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十年(2/3)
只是上车的时候,周冷转身,总觉得背后凉嗖嗖的,有人在盯着自己。
池浔清澈的声音淡淡响起:“怎么了。”
“没事,就是总觉得天要下雨似的。”周冷利索关上车门,随便挑了一首爵士,毫不遮掩目的般提议道,“我们去空中餐厅吧。”
当不局限于饥饱与美味时,吃饭吃的就是氛围。
餐厅的氛围宁静优雅,落座的大多都是情侣。
周冷和池浔在最贵最难订但视角最佳的位置坐下,俯瞰城市的夜景。
但是点好的晚餐还没来时,就有侍者推着999朵玫瑰过来,并带来了和他们点的不一样的晚餐。
侍者熟练地恭敬解释道:“刚才坐在你们邻座的先生伴侣失约了,所以决定把预订好的晚餐随即赠予二位,二位可以自行选择是否接受。”
周冷当然是打算拒绝,但他尚未开口,便听池浔斩钉截铁地说:“倒掉吧,谢谢。”
“好的,请问花呢。”
“麻烦扔掉。”语气里难得有了真实的情绪。
周冷全程神色不动地看着。最后眉梢一挑,话里有话地笑着说:“这叫什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么?”
……
周冷平时也很忙,但每周都会约池浔吃饭,或者去音乐会。
还是那句话。
只要不被明确拒绝,那么就可以继续。
每周五下午三四节他会去听池浔上课,下课后一起走,重复了一个学期后他发现——池浔在躲着某个人。
这个人就在教室里,所以池浔总是上课打铃才来,下课一打铃就走,但他们默契地不产生任何对话和接触,周冷并不能找出那个人是谁。
有一天,周冷破天荒地忙,没有能按时来接池浔下课,等他到的时候池浔的教室已经空了。
他拨了电话过去,电话一直没挂断。
天色很阴沉,看起来要下暴雨。
周冷又一次打了过去。
接了。
电话里传来压抑的呼吸声和唇齿纠缠着的磕碰舔吮声,他听到池浔在压抑愤怒。
正好下雨了。
他透过暴雨听见他愤怒的挣扎,就像那天晚上酒馆里激越的琴声。
一个响亮的巴掌响起,手机落在了地上,原本清晰的声音变得遥远起来。
他听见一个带着哭腔和绝望的、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哥……”
“滚。”
手机挂断。
雨骤停。
周冷接到一条短信:[我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了。]
周冷想,真有意思。
……
周冷来到琴房。
他重复了几个月前的曲子,指尖的琴键燃烧般响起,想要的音乐终于成型。
他明白池浔琴音里的情绪了。
是一种混乱。
一种愤怒的感觉。
池浔是个彻头彻尾的虚无主义者。
他伪装,他孤独,他觉得人生无趣,他很空洞很扁平很单一,所以才会弹奏出那样平静又压抑的混乱的曲子。
这个空白的人,不靠一些事物发泄自我就无法存在。就像他自己,是个风流成性的“烂人”,需要炮友,需要性来释放那种虚无感。
他和池浔可以高度共情。
而会在电话里叫着“哥哥”通过强吻宣示占有欲的小孩子,搞不定池浔的。
还是那句话,只要不被拒绝,就有希望。
不过是游戏人间罢了。
……
一年过去。
周冷在池浔的生日晚宴上对池浔表白,他没有隐藏自己双性恋的身份,求爱热烈而大胆,池浔没有拒绝。
这在周冷意料之中。
他为池浔定制了一架钢琴做礼物,他在客人散去后从背后亲吻池浔。池浔没有拒绝。
周冷停下来这个吻:“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接受我的告白。”
池浔反问:“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向我告白。”
周冷听了回答,大笑出了声,去洗澡了。洗完后池浔去洗澡的时候,周冷看到池浔手机上在23点59分收到两封短信。
[哥,我们分开已经7年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再躲着我了。]
[生日快乐。]
池浔洗完澡后,周冷把短信的内容给池浔看。
“是上次抢了你的电话在那边强吻你放给我听的人吗?”
“是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周冷吐了一口烟,笑了笑没说话,叼着烟坐在钢琴边弹了一首曲子。
“你好虚假。”
周冷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漫不经心地把语言切换成一句法语歌词,从背后圈住池浔,低头敲了敲他的胸口:“你的这儿,空荡荡。”
“不过没关系,我也一样。”
“要来做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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