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雪泥寻春(1/2)
第一百二十二章雪泥寻春
荣世祯忽然笑了笑，元枫漪眼中神光闪烁，问道：“有什么好笑？”
荣世祯伸手戳了戳桌上那封邸报，说道：“朝廷不费一兵一卒，单凭这一张纸，就把我们搅得七零八散、剑拔弩张。不好笑吗？”
元枫漪微一沉吟，说道：“你坐下罢。”
荣世祯在他软榻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说道：“你与摄政王仇深似海，我当然知道。但你我当初和谈，难道只是为了联手对付摄政王？难道不是为了止战息争，早日使中原百姓解脱于战火劫难？小皇帝既然愿意受你归顺，那对中原百姓是极大的美事。你可不能一时冲动，拖着椿河十六城的百姓再陷泥潭。须知官场上对付一个人，多得是兵不见血的手段，不一定非要在沙场上兵戈相见。”
元枫漪听着前面还不言语，听到最后一句时嗤的一笑，说道：“要说那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鬼蜮伎俩，你们谁能阴得过姓萧的？你和高老四要有这能耐，何至于被他逼得千里迢迢逃回云南？”
荣世祯说道：“是，我们都阴不过他，所以一切都得明公正道。昭王和我都不容摄政王继续把拦朝政，小皇帝若要窝盘住我们，必得下旨令摄政王退位归权，返回辽东。不然，只能来硬的了。”
元枫漪说道：“姓萧的是小皇帝的老岳丈，南征北战，功劳赫赫，你们打算怎么逼他退位？总得有个由头。”
荣世祯说道：“他以外戚之身篡窃摄政之位，原本就不合法度。”
元枫漪说道：“这算什么鬼由头？现成就放着一条大罪，你怎么不用？是舍不得，还是想不到？”
荣世祯低声道：“拿不出证据来都是白饶。”
元枫漪说道：“摄政王及他部下定北王军，在中原屠杀了无数无辜平民，这一条罪状还不明白？这些天来，我派人清算手头各地户籍记录，再和定北王军上报地方情形的折子比对，尽力估算出我们离去之后各地锐减的人口，数目只少不多，绝不会冤枉了他。小皇帝一直默许他大开杀戒残酷镇压，如今可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荣世祯沉思不语，元枫漪接着说道：“但这些话不能由我来提。等到小皇帝来了中原，你和高老四得去告御状，快刀斩乱麻扳倒了姓萧的。”
荣世祯心道：“弹劾摄政王这件事，确实只能由我和昭王去做，火狮子出面，反而要坏事。倘若天下人看见小皇帝采信叛军头子的话，降旨惩罚了军功赫赫的摄政王，那就太寒人心了，不知把他当成什么贬忠赏奸的无道昏君。”心中虽然许可，但面上不曾流露，只道：“待我回去请示过昭王再说。”
元枫漪说道：“有什么好请示的？高老四还能不答应吗？你连这个都做不得主，那我接下来这件事，你就更答不上来了。”
荣世祯说道：“你说中原归属么？”
元枫漪虎视眈眈盯着他，说道：“这件事你拖得够久了，今晚非得给我一个交代。我这人说话算话，我的部下已经和你平南王军合营，你和昭王必须保举我掌管中原。关中是我的地盘，朝廷不给我，我就自己去拿。”
荣世祯说道：“那你今晚请我来做什么？朝廷邸报上都说了，关中以后改做朝廷直隶，我的话难道还能越过皇上？我就现在答应了你，你信吗？”
元枫漪说道：“关中名义上是朝廷直隶还是歪隶，是横隶还是竖隶，都不打紧，军政财赋税一应实权须得与我。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朝廷每年可派些官儿来关中视察民情。只要朝廷轻徭薄赋，该交到京里的赋税，我也不会少一个子儿。”
荣世祯不语，站起身来，背着双手来回踱步。
元枫漪斜身靠在榻上，悠然道：“你要想事情，在脑子里想想不行？非得走来走去？你用脚丫子想事情么？”
荣世祯停步道：“你的脚才长头上呢，还怕我走烂了你这宝地？”说着用靴子蹬了蹬地下金砖，靴底踢踏有声。
元枫漪说道：“你走来走去，晃得人眼花。”
荣世祯说道：“谁叫你看我来着？你上去听曲好了。”
元枫漪笑道：“在这儿看平南王为我犯难烦恼，可比看戏新鲜多了。”
荣世祯眉毛一竖，刚欲发作，但又立即忍住，暗想：“关中归属于谁，连皇上都没定，我怎能许给他？”便道：“大盛军势力今非昔比，你要执掌关中大地，手下兵马略显单薄了。如今只有五千平南王军与你合营，倘若朝廷派官军继续与你合营，你是答应不答应？”
元枫漪说道：“喔，要收编我的兵，再架空我的权？你脑瓜子转得还挺快。”
荣世祯说道：“你得空自己翻书看看，自古投降朝廷的叛军，有几个人的待遇比得上你？天下好事总不能叫你一人占尽了罢？”
元枫漪笑了笑，说道：“我一看书就头大，你得空念给我听好了。”
荣世祯横了他一眼，元枫漪笑道：“好罢，你和昭王就这么对小皇帝说，小皇帝若肯送人送粮支援我关中，我自然欢迎。但我话说前头，书到用时方恨少
荣世祯忽然笑了笑，元枫漪眼中神光闪烁，问道：“有什么好笑？”
荣世祯伸手戳了戳桌上那封邸报，说道：“朝廷不费一兵一卒，单凭这一张纸，就把我们搅得七零八散、剑拔弩张。不好笑吗？”
元枫漪微一沉吟，说道：“你坐下罢。”
荣世祯在他软榻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说道：“你与摄政王仇深似海，我当然知道。但你我当初和谈，难道只是为了联手对付摄政王？难道不是为了止战息争，早日使中原百姓解脱于战火劫难？小皇帝既然愿意受你归顺，那对中原百姓是极大的美事。你可不能一时冲动，拖着椿河十六城的百姓再陷泥潭。须知官场上对付一个人，多得是兵不见血的手段，不一定非要在沙场上兵戈相见。”
元枫漪听着前面还不言语，听到最后一句时嗤的一笑，说道：“要说那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鬼蜮伎俩，你们谁能阴得过姓萧的？你和高老四要有这能耐，何至于被他逼得千里迢迢逃回云南？”
荣世祯说道：“是，我们都阴不过他，所以一切都得明公正道。昭王和我都不容摄政王继续把拦朝政，小皇帝若要窝盘住我们，必得下旨令摄政王退位归权，返回辽东。不然，只能来硬的了。”
元枫漪说道：“姓萧的是小皇帝的老岳丈，南征北战，功劳赫赫，你们打算怎么逼他退位？总得有个由头。”
荣世祯说道：“他以外戚之身篡窃摄政之位，原本就不合法度。”
元枫漪说道：“这算什么鬼由头？现成就放着一条大罪，你怎么不用？是舍不得，还是想不到？”
荣世祯低声道：“拿不出证据来都是白饶。”
元枫漪说道：“摄政王及他部下定北王军，在中原屠杀了无数无辜平民，这一条罪状还不明白？这些天来，我派人清算手头各地户籍记录，再和定北王军上报地方情形的折子比对，尽力估算出我们离去之后各地锐减的人口，数目只少不多，绝不会冤枉了他。小皇帝一直默许他大开杀戒残酷镇压，如今可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荣世祯沉思不语，元枫漪接着说道：“但这些话不能由我来提。等到小皇帝来了中原，你和高老四得去告御状，快刀斩乱麻扳倒了姓萧的。”
荣世祯心道：“弹劾摄政王这件事，确实只能由我和昭王去做，火狮子出面，反而要坏事。倘若天下人看见小皇帝采信叛军头子的话，降旨惩罚了军功赫赫的摄政王，那就太寒人心了，不知把他当成什么贬忠赏奸的无道昏君。”心中虽然许可，但面上不曾流露，只道：“待我回去请示过昭王再说。”
元枫漪说道：“有什么好请示的？高老四还能不答应吗？你连这个都做不得主，那我接下来这件事，你就更答不上来了。”
荣世祯说道：“你说中原归属么？”
元枫漪虎视眈眈盯着他，说道：“这件事你拖得够久了，今晚非得给我一个交代。我这人说话算话，我的部下已经和你平南王军合营，你和昭王必须保举我掌管中原。关中是我的地盘，朝廷不给我，我就自己去拿。”
荣世祯说道：“那你今晚请我来做什么？朝廷邸报上都说了，关中以后改做朝廷直隶，我的话难道还能越过皇上？我就现在答应了你，你信吗？”
元枫漪说道：“关中名义上是朝廷直隶还是歪隶，是横隶还是竖隶，都不打紧，军政财赋税一应实权须得与我。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朝廷每年可派些官儿来关中视察民情。只要朝廷轻徭薄赋，该交到京里的赋税，我也不会少一个子儿。”
荣世祯不语，站起身来，背着双手来回踱步。
元枫漪斜身靠在榻上，悠然道：“你要想事情，在脑子里想想不行？非得走来走去？你用脚丫子想事情么？”
荣世祯停步道：“你的脚才长头上呢，还怕我走烂了你这宝地？”说着用靴子蹬了蹬地下金砖，靴底踢踏有声。
元枫漪说道：“你走来走去，晃得人眼花。”
荣世祯说道：“谁叫你看我来着？你上去听曲好了。”
元枫漪笑道：“在这儿看平南王为我犯难烦恼，可比看戏新鲜多了。”
荣世祯眉毛一竖，刚欲发作，但又立即忍住，暗想：“关中归属于谁，连皇上都没定，我怎能许给他？”便道：“大盛军势力今非昔比，你要执掌关中大地，手下兵马略显单薄了。如今只有五千平南王军与你合营，倘若朝廷派官军继续与你合营，你是答应不答应？”
元枫漪说道：“喔，要收编我的兵，再架空我的权？你脑瓜子转得还挺快。”
荣世祯说道：“你得空自己翻书看看，自古投降朝廷的叛军，有几个人的待遇比得上你？天下好事总不能叫你一人占尽了罢？”
元枫漪笑了笑，说道：“我一看书就头大，你得空念给我听好了。”
荣世祯横了他一眼，元枫漪笑道：“好罢，你和昭王就这么对小皇帝说，小皇帝若肯送人送粮支援我关中，我自然欢迎。但我话说前头，书到用时方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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