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苦海迷途(1/3)
第九十六章苦海迷途
众人见荣世祯怔怔发呆，都不知何故。岂知荣世祯耳中嗡的一声，刹那间千头万绪涌入脑中：
“展国公府已经覆灭，外人若要弄到他们的祖传暗器，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菩提蛛尽可以明抢暗夺，他们家那发射暗器的独门绝技，却是万万偷学不来的。
“那一日废园激斗，‘展国公府’的卫士们到了最危急的关头，都不曾动用过菩提蛛，那是为什么？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是展国公府势力，因此无法发射菩提蛛杀伤敌人。
“只有遇上不会动弹的死人，不必用什么特殊手法了，他们才能轻而易举把菩提蛛拍入尸身任何部位。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在尸身上留下菩提蛛？嗯，那当然不是画蛇添足，而是为了栽赃嫁祸，惑人视听。来日官府从尸身中验出了菩提蛛碎片，即令菩提蛛不是致命伤，也必会联想到展国公府。当初白家灭门案，就是因为从一具童尸身上检出了菩提蛛碎片，才把线索引到了展国公府头上。如今思来，那童尸的创口兴许也是死后伪造的。”
荣世祯慢慢攥紧了菩提蛛的碎片，手心微有刺痛之感，可他心里翻江倒海，身体毫无痛楚：“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何方势力？究竟是谁指示他们灭了白家和昙花寺，又抢在我前头夺走了昭王？是谁挖空心思布下了这场局？他又是为了什么？”
白猴禅师见荣世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试探着问道：“荣施主，你若是不想要这些舍利子——”
却见荣世祯脸色惨白如纸，喃喃道：“难道是他？难道他发箭救了我和昭王，也是他计策的一环？”
一个侍卫忍不住道：“小王爷，你怎么了？怎么像活见了鬼似的？”
荣世祯半晌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他将那些寒铁碎片都收入布袋，小心收入怀中，说道：“禅师慧赐宝物，小王感激不尽。”
白猴禅师笑了笑，又与荣世祯客气了几句，荣世祯心乱如麻，只盼快些打发走了白猴，自己好静下来思忖对策，白猴禅师也察觉到荣世祯心不在焉，便道：“阿弥陀佛，老僧叨扰许久，也该走路了。”
荣世祯说道：“禅师路上多加小心，请恕小王不能相送了。”
白猴禅师说道：“好说，好说。”平南王府的几个家丁已备好骡马，引着白猴禅师齐往外走。一行人才到门口，忽然荣世祯叫道：“禅师请留步！”
白猴禅师回过头来，只见半边天色红霞照映，夕阳正沉下山头，另外半边天色已是夜色迷蒙，一轮残月淡淡地印在夜幕上，日月交替之际，连天空都分成了一明一暗的两半。
荣世祯立在料峭春风之中，衣角随风瑟瑟摆动，面目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白猴禅师合十道：“荣施主还有何赐教？”
荣世祯略一迟疑，往前走了几步，说道：“请问禅师，‘春禽昼啼，秋虫夜吟。有耳皆闻，何独观音？’此签该作何解？”
白猴禅师说道：“听着倒像是昙花寺的签文，庆虚从前闲来无事，最喜收集这些诗文做签纸了。”
荣世祯说道：“正是昙花寺所出。”
白猴禅师说道：“嗯，这条签文的大抵意思是说，世上的千千万万种声音，芸芸众生都能听见。”?荣世祯问道：“芸芸众生不具观世音的大神通，如何能尽闻世间百声？”
白猴禅师喃喃道：“能听见的，能听见的。只是红尘翻滚，恩怨情仇。贪嗔爱欲痴，将人的眼睛也蒙住了，耳朵也捂住了。明明是最浅显不过的道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唉，生死长夜，混沌无知，众生皆苦也！”
荣世祯说道：“嗯，众生皆苦，到头来，多是自己骗自己。”他脸上带着微笑，却有说不尽的苦涩之意。
白猴禅师躬身行礼，飘然而去。
众侍卫问道：“小王爷，你怎么了？”
荣世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怎的。”
管家上前道：“请问小王爷什么时候回云南去？我已查了历头，后日宜出行，是个好日子。”
荣世祯不吭声，背着双手在院里来回踱步，怀中的布袋子沉甸甸的，好似要在心头烧出一个洞来。
众人见他神情特异，谁也不敢再问话，过了一会儿，荣世祯忽然停住脚步，回身道：“我得去见太皇太后一面。”
一个侍卫道：“小王爷原是为了太皇太后来京城的，如今要走，也该去向娘娘辞行。只是娘娘身在姑子庙，小王爷去见她老人家，是不是不太方便？”
荣世祯说道：“顾不得那么多了。”伸手点了两名侍卫，吩咐道：“你们俩换了常服，即刻随我前往大悲庵，其他人不许跟着。”
俩侍卫奇道：“天色已晚了，太皇太后说不定已歇下了，殿下明天起早去罢。”
荣世祯说道：“现在就去！”俩侍卫不敢再多说，忙去更衣。
荣世祯也换了一套深青暗花单袍，匆匆戴上眼纱。
下人牵了太皇太后赏的银鞍白马出来，管家连连摆手，下人这才会
众人见荣世祯怔怔发呆，都不知何故。岂知荣世祯耳中嗡的一声，刹那间千头万绪涌入脑中：
“展国公府已经覆灭，外人若要弄到他们的祖传暗器，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菩提蛛尽可以明抢暗夺，他们家那发射暗器的独门绝技，却是万万偷学不来的。
“那一日废园激斗，‘展国公府’的卫士们到了最危急的关头，都不曾动用过菩提蛛，那是为什么？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是展国公府势力，因此无法发射菩提蛛杀伤敌人。
“只有遇上不会动弹的死人，不必用什么特殊手法了，他们才能轻而易举把菩提蛛拍入尸身任何部位。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在尸身上留下菩提蛛？嗯，那当然不是画蛇添足，而是为了栽赃嫁祸，惑人视听。来日官府从尸身中验出了菩提蛛碎片，即令菩提蛛不是致命伤，也必会联想到展国公府。当初白家灭门案，就是因为从一具童尸身上检出了菩提蛛碎片，才把线索引到了展国公府头上。如今思来，那童尸的创口兴许也是死后伪造的。”
荣世祯慢慢攥紧了菩提蛛的碎片，手心微有刺痛之感，可他心里翻江倒海，身体毫无痛楚：“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何方势力？究竟是谁指示他们灭了白家和昙花寺，又抢在我前头夺走了昭王？是谁挖空心思布下了这场局？他又是为了什么？”
白猴禅师见荣世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试探着问道：“荣施主，你若是不想要这些舍利子——”
却见荣世祯脸色惨白如纸，喃喃道：“难道是他？难道他发箭救了我和昭王，也是他计策的一环？”
一个侍卫忍不住道：“小王爷，你怎么了？怎么像活见了鬼似的？”
荣世祯半晌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他将那些寒铁碎片都收入布袋，小心收入怀中，说道：“禅师慧赐宝物，小王感激不尽。”
白猴禅师笑了笑，又与荣世祯客气了几句，荣世祯心乱如麻，只盼快些打发走了白猴，自己好静下来思忖对策，白猴禅师也察觉到荣世祯心不在焉，便道：“阿弥陀佛，老僧叨扰许久，也该走路了。”
荣世祯说道：“禅师路上多加小心，请恕小王不能相送了。”
白猴禅师说道：“好说，好说。”平南王府的几个家丁已备好骡马，引着白猴禅师齐往外走。一行人才到门口，忽然荣世祯叫道：“禅师请留步！”
白猴禅师回过头来，只见半边天色红霞照映，夕阳正沉下山头，另外半边天色已是夜色迷蒙，一轮残月淡淡地印在夜幕上，日月交替之际，连天空都分成了一明一暗的两半。
荣世祯立在料峭春风之中，衣角随风瑟瑟摆动，面目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白猴禅师合十道：“荣施主还有何赐教？”
荣世祯略一迟疑，往前走了几步，说道：“请问禅师，‘春禽昼啼，秋虫夜吟。有耳皆闻，何独观音？’此签该作何解？”
白猴禅师说道：“听着倒像是昙花寺的签文，庆虚从前闲来无事，最喜收集这些诗文做签纸了。”
荣世祯说道：“正是昙花寺所出。”
白猴禅师说道：“嗯，这条签文的大抵意思是说，世上的千千万万种声音，芸芸众生都能听见。”?荣世祯问道：“芸芸众生不具观世音的大神通，如何能尽闻世间百声？”
白猴禅师喃喃道：“能听见的，能听见的。只是红尘翻滚，恩怨情仇。贪嗔爱欲痴，将人的眼睛也蒙住了，耳朵也捂住了。明明是最浅显不过的道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唉，生死长夜，混沌无知，众生皆苦也！”
荣世祯说道：“嗯，众生皆苦，到头来，多是自己骗自己。”他脸上带着微笑，却有说不尽的苦涩之意。
白猴禅师躬身行礼，飘然而去。
众侍卫问道：“小王爷，你怎么了？”
荣世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怎的。”
管家上前道：“请问小王爷什么时候回云南去？我已查了历头，后日宜出行，是个好日子。”
荣世祯不吭声，背着双手在院里来回踱步，怀中的布袋子沉甸甸的，好似要在心头烧出一个洞来。
众人见他神情特异，谁也不敢再问话，过了一会儿，荣世祯忽然停住脚步，回身道：“我得去见太皇太后一面。”
一个侍卫道：“小王爷原是为了太皇太后来京城的，如今要走，也该去向娘娘辞行。只是娘娘身在姑子庙，小王爷去见她老人家，是不是不太方便？”
荣世祯说道：“顾不得那么多了。”伸手点了两名侍卫，吩咐道：“你们俩换了常服，即刻随我前往大悲庵，其他人不许跟着。”
俩侍卫奇道：“天色已晚了，太皇太后说不定已歇下了，殿下明天起早去罢。”
荣世祯说道：“现在就去！”俩侍卫不敢再多说，忙去更衣。
荣世祯也换了一套深青暗花单袍，匆匆戴上眼纱。
下人牵了太皇太后赏的银鞍白马出来，管家连连摆手，下人这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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