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解脱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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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再见过他。

    在我漫长的回忆里,我等了他好久,春天过去,漫长的冬季到来,而随着他的离开,我再也没迎来春天。

    我按部就班的生活,逐渐也算脱离了那个家庭,却并未和那些血缘彻底失去联系。

    我也清楚,这点血缘,是我和他的最后一丝联系。

    人很奇怪,明明大家都是人,却偏偏认定了某一个人都不肯再放。

    我遇到过很多示好的面孔,漂亮秀丽,帅气俊朗,但他们抬眼看我的时候,眼睛里的东西却都很好意会。

    再也没看到那般的眼神。

    像一片温暖的清河,我看着他,就被浸入幸福温暖之中,仿佛尘埃落定的心安。

    我也没心力去再爱上别的谁。

    他走了,好像也带走了少年的我。

    后来的我也慢慢学会了一个人好好生活,比如现在,像个老头一样常坐在中央公园的五子棋小桌上和人对棋,有时候还会去钓鱼,坐在湖水边看着远处高树上的某一个枝桠,天边的雾霭,远方的飞鸟。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地方,适宜人生存的,不适宜人生存的,都挤满了人,每一片土地,每一栋里都挤满了人,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可除了他,我好像再也没为谁而心跳快到不行。

    我从前嗤笑那些把爱情吹嘘到极致的电影,我当时觉得都是狗屁,可是如今,我也像那些剧里失了智的女主角,因为男主角的始乱终弃而痛哭流涕。

    时常想着下辈子再也不当人了,去当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发了情就随便找一个去交尾,没发情就睡觉蜕皮吃饭看星星,再也不用思考想念动心。

    二十六岁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又去了一趟川西,在神佛和雪山前,我像个虔诚的信徒一样双手合十,拜了又拜。

    我给那个沉寂许久的微信发照片,发情话,同时发牢骚,还问他好多。

    我一直渴望着能像电影一样,在某一个平常的午后,我走过某条街,路过某家店,也许偶然进了一家有趣的小店逛逛,然后转身瞧见了那个让我日思夜想的可恶的我深爱着的人。

    我哥和我分开以后给我留了唯一的念想。

    他没有退租。

    那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我和他的第一个小家,他给我留下来了。

    我一直租了下来。

    厦川的租房后来被房东收回了,但这边一直幸运的被我租了下来。

    后来有钱了,又费了好多力气,终于把那里买了下来。

    虽然我哥很讨厌这个城市,但我还挺喜欢这儿的。

    到了阖家团圆的美丽节日,我就回到那儿,那儿算是我唯一的家。

    其他时候,倒也不太回去。

    除了偶尔实在难受,因为我的失眠和头疼病在他离开以后又重卷而来。

    有时被突然涌上的情绪折磨的快要发疯,我就回那里,就像是腐烂蜗牛的避风港。

    那里一切都没有变,我进了那里就先去冲澡,我不在那里吃饭,努力不去污染这里的味道。

    北方气候干燥,我把门窗关闭,就没有湿潮进屋,被褥永远干燥温暖,衣柜里还有他的衣服,上面有他的味道。

    那里一直残存着那人的气味。

    可它很淡,越来越淡,逐渐缓慢的被我腐烂朽掉的死亡黑暗味道腐蚀吃掉。

    后来我再也找不到他的味道了,他柜子里的几件没拿走的衣服都被我嗅的没味了。

    我躺在床上,被褥里也只剩下腐朽灵魂的味道。

    我在深夜里抱着他的睡衣,嗅那上面残存的味道,妄想那人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可是气味逐渐变淡消失,他没有出现。

    以前有我哥的时候感觉不到,也就是他走了后,我才慢慢体会到了那种前后无人,脚踩不到地的孤独虚浮和无力。

    一般到了这个时候,我就打开手机,看着那条置顶聊天框发愣。

    偶尔接到我妈的电话,她总试探我有没有对象,言,我说没有,她急的不行,甚至想要张罗着给我相亲。

    她的好丈夫在她怀孕的时候找小姐,拖累她十几年,如今还在大手大脚花她的钱吸她的血,可她还是想要我结婚。

    我当时连加了三五天班,脑子昏沉几乎宕机,被她烦的不得了,干脆开口直接说我结不了。

    “我结不了,我怕我老婆怀孕的时候我憋不住去嫖娼,跟别人出去犯混被抓进去坐大牢。”

    我清楚的感受到她在那边愣住,好半天没说话。

    他俩终于离婚了。

    离婚那天,她喝醉了给我打电话,一边哭一边和我说对不起,说我小时候总寄人篱下,她以为那个男人出来后能给我一个正常的家。

    可她心底也清楚,怎么可能呢。

    我听着她哭,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半天,我这个烂怂儿子终于对他妈说出来一句有点好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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