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尤里斯失忆之前的一点经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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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风也肆意的吹着,尤里斯安静的蜷缩在树根蜿蜒拱起的一处低矮的小洞里,腿上的枪伤让他只能寄希望于该死的敌军不会发现他做的伪装

    过了很久才安静下来,失血过多让男人感觉头晕的厉害,他扒拉开堵在洞口的泥土和枯枝烂叶,从里面爬出来

    首先撕下一截衣服,用力勒在伤口上止血,尤里斯扶着树喘气,他跌跌撞撞的走到河边,从口袋里掏出墨水,胡乱的抹在银色的头发上

    曾经在帝国银发被宣传为正统,是高贵的撒曼人所特有的独特优势,被夸赞为流淌的秘银,在帝国坍塌后,被当做刽子手,恶魔,罪大恶极的疯子

    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从战俘营里把他带出来,在挂着占领军国旗的汽车被埋伏的地雷炸翻,尤里斯从翻倒的汽车里爬出来时,他意识到这是一个逃脱的好机会

    在战俘营里,常年无休止的苦劳让他的眼睛出了问题,不管是看近还是看远都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尤里斯看着河水里自己的倒影,曾经银色的头发被弄得一块黑一块灰,舀了些水将颜色弄得均匀些,男人扒拉了几下头发弄得半干才站起身

    尤里斯一瘸一拐的向外走,他记得不远处就有一条铁路,而村庄则不会太远了

    多亏要带他走的人,提前换掉了尤里斯身上的囚服,免了他费功夫去寻找得体的衣服

    在这个刚刚结束战乱的世界,秩序还没有确立,人们就像是受惊的羊群,惊慌又敏感,尤里斯知道自己明显不属于本地人的脸绝对会被警惕,于是他寻了个无人涉足的角落缩起来,闭目养神

    等到夜幕降临,尤里斯才爬出来,饥饿让男人从围墙爬进某间农庄,悄无声息的从柜子里拿走了一块黑面包

    干涩喇嗓子的面包比战俘营里的麦麸饼好不到哪里去,尤里斯吃的很急,以至于被噎到了,他锤着胸口艰难的把卡在喉咙里的那块面包咽下去

    在勉强填饱肚子之后,尤里斯轻轻的溜进教堂,在这里他寻找到药品的可能性最高,在乡村里,这种教堂不止传播信仰,宗教人员还会负责调节家庭纠纷,处理村民受伤,以及其他大小琐事

    很幸运,尤里斯从这里翻到了伤药和酒精,他终于可以处理腿上的子弹了

    尤里斯知道,自己的腿伤若是不能及时处理,他这条腿都会废了,男人用火烤了烤刀子,等凉下来直接剜出嵌进血肉的子弹,剧烈的痛苦让尤里斯手都在抖,冷汗一下子浸透后背,他咬紧嘴里的布条,将呜咽都堵在里面

    随后倒在伤口上的消毒用酒精更是疼的尤里斯浑身打颤,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实在是太疼了……

    缓了好一会,尤里斯才感觉伤口疼到麻木,他撒了药粉,熟练的包扎好伤口,他需要修养几天,男人喘着气,思考着哪里才是一处合适的地方

    男人颤抖着手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枚精巧的怀表,因为藏的隐蔽,在被搜身时也没有被抢走

    打开里面是缓慢转动的时针分针,尤里斯看着里面那张小小的合照,沾着血和墨水的手指虚虚的摸了一下,男人警惕锐利的眼眸柔软下来

    随后他合上怀表,小心翼翼的收好,尤里斯收拾好东西,他需要休息的地方养伤,而这个教堂则能为他提供他想要的

    这只需要尤里斯能够让别人,以为他只是个被战争波及的可怜人

    这对他并不困难,而在这之后,尤里斯便能去做他想做的一切

    他想去见见曾经陪伴了他很久的那个军医过得怎么样,还有远在首都的父母

    尤里斯想,只要不暴露身份,以他所具备的能力完全可以让他过上曾经想要的生活

    在从军前,尤里斯的梦想便是做个音乐家,他想演奏出牵动人心的乐章,在世界瞩目的金色大厅奏响他撰写的乐谱

    想到这,尤里斯遗憾的叹了口气,以他曾经的身份,是不可能受到那么多人瞩目了,随即他又振奋起来,他终于不用担心横飞的子弹和铺天盖地的炮弹会随时会带走他的生命,他也不用担心发出的声音会引来敌军的炮火了

    现在

    他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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