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F小调狂想曲(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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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
 她就像一尊雕像,一个正在接受授权的女教士,一个正等着上祭坛的处女,一个疲倦的孩子。
 她是她们的全部,又什么也不是。
 他知道她的心中一定隐藏着一个深深的秘密。她害怕、疲惫而又悲伤。麦克斯更加小心地擦拭着她的身体,发现了她胸脯上的牙印,还有乳头上已经在消退的晕轮,这大概就是她的秘密吧。
 当他的眼神与她相对时,他发现她的嘴角在抽动着。他想知道,如果他用双手掐住她的喉咙,窒息她,把他所有的爱与恨都发泄在她的白色的颈上,她会有什么反应。
 她会大笑。
 如果她已不能再呼吸,她会用眼睛来笑,用一种无神的眼光盯着他。
 但他在镜子中曾看到的是一双孩子般的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自己流泪的样子。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身体擦干,在门后找到一件丝质睡衣,把她里进去,抱她回到床上,把她的手放在了柔软的枕头上。他犹豫了一下,但从她的表情里,他似乎读到了点什么。他脱下自己的睡袍,躺在她身边,紧紧地搂住她。
 她很快就睡着了,呼吸沉稳而又有节奏,她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就像大海的波浪。
 他感到眼皮沉重,身边是熟悉的塞雷娜温热的身体。她的体香和有节奏的呼吸令他感到心安,拥着她里在丝质睡袍里的身体,他也很快睡着了。
 奇怪的是,麦克斯做了个恶梦,他梦见一些漂亮的丝绒捆住了他们,让他感到一阵燥热,他的鼻子,嘴已像被潮湿的泥上堵住了似的,不能呼吸,他感到要窒息了。
 他低吟着,紧紧抱着塞雷娜。丝线把他们越捆越轻,就着光亮,又变成了舌头和毒牙,撕咬着他。
 毒牙变成了一双手,逼向他的喉咙,又变成了一把匕首…
 “麦克斯。”
 尖刀游离在他身上,冰冷,光滑……
 “麦克斯。”
 然后,他看到了血,慢慢流着,流着……
 “麦克斯。”
 他渐渐醒过来,看到她琥珀色的眼睛正注视着他。
 “麦克斯,这只是个梦,一个恶梦。”
 丝质床单里在他身上,绕在他腰上,就像他梦见蛇的那样,他浑身是汗,拳头紧握,全身蜷曲着。
 “只是个梦,麦克斯,醒醒再睡。”
 她的双手帮他拽开床单,把床单抚平,紧紧地靠着他。
 “睡吧,麦克斯。”
 “是一把刀子,”他似乎是毫无意识地喃喃低语着,好像还未完全从恶梦中醒来,“是一把刀子。”
 塞雷娜看着他头靠枕头,闭上眼睛。双手在寻找着她,用尽力气抓住她不放。
 一把刀。
 她很奇怪这把刀为什么会出现在麦克斯的梦中,这会意味着什么呢?想着想着,她又沉沉地睡去。
 米卡独自在音乐室里,不耐烦地踱着步子。他不能向塞雷娜道歉、解释,让她知道他正被一种理不清的思维折磨着。他几乎自己都弄不懂是怎么回事。
 他应该了解她的,他知道什么时候她会像是被魔鬼附体一般。这种时候,她既不接受爱恋,也没有理智和亲情。
 当然,他也不是那么理智。
 唉,今晚是怎么啦,会对未来这么缺乏自信,这么恐惧。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戴了黑色手套的双手,他的手指又开始颤抖起来,有种的伤感,像被烧着了似的。
 也许他感到自己已经在渐渐发生着变化,就像往常一样,她和他一起改变。
 当她出现在门口,身着一件黑色的皮村衫,但大了许多,很不合身,一条宽大的黑皮带松松地绕在腰间,头发蓬乱,眼中露出野性的光芒。这一切应该是属于过去的,应该属于一个她不该回到的过去。
 自从来到日内瓦,他就很清楚她一直在玩的游戏,一会儿是司机,一会儿是园丁,他们接受她的需求,就像她接受他的一样,但是她的黑色皮衬衫和她的眼神令他心烦,这让他想起他们刚到别墅的头几个月。
 突然,他觉得自己像被关进了笼子里,被套住了似的。他推开巨大的窗户,呼吸着夜间温柔的空气。
 他们已经越离越远了,这个想法像冰柱一样刺穿了他的心。这个冰冷的事实是他一直不敢承认的。
 从演奏到作曲,这真是个奇怪的变化,这个变化也令他们疏远,她已对他的工作不再感兴趣,作为一个演奏者,和作曲家是完全不同的,是塞雷娜帮助他成为一个成功的演奏家,是她让他超越一个巅峰,把纯粹的演奏技巧和情感结合在一起。
 是她把这副担子给了他,令他扮演作曲家的新角色。令人好笑的是,她把自己排除在外,因为他已不是在描述,不是在诠释,而是在创造。这对他来说,是个全新的天地,既熟悉又陌生,他不得不独自去走这段新的征程。
   他突然从窗口转过身,心中犹豫不决,也许他错了。也许他只是感到太累,为他们之间的争吵而心烦意乱。
 他苦笑了一下,记起一位作曲家说过的一句话,“作曲并不难,难的是让不必要的音符远离乐曲。”
 不必要的音符。他为什么要把麦克斯扯进他们两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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