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像下(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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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一种可能,光明力量是神明掉落的头发?之前光明力量充沛,而现在薄弱,是因为他已经掉光了头发,谢顶了当然不能再掉了。”

    “你疯啦!你就算有脱发的烦恼,也不能如此污蔑神明吧!小心神明大人对你降下惩罚。”

    “哈,他都自身难保啦。”

    神明看到这一页,愤怒地捏爆了一只酒杯,一阵风吹翻了神明稀疏的地中海。

    ——《神谈》

    ……

    ……

    旦日清晨。

    安笛明是被主教温柔唤醒的,他迷迷糊糊从床上被抱起来,身上一丝不挂,主教为他穿上新制的服饰,梳理好头发,在他耳下别好一对红宝石耳饰,洗漱完毕后揉了揉茫然的青年,笑,“亲爱的,该去礼拜了。”

    将还不甚清醒的青年牵走,径直来到神像下。他们不算最早到达的,但也属于较早的一批。

    主教揉了揉安笛明的脑袋,“乖,忍耐一下好吗?”

    安笛明有些无精打采,他一夜都睡得不太好,梦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压着自己,闷闷的喘不过气来。现在天才微微亮,晨露未褪,青年如同颓靡的花瓣,恹恹欲睡。

    越来越多的教徒们走进来开始礼拜,安笛明无所事事,一道目光打在他身上,他很快便注意到。偏头看去,又是昨天那个说眼熟自己的青年,对方有着与自己一般的黑色短发,长相清秀,嘴唇总是抿着,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安笛明四下看了看,所有人都在诚心祷告,连主教都紧闭双眼。安笛明脚尖一转,轻巧地越过人群来到了黑发青年身边。

    青年动了动嘴唇,无声说了个“走”。两人便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来到了某个无人转角处。

    黑发青年冷静道,“你是不是昨天掉到魔王怀里的那个勇者?”

    安笛明默不作声。

    青年双手抱胸,哼道,“别想瞒过我,我的眼睛可以看破一切迷雾,我看到了你的身上拥有丝丝缕缕和魔王相同的气息。”

    这就是被认为是勇者的人么,有一点本事。明明对方态度算不上和蔼,安笛明对这个青年却莫名生不出埋怨的心思,看到对方一副“我猜中了吧,我就知道”的小表情还觉得有些好笑,“你好,我现在的名字是安笛明,请问怎么称呼你?”

    青年被他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搞懵了,嘴唇蠕动半晌,“……”

    安笛明耐心等待着,青年没好气道,“维肯。”

    没等安笛明回答,维肯便说,“你是怎么逃出魔王手下,并且比我们更早来到这里的?”

    安笛明简单说明了一下自己是被召唤而来的,省略了某些不太重要的细节。

    维肯怀疑道,“据我了解,这个世界的光明力量异常匮乏,像召唤阵这种阵法除了施展者本身实力强悍之外,还要耗费大量的光明力量。那个叫贝儿多小姑娘是歪打正着,在路上遇到了拥有光明力量的精灵少女,每天被她滋养,才在那时候孤注一掷施展召唤阵。”

    “按理来说她一口气开六个阵法已经是闻所未闻,但既然她已经开启过召唤阵了,那么这个世界上至少今年内都不会再开启第二个,更别说召唤的是同一个人。可偏偏就歪打正着,主教也召唤了勇者,你就被他召唤出来,恰好逃离了魔王的魔爪。”

    他忽然倒吸一口冷气,“难道……你才是正牌的勇者?”

    正当安笛明想说话时,脚步声传来,抬眼看去,高大的男人自上而下冷冷地注视着他们,扫了一眼安笛明,目光缓缓落在维肯身上。

    维肯仰着头看男人,看得脖子都酸了,男人仍然注视着他,看得他后背发毛,“你想干什么?”

    男人生得很高,眼眸深邃,维肯一个一米七几的男青年竟然只到男人下巴高,这让维肯很是不满,一插腰就想怼。此时晨光渐亮,借着微光维肯看清了男人的脸,他震惊,随后喃喃:“我怎么好像……也见过你……?”

    安笛明:“……”这位维肯先生怎么谁都眼熟。

    维肯先说了自己的名字,男人淡淡扫了他一眼,才惜字如金道:“休。”

    ……很好,名字和本人一样惜字如金。

    维肯无语片刻,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眼熟?”

    休微点下巴。

    “嘿。”维肯对安笛明说,“我怎么看他那么来气呢,这什么态度,拽的要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亲自去找他呢。”

    安笛明打圆场:“休先生可能只是不爱说话。既然我们都觉得彼此眼熟,那应该是在我们本来的世界就认识。维肯你看我跟看休先生的感觉一样吗?”

    维肯单手撑着下巴努力凑到安笛明面前打量,又快速瞥了一眼休,肯定道,“我绝对和你很熟悉,不然我不可能愿意离你那么近。至于休,估计就是一面之缘吧。”

    “……”休目光沉沉。

    安笛明其实也有类似的感觉,他大概和维肯比较熟悉,至少在面对维肯时他没有感到排斥或是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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