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生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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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草编的小鸟对兰修来说,是最普通不过的存在,他无论是在妓馆,还是成为莱茵多特初代神明的眷族时,早就见过无数新奇珍贵的东西。

    他可是见过净云做工艺品的,就算要送,怎么着也得是自己亲手做的吧。

    这样路边随便买一只草鸟是什么意思?糊弄他呢……

    要是能做,净云怎么会不做呢?

    净云笑着,看眼前的狐狸精,他的视线其实已经变得很模糊了。只有无数黑白混杂的色块,不过他能靠风吹过构建模型,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烛火将息的。

    至于他象征着濒临死亡而颤抖的手么,他自然会藏在背后。

    他的小狐狸还是不要知道这些的好。

    为了控制人流量,除了一些固定摊位,这里的某些摊位是流动的,可就算如此,这里也聚集了上千号人,算得上是吵闹。

    不过也不影响净云听见“风”说,秦盛在另一处和人发生了争吵。

    “他好像和什么人在吵架,要过去吗?”

    他?秦盛?

    草编的小鸟被兰修抓住,收进自己的空间。他闭上眼,在嘈杂的环境找寻他想要的心跳声。

    “走。”

    人都是会护犊子的。

    秦盛看着眼前变得格外苍老的女人,却只想把自己的手从对方手里拉出来。

    女人年轻的时候是漂亮过的,但酗酒和抽烟,都会让人老得很快。

    不过五十的年纪,就老的像七八十。发黄黑的皮肤上还有些许斑点,满是细小的皱纹,嗓音和十年前比也沙哑了很多。

    这是秦盛的“母亲”。

    也是,末世么,人口一减少一聚集,见到不想见的人的概率也应当会提高一些。

    秦盛一点都不怀念他的“母亲”。

    他清楚的记得,他的母亲是如何把他都当做“父亲”的替代品,折磨殴打,又或是精神绝对不正常的把他当成“父亲”索要那些她想要的“爱”。

    无法看清真相,在狭窄黑暗的圆圈里不停打转,这个苍老的女人即是可怜的,亦是可恨的。

    如果有的选,秦盛宁愿自己不从这个女人的肚子里爬出来。

    至少那样,那就不会十岁不到就像一条野狗一样逃出本该是所有生命眷恋的家。

    不会狼狈的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差一点被寒冷吞没。

    作为孩子,被虐待着长大,能做到的最好的感恩就是什么也不做,然后远远的离开家,离开地狱。

    女人叫这秦盛不想听的,代表着曾经种种不堪狼狈的名字。

    “您还是放开我吧,我并不认识您。”

    那苍老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幻,说着她是妈妈,在他失踪之后是多么的想他,多努力的尝试着找他。字字恳切,但只有秦盛知道,全是假的。

    真的愧疚,就不会这样在大街上拉住他,只顾自己的说自己的不容易。

    竟是连半点他这十年来过的怎么样都不问。

    好吧,或许打扮气质上很能够说明了。没有点家底,人是很难在末世中穿着干净的衣服,皮肤也还算白皙细腻的。

    意料之中的,周围有些叔叔阿姨辈分的人,开始催促他们的相认。

    对于上一辈的人来说,家庭团圆,母子相聚,是再好不过的佳话。

    人是很容易从众的。

    没有人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雪花。

    被虐待长大的孩子心里不可能没有恨,可孩子对父母的依恋是刻在本能的。

    而恨一个人,亦是一种在意。

    恨转变成了一种悲凉,作为被虐待的孩子,秦盛只觉得悲哀。

    “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也希望你不要再这样抓着我,我有自己的父母,你大约是认错了。”

    作为母亲,自己的孩子有什么胎记之类,自然是清楚,又不可能认错的。

    那种被本能也好,环境也好,逼迫着“孝顺”的恶心感弥漫在心底。秦盛看着周围劝他的人们听着那些“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悲凉又变成了愤怒。

    为那些同样年幼,不得不忍耐地狱的孩子悲凉,为所谓团圆愤怒。

    最后,为那本能的依恋绝望。

    他清楚的记着,兰修把他捡回家的第一天就和他强调过。个体首先是个体,其次才是谁人的儿女父母,兄弟姐妹。

    甩开母亲的手,还没等秦盛说什么,由手腕带动甩出的铃铛声带着细弱的香气在风的裹挟下围绕了这片区域。

    或许是夕阳的光刺眼,秦盛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发酸。

    人们追求团结,大约也是因为,在困难的时候,可以有人帮衬吧。

    “磨磨唧唧的。”

    带着铃铛的扇骨敲在秦盛脑袋上。

    兰修修改了围观者的记忆,留下秦盛和眼前苍老,但大约能看得出身份的女人。

    “现在他们听不到了,你不妨再多说说?

    说说这孩子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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