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c(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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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买了个冰棍。”

    我转头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人,其实当时我在害怕。

    我看着他的眼睛,人和人之间总是这样,相爱也不相知,他不说出来,事实上我就永远不会懂,若他说出来,又像是给高高大坝打出来一个蚁洞,可就是这丁点缺口,便足以让宏大浪潮倾泻而出。

    我看着他的眼睛,想要看清他的灵魂。

    “高考第一天语文和数学我考的很好,可是考完时突然下了大雨,没人接我,家离考场好远,我身上没带钱,我手机没电了,我不好意思找别人借电话,我觉得即使借到了电话,也不会有人来接我。”

    “我只好淋着雨回去。”

    他咬碎了一颗山楂,眼里渐渐泛起雾气。“我明明洗了热水澡,可是还是发了烧。”

    我本能的就想夸他,“可是你还是考得很好。”

    说完才意识过来,悔的只想扇自己一巴掌。

    那个闷热的常下雷阵雨的夏日,发着高烧的少年在考场上心神不宁,在强撑过半日后,不退的高烧终于让他精神恍惚,他的脑子像是被包上了一层撕不开的该死的白膜,他始终想不起来那个决定了他一生的十分简单的英语单词。

    人生太操蛋了。

    我看着面前漂亮的玻璃娃娃哽咽着落下积蓄在痛苦过去的泪水。

    “要是……”

    没有要是,没有要是,我亲爱的哥哥,与他的理想失之交臂。

    在舅伯愚蠢的施压下,我乖巧的最让家长放心的极其懂事的哥哥,因着心底那一丝但已经足够奴役普通人一生的惭愧心理,

    把最后一个志愿改成了长辈所愿。

    人生是最会开玩笑的,如果他没有生病,他的第一志愿一定唾手可得,如果他记起了那个该死的英语单词如何拼写,他将被倒数第二个志愿录取。

    这场考试之所以被赋予太多含义,是因为它实在的确切的造就了很多普通人的缺憾人生,在普通人为数不多的可以做选择时,被迫的滑向不想选择的选择。

    人们戏谑这是命运。

    可偏偏最后的结果是,我哥就是以一种命中注定般的可笑的阴差阳错,败给了他曾从不相信的命运。

    至此以后,他的人生以一种可怕的下滑趋势运转滑行,自此陷入泥沼,一败涂地。

    “我讨厌那些家人。”

    他看着我,哭着说牙疼。

    我把他抱进怀里。

    “我讨厌你们所有人。”

    我的耳朵像是浸在水里,雾蒙蒙的听见怀里人的声音透过湿潮的空气传来。

    怀里的人还在说着要人命的话。

    “我想走。”

    我怔怔看着车窗外漆黑的天色,企图从那里看见我的倒影。

    我听见我沙哑着嗓子回答。

    “去哪?”

    “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

    全身血都好像停了下来,我扯起嘴角强迫自己笑着去看人的眼睛,想去确认这话的真假,可他垂着眼不肯看我,我只好吻了吻人的额头,发动车子带人回家。

    回到家后抱着人带人去洗热水澡。

    可这人是最狠心的,一旦下了决心就不留半分余地。

    我看着眼前的人在热雾弥漫里,摘掉了手上的红绳和转运珠。

    抬起手把他的伤口直烈烈的展示在我眼前。

    像是要撕掉他自己一直精心伪装的皮。

    我眼睛发涩,转过头不肯看,我不想去看,可下一秒眼泪就落下来。

    我抱住挣扎的人吻过他全身,我哭着小声的在他耳边求他,让他别这样。

    他身上有几颗痣我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他手腕上有条狰狞的疤痕。

    可是他盖住了,他不同我说,我就不问。

    我本想等他愿意说出口。

    可如今他大咧咧的把伤口摆在我眼前,懦夫根本不敢去看。

    我早讲过我骨子里就是个懦夫,我害怕很多事,我甚至有时候希望就泡在水里吧,不要浮出水面了。

    可我哥也溺在水里,他用脊背把我托出水面。

    可他还溺在水里。

    我试着努力抱着他一起浮出水面,自由呼吸。

    可我这样的彻头彻尾的懦夫,做不到。

    我早就偷看过,在他更改密码前我就已经把他的手机偷看个彻底。

    另一个样子的他被他藏在一个日志软件的私密空间里。

    我知道这道疤痕是因为家里那些人,我知道他是坐在一片狼藉里随手捡起的碎瓷片割的腕。我知道他曾经差点就从天台跳下去,或者死于学校后面的大河里。我知道他十七岁的时候根本没有人给他庆生,我知道他厌恶极了这些“家人”,我知道他讨厌极了这个世界,我知道他黑夜里失声落下的泪水和根本熬不尽的痛苦。他曾经压抑在黑色角落从不示人的另一面,我都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

    人对人的恨是会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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