能睡到十五小时以上。
脚步声吵醒了他。
光着脚的跑步声来到他床前，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埋进他怀里，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诺亚，本杰明叔叔来见你。”
艾耿五岁之后就不怎么喊他“父亲”了，只有在捣蛋被抓住或者想要新款玩具时才敷衍地喊两声。
诺亚从枕下摸出助视器，重新戴在耳朵上，光渐渐聚拢成影，最后清晰地变成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
本杰明朝着他打手语，示意他要带玛格丽特回联邦。
跟这人相处多年，诺亚基本已经学会了大部分手语，他便以对方更为习惯的方式比划道：“你既然能给我做出助视器，怎么不为你自己的耳朵想想办法？”
本杰明：“情况不同。你还有剩余光感，但我丧失了全部听力。”
顿了顿，他再一次动起手指，“请原谅，我的能力有限，没有办法帮到你了。”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诺亚用手语回应，“正好，我也不让老朋友看着我到那一步。”
房间里静悄悄的，诺亚喜欢这样安静的沟通方式。
本杰明抿了抿唇，朝着他笑了笑。
诺亚看得出，本杰明是真的很不擅长笑，搭配着那万年不褪的黑眼圈，笑出的一口白牙显得莫名阴鸷。
本杰明走近些，伸出手，摸了摸艾耿金色的头发，用走调的声音慢慢开口：“新生节、快乐……”
“新生节快乐，本杰明叔叔。”
诺亚握着艾耿的手指，看着那只小小的手：“你不是一直想去联邦旅游，要不要跟本杰明叔叔一起走？”
本杰明愣了愣，蓦地抬起胳膊，朝艾耿伸出手。
艾耿看了看诺亚，朝本杰明走过去，牵住了那只手。
“要听话，逃跑之前不要脱鞋，不然踩到石头会伤到脚。”
阳光映进房间，打斜的光线一缕缕洒在那个浅金色头发的男孩身上，诺亚望着他，觉出不可思议。
这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
正常的衰老会导致大脑老化，但龙神战机加剧了他脑中的颞叶内侧的退化速度，这种老化和病变有本质不同，无论本杰明采取任何办法培育组织，受到污染的新组织依然会以正常脑细胞十倍的速度继续退化。
终点极其明确。
根据本杰明上周的检查结果，大概只需要一个月，他就会忘光他生命中出现过的人，包括他自己。
本杰明牵着艾耿
诺亚拽着凳子坐下，重新拿起指甲钳，接着修威廉的指甲：“我会请理发师过来剪，你别碰他。”
男孩挑衅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威廉的脸颊。
“艾耿。”诺亚皱着眉看他。
艾耿·伊万·安布罗休蹲下来，迅速解开鞋带，提起两只鞋一溜烟儿朝门外跑去。
两分钟后，他被尼古拉斯提溜着后脖领拖回诺亚面前。
诺亚瞟了他一眼：“穿鞋耽误你起飞了？”
艾耿耸了耸肩。
诺亚瞪了他两秒，抬眼看向尼古拉斯：“B10区总督到了吗？”
尼古拉斯：“她在议事大厅等你。”
诺亚拎起威廉的尾指，用指甲锉小心地将指甲边缘磨圆，捧起威廉的手吹了吹，把那只手放回床单上。
他站起来，路过艾耿时使劲捏了一把这小子的脸，抬眼看向尼古拉斯：“尼可，看着他写作业去。”
艾耿顿时垮下肩，发出一声老气横秋的叹息。
原御前会议厅，现议事大厅。
双开门被执政团护卫推开，诺亚迈过门槛，厅内的兰博·瓦兰卡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抬手覆在左胸口：“总督。”
诺亚摊开手掌放在胸前予以回礼：“我就长话短说了——我会在下周一宣布卸任。”
兰博：“可是您的任期还没有满……”
“我的身体状况，别人不了解，你不是知道实情么。”诺亚弯了弯唇，“我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兰博神色凝重地低下头，没有接话。
诺亚继续道：“我已经单独见过其他执政官。按照他们的意思，你会当选下一任总督。联邦最近研究出了能达到绝对热度的熔机，你接着跟近这件事，把那批龙神战机熔掉，至于是做成工艺品还是做成公园广场里的雕塑，随你喜欢。”
“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兰博面向他，深深鞠下一躬。
兰博离开后，诺亚回到房间，看着在床上安睡了十年的威廉。
他掀开被子，躺在威廉身边，抬手摘掉左耳上的钻石耳钉——这枚耳钉仍然是本杰明的功劳，本杰明将助视器再一次缩小，成为现在更便携的模样。
摘掉助视器那一瞬，如同房间里的灯被突然关掉。
只剩下微弱的光，和萦绕在他周围的山茶花香。
这两年他的睡眠时间变得越来越长，最近这个月尤甚，他几乎每天都能睡到十五小时以上。
脚步声吵醒了他。
光着脚的跑步声来到他床前，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埋进他怀里，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诺亚，本杰明叔叔来见你。”
艾耿五岁之后就不怎么喊他“父亲”了，只有在捣蛋被抓住或者想要新款玩具时才敷衍地喊两声。
诺亚从枕下摸出助视器，重新戴在耳朵上，光渐渐聚拢成影，最后清晰地变成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
本杰明朝着他打手语，示意他要带玛格丽特回联邦。
跟这人相处多年，诺亚基本已经学会了大部分手语，他便以对方更为习惯的方式比划道：“你既然能给我做出助视器，怎么不为你自己的耳朵想想办法？”
本杰明：“情况不同。你还有剩余光感，但我丧失了全部听力。”
顿了顿，他再一次动起手指，“请原谅，我的能力有限，没有办法帮到你了。”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诺亚用手语回应，“正好，我也不让老朋友看着我到那一步。”
房间里静悄悄的，诺亚喜欢这样安静的沟通方式。
本杰明抿了抿唇，朝着他笑了笑。
诺亚看得出，本杰明是真的很不擅长笑，搭配着那万年不褪的黑眼圈，笑出的一口白牙显得莫名阴鸷。
本杰明走近些，伸出手，摸了摸艾耿金色的头发，用走调的声音慢慢开口：“新生节、快乐……”
“新生节快乐，本杰明叔叔。”
诺亚握着艾耿的手指，看着那只小小的手：“你不是一直想去联邦旅游，要不要跟本杰明叔叔一起走？”
本杰明愣了愣，蓦地抬起胳膊，朝艾耿伸出手。
艾耿看了看诺亚，朝本杰明走过去，牵住了那只手。
“要听话，逃跑之前不要脱鞋，不然踩到石头会伤到脚。”
阳光映进房间，打斜的光线一缕缕洒在那个浅金色头发的男孩身上，诺亚望着他，觉出不可思议。
这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
正常的衰老会导致大脑老化，但龙神战机加剧了他脑中的颞叶内侧的退化速度，这种老化和病变有本质不同，无论本杰明采取任何办法培育组织，受到污染的新组织依然会以正常脑细胞十倍的速度继续退化。
终点极其明确。
根据本杰明上周的检查结果，大概只需要一个月，他就会忘光他生命中出现过的人，包括他自己。
本杰明牵着艾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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