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雪火不容(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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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吗?”一个军士急道:“你与丁嫔党同流合污,谋逆篡权,动摇国家根基,就是亲兄弟也杀了,何况朝廷只是把你打入高墙?你老人家回去歇着罢。”

    珉亲王啊啊大叫道:“既是要把我全家打入高墙,那高应麟、高兆珣也是我的家人,如何不把他们也关进来?我知道,他们是怕我德高望重抢小皇帝的皇权,所以才把我囚禁起来!

    “我已忍辱负重到了极点,但如今我可怜的孙子病死狱中,高兆珣那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为什么不许他迁葬皇陵?我孙子和高兆珣是血缘至亲,他怎能对自己的族人如此歹毒冷酷?我知道也没别人,必是薛令淑那贱人指示的!”薛令淑即高应麟之母、本朝太皇太后的闺名。

    荣世祯叹道:“原来珉亲王是为了他孙子的丧事在吵闹,怎么高墙守卫如此不济事,竟叫他闯到大门口来喊叫?”

    萧在雍说道:“他毕竟是先帝爷的手足,身份何等尊贵,当初把他打入高墙,也不曾褫夺他的封号,下面人不敢当真对他用粗。”

    然而众军士听珉亲王指名道姓辱骂太皇太后、昭王和小皇帝,哪里还敢再姑息下去,忙放下军棒,七手八脚去捂珉亲王的嘴。

    那珉亲王久遭囚禁又痛失长孙,大悲大恸之下,已是浑浑噩噩神智错乱,奋力挣扎间兀自大叫道:“诸位听着,我们高氏皇族好端端的,历朝历代从未出过什么寒疾病人,譬如丁嫔娘娘生的老二老三活泼壮健,可没有一点儿毛病,可见我兄长的血脉并无任何问题,然而薛令淑的孝哀太子和昭王都有寒疾,连如今的小皇帝也有这毛病,那是为什么?

    “哼,别人不知道,只我知道,薛氏音通‘雪’,是他薛家血里带雪,把这风雪寒疾传进了皇宫,毒害我高氏血脉,生下一窝子病猫乱我朝政!薛令淑,你这贱人祸国殃民,害我兄长的子孙都染了寒疾——我只恨当年没阻拦这贱人进宫,我皇兄死得好冤枉!”

    这时长街上五府六部走出了许多官员士大夫,不远不近站在一旁,对着高墙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因太皇太后代管内阁之事,朝中对她早有许多非议,众士大夫听到珉亲王大骂太皇太后,虽然有前言不搭后语、强词夺理之处,但心中不由得都信了几分。

    那珉亲王见得外面士人越聚越多,不由得精神大振,对着周围军士拳打脚踢,冲到大门栅栏前喊叫道:“火狮子是火,薛家却是雪,雪见火立融,火见雪愈旺,无怪火狮子夺了西北全境,朝廷几番围剿都不见成效,叫他一把大火在大恒朝版图上越烧越烈!

    “今日薛氏的血脉把拦朝政大权,我大恒朝倾覆在即,高氏祖宗创下的基业,都断送在一窝子病猫手上了!我皇兄生前与我何等手足情深,他死后,我却如此受人作践,我们高家的江山也要改朝换代了,我皇兄死不瞑目啊!”说着涕泪横下,大哭大叫。

    众士大夫虽不似乡野村夫愚钝迷信,但既然能做到五府六部的官位,自然个个极善文墨上的功夫,所谓火、雪之说,众人从前不是没有想到过,但谁敢宣之于口?

    今日听珉亲王大喊大叫,虽是疯人言语,却似乎豁然戳破了天意,众人站在大太阳底下,不由得毛骨悚然,顿觉万分不祥。

    街上有许多人认出了萧、荣二人,众人都想,他们一个是小皇帝的丈人,一个是昭王曾经巡抚的云南王,必然不喜珉亲王辱骂太皇太后一脉。

    果然,荣世祯呛啷一声拔出长剑,急道:“他……他竟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这不是造反了吗?我来堵了这老疯子的嘴。”

    萧在雍一把拉住了荣世祯的缰绳,低声道:“他再怎么疯疯癫癫,也是昭王的亲叔父,当初他跟着丁嫔党造反犯下死罪,朝廷也不曾要他的命。你在肃幽高墙前舞刀弄剑的,没得卷入是是非非。”

    荣世祯急道:“君辱臣死,难道就容他这么羞辱太皇太后?”

    萧在雍向后使了个眼色,说道:“宫里来人了。”

    荣世祯一怔,回头看去,只见长街那头快马奔来了一队御林军,为首者正是御林军大统领薛珍,出自太皇太后的娘家薛氏亲族。

    薛珍从前到庆州传递凤旨,与萧、荣二人乃是旧识,当下匆匆行礼见过,薛珍便走到高墙大门口,怒道:“你们干什么吃的?怎能容犯人如此喧哗?吵得宫里都不安宁了。”

    众军士惶惶不敢相对。御林军则在街上劝说众士大夫:“诸位大人们,请回各部处分公务去罢,这些疯言疯语,听了没得脏耳朵。”

    众士大夫见得御林军来清场子,谁也不再低声议论,然而都站在原地不肯离去,要看今日之事如何收场。他们都有官职在身,御林军也不便强行驱散。

    那厢御林军命军士拉开大门,薛珍将长剑拉到背后,空出双手去拉珉亲王,说:“老王爷,属下扶你回去休息。你孙子的丧事有什么委屈之处,你对我说,咱们慢慢商量。”

    珉亲王叫闹得面红脖子粗,怒道:“啊,你这薛家的狗奴才也敢碰我!”啪啪几掌连环打在薛珍头上。

    薛珍不与他一般见识,一面好言相劝,一面慢慢走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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